谭仲走到苏念身前三步外,正准备一巴掌结果了这小子,哪料到后者突然睁开眼,对自己说了句“找死”。
刹那间,谭仲觉得肺都要气炸了,他瞧得清清楚楚,眼前和小子就是一个小小的初阶驭师,竟敢对自己堂堂中阶驭将说着两字。
“我改变主意了,原本打算立即杀了你,现在我觉得这样简直太便宜你了,我要留下你的xìng命,让你慢慢品尝我的手段。”谭仲冷笑道。
一见敌人居然是驭将,苏念哪里会和他废话,等对方真将各种手段施展出来,自己可就后悔莫及了,所以他想也没想就把七煞幻境施展了出来。
淡淡的彩芒从苏念瞳子掠过,触及到这奇异的目光,谭仲身子忽然一颤,接着神情就陷入茫然之中。
“嘿嘿,老谭,你这是要玩什么把戏,下手千万不要太狠了,瞧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别承受不住就先死了。”见谭仲脚步定格在原地,不远处一名困住的青牛的广玄门紫袍驭将戏谑道。
其他人听了皆大笑起来,没有一人怀疑谭仲是出事了,在他们眼里,若是驭将境界的谭仲是狮子,那苏念这小驭师就是羊羔,羊羔岂能对狮子造成伤害!
也幸亏如此,以幻境对敌,是乃双刃剑,在用幻境困住敌人之际,苏念自己也不能动弹,此刻随意来个普通人,也能轻易叫他功亏一篑。
“这头青牛当真强悍,我二人竟也只能缠住它,长久下去,甚至还会让它脱困了。”先前那紫袍驭将赞叹道:“老谭,这次得了此牛,你必如虎添翼,事后可一定要好好酬谢我两。”
然而过了数息,紫袍驭将迟迟没听到谭仲的回应,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诧异道:“老谭?”
话音刚落,谭仲突然凄惨的大叫一声,满脸恐惧的手舞足蹈起来,一干正谈笑的广玄门之人,顿时目瞪口呆,不知发生了什么。
“滚开,都给我滚开。”谭仲双手不停挥动,摆出一个个攻击的姿势,那疯狂的眼神,让一个触及的人都心颤不已。
趁着广玄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苏念眼里寒光一闪,并指为剑,灵力为刃,狠狠的点在谭仲眉心。
做完这一切,苏念内心松了口气,感受识海里那近乎耗尽的念力,不由一阵感慨,中阶驭将的意志果然强悍,即便以自己如今的意识施展七煞幻境,也只能暂时灵之疯狂,而无法摧毁神智。
待谭仲眉心处出现一个窟窿,鲜血直流,表情凝固,身体踉跄着倒退,广玄门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连忙都露出惊怒以及不可思议之sè。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不被他们放在眼里的小驭师,居然将长老谭仲给杀了!
“老谭……”紫袍驭将双目瞪大,眼眸发红的吼道。
但他本身修为是驭将中期,与另一名初阶驭将联手才恰好缠住青牛,这一分神立即就让青牛有了机会,一个青牛摆尾将他直接甩飞出去。
“砰!”紫袍驭将身体撞落在六丈外一颗巨树上,只剩下的一名初阶驭将,又如何能抵挡得住青牛,被青牛牛角一撞就破了驭术,接着牛角就直接插入其胸膛,从背后穿透出来。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强?”紫袍驭将强撑着站起身,死死的盯着苏念,对广玄门众人大喊道:“此人必定已是强弩之末,一起给我上。”
可见三名驭将长老,眨眼间就两死一伤,又有青牛在那牛视眈眈,广玄门其余人哪里还有战斗的勇气,闻言不进反退,个个神sè苍白,双腿发抖。本来他们把此事当做闲情趣事,只是帮长老从两个小羊羔手里抢夺一只灵兽,哪料到小羊羊竟会突然变成凶猛巨兽。
“长老,弟子定会将此事禀告宗门,来rì让宗门为你们复仇。”一名弟子颤声说了句,随后就在紫袍驭将悲愤的目光中,拔腿朝远处逃跑而去。
有了一个人领头,其他弟子自然也不甘心留在这送死,如受到惊吓的鸟兽,纷纷落荒而逃。
至于那名之前识破赵荀的小头目,更是吓得身体发软,在别人拼命逃跑时,他竟连续摔倒几次。若知道赵荀守护的那个少年这么强,打死他也不会去做那么傻的事情。
“青牛,一个都不要放走。”苏念冷漠的说了句,自己则转身走到赵荀身边。
“宗主。”赵荀面无血sè,声音极为虚弱,只是看向苏念的眼神异常明亮,尽管已不是第一次看苏念斩杀驭将,但后者那神秘的手段,仍然让他心头莫名震撼。
那谭仲可是驭将,却和上次竹门帮那些弟子一样,被宗主看一眼就动弹不了,接着还发疯发狂,这样的手段,若是宗主的敌人,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不要说话。”见赵荀这模样,明显被那驭将重创,苏念眉头一皱,就要凝聚信仰之力为他疗伤。
“我只说一句。”赵荀用拳头捂着嘴,咳出一些血沫,指着那想要逃走的小头目道:“宗主,别人无所谓,这人您得给我留着。”
“好。”苏念淡淡一笑,伸手按在赵荀腹部,信仰之力快速的渗透进去。
与此同时,青牛在苏念意念下,猛地昂头一吼,那泯灭一切的音波,再度如洪水般倾泻而出,所过之处,树木皆化为粉末,那些正逃跑的广玄门弟子,身体同样化成肉末碎片。
等到音波之力散去,方圆数里变成一片空荡的大坑,广玄门众人,除了两人外,其他人全部飞灰湮灭。而剩下的两人,一个是那紫袍驭将,另一人则是赵荀指定的小头目。前者能活下来,凭借的是自身的底蕴,后者无疑是青牛特意留情了。
不过那紫袍驭将尽管未死,身体也已是摇摇yù坠,自知必死,他也懒得求情,用怨恨的目光死死盯着苏念二人。
苏念对此毫不在意,治疗半刻钟,消耗五十多芥信仰之力,赵荀伤势虽未痊愈,也总算没有大碍。在赵荀心惊苏念手段神奇时,苏念自己也是暗叹,信仰之力的功效还真是要逆天了。
伤势稳定下来,赵荀嘴角泛起冷笑,走到那小头目身前,直接一脚踹出去,骂道:“刚才若不是你多事,哪来这么多麻烦。”
这小头目不敢反抗,一屁股坐倒在地后,又一骨碌爬起来,满脸赔笑的讨好道:“是,是我有眼无珠,您和这位大人才是真的大人物,这广玄门和你们相比,不过是个小池塘。”
类似嘴脸,赵荀虽见过不少,但似此人这样无耻的,便是他也没见过,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退了一步道:“王翔,你想活命?”
王翔慌忙道:“当然,好死不如赖活着,留着我尽管没大用处,但也能给两位跑跑腿。”
“既然这样,你就证明你的忠心吧。”赵荀玩味道。
王翔闻言,眼睛一亮,道:“您说,只要不死,我什么都肯做。”
赵荀随脚把一块石头踢到紫袍驭将身前,道:“此人已经没有反抗力了,你去把他杀了吧。”
听赵荀要自己杀死以前效命之人,换做别人定会犹豫一番,但此人居然一声狞笑,道:“赵大人您放心,我早看此人不顺眼了。”
无视紫袍驭将更为悲愤的目光,王翔到他身边,从袖中抽出一把刀,残忍的用刀慢慢划破后者皮肤,然后一道道的折磨起来。
“够了。”苏念心肠从来不柔软,却看不惯这样变态的行为。
“是,是。”王翔一阵激灵,这才冷笑一声,一刀割断了紫袍驭将的咽喉,然后媚笑着对赵荀和苏念道:“两位大人你们看……”
话刚说一半,迎接他的是另一把匕首,赵荀一刀刺穿他的心脏。
王翔眼孔方法,不敢置信的看着赵荀,似乎不明白,自己已经表白了忠心,怎么还被杀了?
赵荀厌恶的看了眼沾染此人鲜血的匕首,干脆把匕首放弃,嘲讽道:“你这么能干,那还要我干嘛?”
瞥了眼倒地后仍然死不瞑目的王翔,赵荀赶紧对苏念躬身道:“宗主,此人虽心肠狠辣,能力也不差,但不知感恩,无情无义,所以荀做主了结了他。”
苏念似笑非笑看了看他,片刻后点点头,心中也放下心来,若赵荀连这种人渣也留,他内心反而会存下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