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便在两名护卫即将靠近饭桌时,两道黑影蓦然一闪,只听“噗”的一声闷响,两名护卫齐齐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待声音停止后,四方众人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去,顷刻间个个面露惊骇,只那见两名护卫的眉心都出现一个血洞,被钉在了墙壁上,而洞穿他们头颅和墙壁的,竟是两根普通的木箸。
更让人倒吸冷气的是,出手之人并非别人,而是那个其貌不扬,打一开始就被人忽略的“车夫老头”,不过经此一事,显然再无人会把他当作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车夫了。
“难怪这般放肆,原来是仗着手底下有点高手。”看到两名护卫被杀,王管家虽惊,却并不畏惧,这两名护卫,修为只是低阶驭师,即便杀了他们也不代表什么。更重要的是,如今他所在的地方,是樊城,主要是在樊城内,那处处都是于家的后花园,他决不信有人能在这伤害到自己,尤其是在有于是之这位大少爷在场的情况下。
然而王管家没眼力,不代表旁人亦如此,对于最受老祖宗看重的于大少,于家的护卫力量自然不可能像表面那样简单,表面上那些护卫与其说是护卫,不如说是陪大少玩耍的仆人,真正的护卫,都隐藏在暗中。
在老车夫用木箸击杀两名护卫时,酒楼对面的一座阁楼里,一名黑衣中年的眼瞳就猛然紧缩,他看到的不是木箸杀了人,而是木箸杀人里隐含的的可怕手段。两名护卫眉心的伤口,都同样大小,同样深浅,且不偏一分,这点即便中年自己修炼了三十多年,也没有丝毫把握能做到。
~“打扰老师清净,该死。”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说话者,正是那“美人”。换作平时,他对王管家这种人物的挑衅和叫嚣,根本提不起半分搭理兴趣,只让人杀了即可,但此刻却颇为恼怒,因为他觉得此人不该在老师面前聒噪,眼里透着冰冷寒光。
“不可……”阁楼里的黑衣中年闻言神sè一变,身体急速掠来,同时焦急大呼:“王豹有眼无珠,得罪尊驾,还望尊驾念在我于家份上,能手下留情……”
未等他将话说话,老车夫已经出手,右手直接一掌拍向王豹,他的手掌又干又瘦,似乎不带半分力道,可落在王豹眼里,却如巨山压顶,居然如何都闪避不开,当即再也保持不了镇定,双腿直打哆嗦。
黑衣中年无奈一叹,虽摸不清老车夫的实力,但他总不能坐视于府管家被杀,只好就势迎向老车夫的那一掌。
砰的一声,黑衣中年身形急速倒退,直退到门口才踉跄停下,忍住嗓子口传来的腥甜味道,盯着老车夫骇然失声道:“中阶驭王!”
黑衣中年话一出,四处立即传来无数道惊呼声,任谁也没想到,这个放在人群里就会被随时忽略的瘦小老头,竟是中阶驭王。
老车夫不动声sè的看着黑衣中年,平淡道:“初阶便有这般深厚的底子,你也算是不错了,不过让开吧,你拦不住我杀人。”
黑衣中年微微苦笑,接着又神sè一正,说道:“我还是奉劝阁下不要出手,我的实力在于府里,只能算是寻常,上面有上百驭王,更重要的是还有天阁,阁内每一位强者,皆是巅峰驭王。”
“哦?”忽然,始终没说话的青衣少年似乎很是好奇的开口道:“这天阁里,有多少巅峰驭王?”
青衣少年一开口,老车夫马上不再出头,退回到后方,那xìng子狠辣的“美人”,好像也变得柔顺起来,这一幕让黑衣中年神sè凝重几分,原先和老车夫交手后,他还以为那青衣少年和自家大少一样,是个很受某个势力重视的纨绔,现在看来绝非那么简单,仅仅是纨绔,是万万不可能让一名中阶驭王那么服从恭敬的。可他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对方的实力有强大,顿时只好认为,这少年应该是智谋不凡。
于是黑衣中年说话也谨慎不少,道:“这是樊城人人皆知的秘密,我于家天阁,总有三十二名巅峰驭王。”
青衣少年眼睛一亮:“你可曾见过他们面貌?”
黑衣中年眉头皱了皱,觉得这少年简直莫名其妙,可出于摸不清对方底细,只好答道:“未曾,天阁强者,平rì皆深居天阁,出手时也都带着面具。”
青衣少年很愉悦的笑了起来,指了指于大少:“你以前是不是认为,他极受你家老祖宗重视,是因为他和你家老祖宗长的很像?”
“哼,老祖宗的心思,可不是我等下属能够随意揣度的,阁下究竟何意,有招子尽管放出马来吧。”黑衣中年不悦了,觉得对方纯粹在拿自己寻开心,看来还是纨绔一个。
青衣少年不再看他,弹了弹衣袖,起身对旁边二人道:“走吧,随我去于府瞧瞧那位所谓的老祖宗。”
“放肆。”黑衣中年勃然大怒,两字喝出后,声音在整个天地回荡,震得酒楼轰轰颤抖,里面客人皆面白无sè,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之所以如此,是因说话者不止他一人,还有两名类似装扮的男子,若箭矢般掠入酒楼内。
看到这新出现的两名男子,老车夫眉头微皱,因为他发现,即便自己也只能看穿其中一人实力,和自己一样是中阶驭王,至于另一人却看不出,由此可见,后者至少是高阶驭王。不过他眉宇间不见丝毫担心,别说有老师在此,就凭那位小主子,就完全能对付这两人了。
对方怒,“美人”更怒,居然有人敢对老师出言不逊,这比辱骂他自己的罪过还要大,从青衣少年身后上前一步,就想出手。
见“美人”要出手,青衣少年按住其肩膀,神sè温和的摇摇头,自从知道自己这位弟子体内隐藏的秘密后,他可不敢再让后者出手,否则那冰寒气息一爆发,恐怕整间酒楼的人全部要陪葬了。
对方那两名驭王见了,只道青衣少年是怕了,那中阶驭王冷笑道:“现在即刻磕头,朝我于府老祖宗所在方向赔罪,我等就免了你死罪。”他心中甚至还想着,若对方磕头赔罪了,他就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然后再出手折磨一番,可他这个念头刚闪过,脸上就泛起无尽的震骇,脑海里轰的一声,彻底陷入空白。
青衣少年没有和对方多纠缠什么,只是轻轻的挥了挥衣袖,随后无论是那中阶驭王,还是高阶驭王,全部感觉有阵微风拂来,不等他们做出反应,身体就被吹出酒楼,坠落到百丈之外。不知是否巧合,那高阶驭王掉落的地方,是大街之上,只吐了口血,那出言不逊的中阶驭王,却先从一间肉铺滚过,被那屠夫的凡刀轻易斩断一只手,再滚过一水果摊,被一种类似榴莲的水果扎的满身血洞,最后噗通一声掉进臭水沟里。
至于王豹,青衣少年没有动手,那“美人”双眸凝视他两息,其后王豹整个人就全部被冰封,最终化成无数冰粒碎裂四散开来。
扫了眼满堂虽未受伤,却吓得神sè惨淡的普通客人们,青衣少年叹息一声,无意多留,指了指于是之,对黑衣中年微笑道:“提着他,带路。”
此刻黑衣中年思维已经难以运转,纵使他是驭王,也完全无法想象对方用的是什么手段,又是何等境界,忽然意识灵光一闪,想到最近一个传闻,于是本就僵硬的思维,彻底呆滞了,闻言根本没去思考,不顾于是之的挣扎反抗,下意识的拎起对方,朝于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