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北群雄与中原各族的利益当中,以蹋顿所统领的三王部与袁氏关系最为密切,袁氏靠着三王部安定北境,辽西乌桓则是靠着袁氏的支持与册封统御群伦。
历史上的袁尚被曹操所击败,无奈之下只得向蹋顿求救,蹋顿二话没说,倾尽全力,举倾部之兵配合袁尚,与曹傲大战于柳城之地,用尽全力,可惜最终仍旧是被曹操所败,身死地陷,麾下人口尽被曹操所融。
但从此一件事就可以看出,袁氏与蹋顿的密切关系,连整个部族和命都可以为他们搭进去,更别说区区地乔装改扮,引袁尚等人入盟了!
经过了一番乔装与换装,袁尚,司马懿,曹植,赵云以及麾下无极营骑众,尽皆被改装成了辽西乌桓的异族人模样,也是因为无极骑营的人本身就都是凶蛮顽劣之徒,本性上就与辽西乌桓的兵马有些相似,在如今乔装改扮之后,只要是不说话,反倒是以假乱真,让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经过了一番精心的准备之后,三王部与中原无极营的混合人马,就浩浩荡荡地向着塔塔尔草原浩荡进发。
转眼之间,队伍兵马已是行至了塔塔尔草原,刚刚行至于边境,就有坐镇在此处的鲜卑斥候赶过来接应。
辽西乌桓一行人动身的虽早,可是塔塔尔草原却早已是热闹非常,包括鲜卑,匈奴,氏、羌族等各路人马从四面八方络绎而至,相互依照会盟发起部落三大鲜卑部的安排统一扎营。
袁尚他们被安排在了草原的正西面。放眼望去,鲜卑各族依壁垒而建营盘于东,南匈奴王庭则是建壁垒与南,剩下的各族各群则统一按扎在北面,可见草原上的部落虽然多,但势力最强的还是鲜卑,匈奴。乌桓三部,其他全都统筹归于一方而已。
由于会盟商讨的时间尚还没有到,众人在安营寨扎之后便只是空无的等待。无所事事。
然而这对于袁尚来说,却是一种时间与精神的浪费,他到这里可是寻找真相的。而不是靠在这里享受草原风景的。
于是乎,袁尚按耐不住,吃过晚饭之后,领着几个人开始了视察各个部落行营的散步。
他的身后,曹植一直跟随在侧,带着这个小傻子的原因就是他的脑袋虽然不太好使,但毕竟是通晓异族的语言,领着他出来,关键时刻,好歹能拉出来装装样子。顶顶风声。
站在离营盘不远处的正中央,袁尚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四方蛮族营帐,一股淡淡地思绪在不知不觉间开始涌上了心头。
“仲达,你看出什么来了吗?”静静地观看了一会各处蛮族行营的布局,袁尚转头开口问身边的司马懿道。
司马懿闻言淡淡一笑。道:“主公在想什么,属下自当能揣度出一二,从各部行营的来看,鲜卑三大族应该是早有预谋!轲比能,步度根,素利三人联合。坐镇东面实力最强,此番会盟之事就是由他们统一挑唆起来的,如无意外,他们日后便将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而他们三人故意将南匈奴安排在南面,将与我袁氏的交厚的辽西乌桓夹在其中,以欲掣肘,显然南匈奴跟他们也应是有些联合至于其余的零散部落,在这些以强为尊的异族眼里,不过是附属而已,谁强便附庸于谁,毫无重意可言,故而全部安插在了最贫瘠的北面”
说到这里,司马懿顿了一下,幽幽地道:“主公,如果在下所料不错,漠北会盟之后,鲜卑三大部就将联合南匈奴,一同对付我们与辽西乌桓的联军,鲜卑三族一旦合并,便是势力雄厚,南匈奴王庭相交乌桓,亦只是差之毫厘,我军刚刚经历过与曹操的征战,可抽调的兵马不多,而且鲜卑三大部背后还有不知名势力的支持,这场对垒,胜负难料啊”
“所以我们就该去争取那些令鲜卑三部忽略的盟友!”袁尚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地北方之地,呵呵的道:“鲜卑三大部落现在力求将南匈奴王庭拉上他们的战车,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拉拢那些他们忽略瞧不上的零散部落,如泸水胡,氏,羌族分支等这些实力中下,兵马不多的部族,别看他们的力量虽然不强,但一旦集合在了一起,也会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而且会有出其不意的功效!”
司马懿闻言楞了楞,道:“这些小部族,实力虽然单薄,但却也不傻,恐怕不会因为我们的拉拢而随意的投效。”
“恩威并施么!”袁尚轻轻一笑,道:“实在不行,就再施展一些必要的手段,挑拨离间啊,分化离间啊,收买人心啊!诸如此类的等等等等,这些损招咱们以前又不是没有用过?”
司马懿跟随袁尚也算是有了一段时间,如何不明白袁尚心中所想的是什么,闻言咧嘴一笑,淡淡道:“主公言下之意,属下明白了!”
倒是一旁的曹植,闻言似是有些茫然,先是看了看司马懿,又是看了看袁尚,一脸好奇地开口问道:“那个你们的言下之意,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懂哎?挑拨离间怎么个用法?”
袁尚微微一笑,道:“不懂了吧?想学吗?”
曹植闻言,一脸雀跃的点了点头。
“跟我来,我从最基本的教你!”袁尚笑着冲曹植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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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学习挑拨离间,首先就要懂得下死手!”乘着夜色,袁尚等人悄悄的来到鲜卑部落不远处的大营边。蹲在一处灌木丛中,静静地观察着远处的动静。直到有一个晃晃悠悠,跑到灌木丛中出恭的鲜卑士卒向着他们缓缓地走近。
乘着那小子在那撒尿,袁尚将一根大棒子递给了曹植,冲着那鲜卑士卒使了个眼色,道:“打晕他!”
“啊?”曹植闻言顿时一愣,道:“为什么?”
“少废话!你不是想学挑拨离间吗?这不是在教你吗?愣着干什么动手!”
“哦!”曹植轻轻滴咽了一口吐沫。蹑手蹑脚的走到那鲜卑士兵的边上,然后闭着眼睛,抬手一棍。“咣当——”一声揍在了那士卒的天灵盖上,那撒尿的鲜卑士卒闻言“哼”了一声,脖子一歪。直接跌倒在了自己适才的尿液之上。
“感觉怎么样?”袁尚走到了曹植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问道。
曹植闻言一愣,接着低头看了看昏倒在脚边的鲜卑士卒,一脸兴奋地道:“太有意思了!我从小大还是第一次打人!”
真是个童年残缺的孩子
袁尚摇了摇头,接着冲曹植一使眼色,道:“把他背起来,跟我走!”
曹植一脸激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那个五大三粗的鲜卑人背负在了身上,跟随着袁尚向着北面的小股部落的聚集地而去。
来到小股部落的群聚地。袁尚东瞅西瞅,最后瞧见了一个营盘很小的部族群落之前,有着一个小小的马厩,而马厩旁边只有一个看守人正在呼呼的酣睡。
袁尚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指了指那名睡着的看守人。对曹植道:“去,把那人打昏,然后把马厩里的马全都放出去,再把你背上的鲜卑人扔进去,你挑拨离间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啊?”曹植闻言一愣,不解地道:“就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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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那个叫做索头部的异族兵勇发现了自己马厩的马全部失踪,而鲜卑部族的一名沉睡的军士竟被掩藏在了马厩之中,索头部的将是们不由勃然大怒,七手八脚的将那个鲜卑士卒捆成了粽子,就要押往他们首领的帐内问罪。
而这个时候,偏巧东鲜卑轲比能手下的兵勇巡查这名失踪了近一夜的兵卒至此,正巧看见这名鲜卑勇士被索头部捆绑,不由地勃然大怒,便即上去抢人,而索头部丢了马匹,也是正在气头上,虽然轲比能部的鲜卑兵马实力强盛,也不畏惧,两方针锋相对,互相对骂,骂着骂着就变成了互殴,殴打与呼喊声传至北面和东面的营地,双方不断派兵增援,一瞬间就形成了对垒之势。
不远处地山坡上,曹植看的目瞪口呆,木愣愣地看了良久,诧然地转头问袁尚道:“这这么简单就打起来了?”
袁尚笑着点头道:“挑拨离间,就是这么简单!你昨晚干的人,一件件看似都很平庸,但若是由点连成串,就需要强大的思考和谋划之能,我今天干的只是给你提了个醒,以后如何运作,如何更深化的筹谋,却还是需要你自己!”
曹植闻言,似有所悟
当日下午,所有部落的首领全部聚集,会盟当日,各部聚集地的议论草平人声鼎沸,但见塞北诸族各部的首领以及重要人物全都聚集在此,千奇百怪的兽皮皮袄,犹如孙悟空一般的花色皮裙,铜制耳坠头环,当可谓是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皆存。
袁尚随着蹋顿来到场中,正好瞧见了上首之位的三位鲜卑首领,一脸谦恭和善颜色的步度根,满面虬须,性格似是颇有些暴怒的素利,以及一名年纪轻轻,但却是深鼻鹰目,剑眉冷眸的轲比能。
只是略略的瞅了三人一圈,袁尚心中便已经断定,如果公孙续的死因果真和这三位鲜卑首领有什么关系的话,那么行此暗招,并一手策划了今日会盟之局的人,一定就是当中那个长相最年轻,但气势最充足,给人感觉最危险的轲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