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登的话,郭嘉登时来了兴致,忙道:“哦?你有计策能够斩杀袁尚和孙权?快点说来听听!”
陈登呵呵一笑,道:“说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还请郭祭酒能够答应陈登适才的请求。”
郭嘉眉目一挑,装傻充愣的道:“什么请求?”
陈登不急不恼,只是微笑着言道:“就是请祭酒在我死后,能够为陈家以及吾子谋一条坦荡之路的请求。”
郭嘉缓缓的将眼睛闭上,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
“陈元龙,让郭某答应你的要求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郭某需要你拿出相应的回报,而这回报是什么,想必你应该也明白,是吧?”
陈登闻言,急忙单膝跪地,拖着虚弱的身体冲着郭嘉深施一礼,道:“郭祭酒放心,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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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陈登将计谋对着郭嘉讲解完毕,郭嘉便即刻命人将陈登抬了出去,送往客房好生休养,接着便即询问诸人的意见。
“诸位,对于陈登所言以及适才所谋,你们有什么看法?”郭嘉此刻,仿佛继承当年曹操的习惯,不论胸中是否已经做了定论,都要征求一下手下诸人的意见。
臧霸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道:“陈登此人,不可信任,末将请郭祭酒不要理会他,要么杀之,要么驱除,留在此处,始终是个祸害!”
郭嘉转头看着臧霸,笑着言道:“宣高将军是根据什么出得此言?”
臧霸哼了一声,道:“根据他以往的所作所为!”
郭嘉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其他诸将,道:“别人呢,还有什么想说的?”
短暂的沉默了一会之后,却见李典出班。
“郭祭酒。末将有话说。”
郭嘉笑着抬了抬手,道:“曼城将军有何话讲,但说无妨。”
李典筹措了一下语言,然后方才慢慢的道:“郭祭酒,请恕在下眼拙。请问那陈登之病。依您之见,是真的还是装的?”
郭嘉微微一笑,不答反问:“曼成将军怎么看?”
李典想了想。道:“依照在下之见,应该是真的。”
郭嘉哈哈一乐:“郭某也这么认为。”
李典闻言,似是松了一口气,道:“如果是真的,那就好说了,依照在下之见,陈登原先屡叛其主,盖因为家族利益,而如今他病入膏肓。自料时日无多,为其子与陈家寻求一个靠山则确是迫在眉睫,所以说,依照在下之见,他适才所言,八成应该是真。”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
“另外。陈登与吕布之女有不共戴天之仇,投靠袁尚对于陈家来说并无任何好处,依照陈登之精明,应该不会办出这么蠢的事情,毕竟投袁对于他来说。风险实在太大,若论稳妥,还是继续侍奉曹氏,让徐州在曹氏的掌握之中,他陈家这条船才不会翻了,再加上他适才所献之计,虽然说能够杀死袁尚和孙权未免夸张,但却也并非良策,我看陈登是真的想借着祭酒之力,在其死后为陈家寻一大树乘凉。”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表示对李典话语的肯定,借着又把头转向张辽,道:“文远将军,你怎么看?”
张辽想了想,道:“是真是假,暂时不明,不过陈登所献之计,不妨一试,若是败了,其人在我下邳城中,立刻杀之,以绝后患,若是成了,则我方大可借此宣扬一番,令袁尚和东吴都知道此策乃是陈登所献,则陈登和两家的仇怨,只怕更是无解,到时候心甘情愿为我军所用,岂不妙哉?”
听了这话,郭嘉的眼睛才顿时一亮,点头道:“张将军之言在理,与郭某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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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袁尚的大军和东吴兵马依旧是在广陵对战,双方各有胜败,胶着不下,各有损伤,唯有郭嘉一军在下邳,坐山观虎斗,很是逍遥,偏偏双方又拿他没有办法。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下邳的陈登向袁尚献上了一封迷信,上言郭嘉旧病复发,身卧床榻不能理事,城中无主,他陈登愿意向袁尚献上城池,以求庇护。
而皆止到目前,陈登暗中归附袁尚的事情,只有军中的几名最高将领和袁尚本人知道,其余将士都被瞒在鼓里,一见此信,则各有各的见解。
有的将领说这是郭嘉的谋略,不可信,而有的则是认为,郭嘉身体羸弱,天下皆知,如今又来了徐州,操心劳累水土不服,病发亦是在情理之中,广陵陈登一向市侩,见袁军势大,投降乃是在情理之中。
各持己见的两方争执不下,几乎都能在帅帐内打起来,袁尚也不说话,只是任凭意见相左的两方吵完之后,方才说自己需要考虑一下,着众人暂且先出去,只是留下了知道内情的高级将官。
众人出去之后,帐内知道内情的诸将才开始细细商议。
逄纪身为此刻徐州战场的谋主,当先忙道:“主公,陈登送来的这封投降信,是什么意思?是计谋?还是郭嘉真的病重?”
袁尚沉思了一会,方才笑道:“是计谋,这一仗,是陈登为了取得郭嘉信任,排除下邳城内诸曹将疑心而做的设计,是一场必须要打的仗,说白了,对我们来说,这是一场必败不可的仗,而我们必须要配合他!”
诸将闻言,皆是默默无语,配合陈登去打一场败仗,任凭谁听了,谁心里都会不舒服。
袁尚微微一笑,道:“大家不必泄气,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郭嘉乃是天下奇才,不把戏做足了,他焉能轻易上钩?对付非常之人,就要用非常之计,这也是为了最后的胜利所做的布局,大家不要有所芥蒂。”
张郃拱了拱手,道:“主公的意思,我们能够明白,只是我想请问主公,我们这面一旦对下邳有所行动,东吴那边,又会如何?”
袁尚笑了笑,道:“不清楚,我只是知道,依照陈登的智谋,在给我们诈降书的同时,对东吴应该也是有所对策,我们只管做好我们的,配合他打这场仗就可以,其余的不在我们的思考范围内……逄纪,立刻派人给陈登回信,就说本将军接受他的投降,隽乂将军,即刻整备兵马,按照陈登的诈降书约定的时间和指示,向着下邳进军!“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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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袁尚所料,陈登在给袁尚他一方送完诈降书后,对东吴一方果然也做出了迅速的施策,不过他没有给东吴送诈降书,只是派人直指广陵的东部和丹阳等地,作出大幅度征调兵马的举措,那里距离东吴的大寨较近,情况和容易就可以被东吴的斥候查探的到。
果然,徐州东南境郡的兵马调动,很快就由斥候传到了吴军帅帐,孙权自觉有异常,急忙召集周瑜等人商议。
周瑜在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思考后,随即对孙权道:“吴侯,就目前曹军的兵马调动的动向,我估计只能有两种可能,一是郭嘉要集结兵马,出下邳与我方和袁尚做决一死战,二是下邳城出了巨大的变故,城内有变,故而调遣周边精锐将士前往护持。”
孙权闻言忙道:“那依照公瑾之见,这两种可能,哪一个比较大些?”
周瑜想了想,道:“曹军目前的主要战力都在中州正面与袁军相抗,且还处于劣势,徐州这里兵力和势力不及袁尚,郭嘉想要图存,唯有自守自保,出城决战的可能性不是很大,除非他疯了。”
孙权闻言点头,道:“此言有理,公瑾,那当下这种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办?”
周瑜想了想,笑道:“下邳城有变,袁军的瞩目程度一定要远远的甚于我们,听说袁军的探子遍布四海,且看袁尚如何动作,我们再做计较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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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东吴的斥候带回消息,袁尚整备兵马转兵左向,直奔下邳城的方向而去了。
周瑜知道后,冷笑一声,道:“看来下邳城果然有变,袁尚这是要乘机夺取城池了!我们不可给他机会,要乘此良机收取渔利,吴侯可给我一支劲旅,瑜愿为吴侯率军,驱逐袁尚,攻克下邳!”
“好,公瑾,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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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袁军的兵马抵达了下邳之境,兵马陈列在下邳城外泗水边的不远处,只等陈登的消息。
果然,袁军到了没有多久,陈登就送来了消息,请袁尚在两日后的子时时分,率兵前往下邳城,城中举火为号,由陈登打开城门,迎袁军入城!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周瑜所率领的一支偏师,暗中潜伏到了下邳的边境附近,他们不敢太过深入,唯恐引起袁军和下邳曹军两方的怀疑。
陈登约定的当夜子时,袁军终于有所行动,而东吴军也因为听说了袁尚的动向而开始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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