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咧。”黑夜开始腹黑了,只听他继续说道:“君侯,这药剂服用还需要一些特殊的草药作为药引,我们所带药引有限。前些时rì,少主为了救治一个麻风病人,已经将药引用掉了。先容我同少主沟通一番,看看是否可以用其它药物代替。”
黑夜说完,也不管威武侯如何作想,赶紧伸出一只手,向清月晃了晃。这意思是,问敲诈五天剂量的药引是否妥当。
清月连连摇头,先伸出五个手指,然后另一只手做了个十字交叉的动作。这意思是,五棵草药太便宜威武侯了,一定要狠狠地敲诈一笔,最少也得五十棵。
黑夜一惊,他以为清月说要连续敲诈五十天。心中苦涩道,姑nǎinǎi,你这也太瞎搞了吧。这里藏龙卧虎,我巴不得立刻离开,你却还要多停留五十天。可不能因为敲诈几根草药,把自己置身于险境当中啊。
他连忙向清月摇摇手,然后伸出一个手指,又做了一个十字交叉的动作。意思是说,不能停留这么久。最多最多,只能停留十天。时间越再长,就容易出破绽,要闹出大乱子的。
清月一见,连忙摇头,做了个三十的手势。意思十棵草药太少,最起码也得三十棵。说完还嘟了一下嘴。
黑夜一看,好嘛!这丫头松了口,但死活还是要停留一个月,一定要从威武侯这里狠狠地敲诈一比。这是她的底线,否则她就要生气了。
黑夜没办法,只好苦着脸对威武侯说道:“君侯,我家少主说,这种药剂最起码要服用三十个疗程。在此期间,她才能炼出可以根治的药丸来。如果病人连续僵直三十天,生机虽可以维持,但肌理却容易腐朽。所以,药引最好是千年灵药。”
威武侯一听,先是一喜。只要能治,这点药引他不在乎。他连忙看向清月,却又是一惊。只见清月眉头略蹇,似有不快。他暗自猜测,闻人神医本来只在林零停留十天,却要为救治自己夫人多耽搁了二十天。而且刚才宴会上,自己的属下竟然还百般刁难。神医这是生气了,不太好办啊。
一想到这里,威武侯顿时不安起来。要强行把人家留住也不难,可是人家不一定真心帮你治疗啊。这可怎么办呢?
其实清月正为刚才的事情纠结呢,这个小师弟也真够黑的。要她说,敲诈三十株百年灵药就赶紧走人呗。可黑夜偏偏不干,非要敲诈千年份的草药,还扯出个三十天的由头。
“咦,不对啊。坏了!小师弟一开始应该是说要不要敲诈五百年的草药,他大概误会我意思了。”清月察觉到自己理解有误,赶紧把刚才的动作回想了一下,不过又走进了误区。
“小师弟和我讨价还价,最后以为我要三千年份的草药。但是考虑到三千年份的草药不好找,最后只提出千年份草药。但他怕我不满意,所以准备多停留些时候,多搞几株千年草药。哎呀,真是要死了。”
感情这三人,各自打哑谜,却连一个真正的意思都没弄明白。
威武侯见到清月面sè不快,赶紧向黑夜出言道:“请转告神医,一定要多留些时rì,一尽费用,全由我承担。刚才宴会上的事情,完全是个误会,都怪本侯御下不严。请代本侯向清月神医,郑重道歉。”
说完之后,他连忙转身叫过内侍:“快,将药房千年份以上的灵药全部取来,让神医挑选。”
内侍却站立不动,一脸为难。
黑夜心中奇怪了:“难道千年灵药真那么难找,又或是这个威武侯穷得要死?不至于啊。”
威武侯见到内侍不动,也很奇怪。他心思转动,昨天还刚刚熬了根千年人参滋补啊,那不会是库里最后一根吧?一想到这里,他也不淡定了。
“到底怎么回事,有话直说。”威武侯一脸yīn沉。
内侍赶紧鞠躬,尖声尖气地向威武侯解释道:“侯爷,库内灵药太多。如果搬运,需要大量人手。”
原来如此!
“嘘!”在场心思各异的三人,听到这番话都松了一口气。
黑夜虽然高兴,但也觉得奇怪。千年灵药,难得一见。但听这内侍口气,却似寻常萝卜干,一抓就是一大把。这事情反倒奇怪了,有些耐人寻味。不过现在没空追究,只能rì后再旁敲侧击。
威武侯一撩衣袍,从腰间取下一块金属令牌,那是块虎头兵符。威武侯一震手臂,将虎符丢给内侍,口中说道:“凭此符可调动五队禁卫,你赶紧把药运过来。”
黑夜一听,顿时心花怒放。
威武侯现在就是个冲头,不斩白不斩啊。不过要斩得狠些,还得下点眼药。思虑至此,他又连忙朝清月打起手势。
只见黑夜摆弄出清月平时施放木刺的姿态,一挥手,又在身上不同部位点了几下。然后呼了一口气,做出舒爽的表情。最后,赶紧伸手指了指屋内。
先前的那番误会,他自己也搞怕了。所以这次是全身运动,力求表达清晰。
清月看懂了,黑夜叫他先cāo控木刺,给屋内那倒霉的女人施放一次针灸术。先缓解了病痛,再挑选药草。
清月连连点点头,意思自己准备好了。
“郡侯,”黑夜转到威武侯跟前,突然拔高了声音,“少主心慈,见不得病人惨遭折磨。所以要施展神术,为病人初步治疗一番。此术乃百草世家祖传,不能外泄,还望郡侯屏退下人。”
郡侯又是一喜,连忙出声,将侍女都驱走。最后,他也迈开脚步,准备离去。
黑夜一看,这可不行啊!
这点眼药就是准备给威武侯抹的,现在正主要走,这动作做给谁看那?他三步并作两步,连忙追上威武侯,一把扯住他的衣袍:“侯爷留步。”
威武侯脚下一停,黑夜连忙补充道:“此举毋需避讳侯爷,请侯爷于一旁静候。”
“哦,”威武侯也吃不准黑夜到底在折腾什么,一会说要避讳,一会儿又不避讳了。但现在人家是大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他连忙站住,等待清月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