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语茶的穿着打扮看似随意但精致,蓬松的卷,毫无暇疵的肌肤,柔媚干净的五官,天然去雕琢,清水出芙蓉。
她身穿一件欧6风情的蓝色风衣,粗看毫不起眼,但随着她轻巧的移动,风衣上的褶皱像水波一样跃动,夺人眼目,而手腕上一具不知名的复古手包,与蓝色风衣搭配在一起更是相得益彰。
虽说宽大似袍的风衣掩盖了她的身体曲线,但她曼妙的步履,犹如节奏感十足的钢琴曲,令人悦目悦心。
与她并肩前行的楚天舒,身材挺拔修长,眉宇英俊,笔挺的黑色西服,明亮而不失清澈的眸子,小麦色的肌肤与蓝语茶的白皙相映成趣,浑然天成。
刹那间,在所有人的心头,几乎都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这一对人儿才是“郎才女貌”最好的诠释。
男记者们大多心头泛起了一股酸楚,女记者们则多少有点嫉妒。
怪不得蓝语茶在新华社里傲娇得如白雪公主,原來,她的白马王子果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两人被引入一间宽敞的休息室,新华社东南分社的社长魏理光正在红木沙上喝茶。
蓝语茶牵着楚天舒的手,快步來到魏理光的面前,笑吟吟地介绍说:“老楚,來,见过我们可敬可爱的魏社长。”
楚天舒趋步上前,双手握住魏理光的手,连声说:“魏老师,久仰,久仰。”
不喊官职喊老师,这是向晚晴教给楚天舒的,在新闻界,老师的称呼公私通吃,很容易博得前辈人物的好感。
“哈哈。”魏理光打量了楚天舒与蓝语茶一眼,大笑道:“小楚,你來得正好,我刚才还在担心,今晚上就我一个外地人,怕是吃不消哇,你这一來,我们东南省的力量就大大加强了。”
魏理光是个干练稳重的领导,如果是在临江市的正式场合下见到楚天舒,应该不会表现出这么高的热情,但是,在京城相见,便颇有些他乡遇故知的味道。
当然,这里面也有给蓝语茶面子的意思。
她这一次的关于南岭县的长篇报道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已经被社里推荐参加本年度的中国新闻奖评奖,而她在文中以及其他场合多次提到,本文采写过程中曾得到东南分社领导和同仁的指导和帮助,这让身为东南分社社长的魏理光颇感脸上有光。
今天见蓝语茶带着楚天舒出席同事间的私人聚会,魏理光理所当然要认为,他们两个的关系非同一般,要不然蓝语茶为什么敢独闯自己的办公室,替楚天舒据理力争呢,她第一次带男友在社里同事面前出镜,魏理光热情一点完全可以理解。
蓝语茶得意地皱了皱鼻头,表情生动有趣。
今天聚会的组织者是社办的一位女副主任,大家都叫她吴大姐。
吴大姐一看就是个干练女性,身穿套裙系着一条淡蓝色的小围巾,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她带领一群记者向楚天舒表示了欢迎,随后又逐一介绍,楚天舒一个个与之握手寒暄,态度谦恭却又十分的得体。
十分钟之后,晚宴开始,众人在吴大姐的安排下,以魏理光为中心分头落座,楚天舒坐在蓝语茶的身边,在男女记者们探寻的目光扫射下,显得有些拘谨。
魏理光与记者们私下里在一起,毫无社长的官架子,说话幽默风趣,新华社的记者们也都是见多识广的人物,嘴皮上的功夫个个了得,谈起京城官场商界与娱乐圈的逸闻趣事,活灵活现,如数家珍,令人有身临其境之感。
几分钟下來,气氛就变的随和欢乐,楚天舒绷着的心放松了下來。
落座之后,吴大姐低声问魏理光上什么酒。
魏理光笑道:“客随主便,听吴大姐安排。”
从外表上看,吴大姐明显比魏理光年轻许多,不过,对于魏理光的这个约定俗成地称呼,她一点儿沒有介意,爽快地说:“那好,根据魏社长的指示,我们今天就尝尝‘香菜园’自酿的葡萄酒。”
斟酒的时候,蓝语茶捂着杯子说:“吴大姐,一会儿我还要开车,就不喝了吧。”
吴大姐说:“小蓝,你的报道能推荐评奖,魏社长的功劳最大,今天我们为魏社长接风,你不敬魏社长几杯,怕是说不过去吧。”
见蓝语茶还面露难色,吴大姐把手一挥,说:“沒事,我已经在后面的小白楼订了房间,今晚上我们一醉方休,不回去了。”
众人一片欢呼。
蓝语茶无话可说,楚天舒更是沒理由推辞。
酒宴上,魏理光谈笑风生,面对众人一杯杯的敬酒,几乎是來者不拒,高脚杯中的红酒和吴大姐微醺红的脸色相映成辉,大厅里到处洋溢着微笑的、激动的、欢乐的脸庞。
自酿的葡萄酒度数低,入口的口感甜爽绵柔,喝起來有点像喝饮料,所以大家喝起來放得开,几乎毫无顾忌,但因为其中含杂醇较高,后劲不小,也就是平常说的很容易上头,过量之后的醉酒状态比度数高的白酒更厉害。
楚天舒初次与魏理光及新华社的记者们喝酒,自然要个个敬到,杯杯见底,他的酒量虽然不小,但就是对红酒和洋酒不太适应,身上不免沁出汗來,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心砰砰直跳。
每每楚天舒敬酒的时候,吴大姐总要起哄,非逼着蓝语茶陪同,蓝语茶开始并沒有太在意,等喝到最后,才感觉脚下有些飘,人如同浮在云端般。
魏理光兴致很高,今晚來的记者们都与他关系比较密切,平时难得有机会和他接触,遇上这么好的机会,自是不肯放过,大多也不把自酿葡萄酒太当回事,喝到尽兴处,一个个红光满面,进入了醉眼迷离的微醺状态。
酒足饭饱,已是夜半时分。
吴大姐喝了大半瓶的红酒,精神亢奋无比,身材飞扬地指挥着“香菜园”的经理给众人安排住宿。
众人皆醉唯她独醒。
外面下起了微微的细雨,整个“香菜园”与大厅里的客人一样,都处于迷蒙之中。
这个“香菜园”其实是借着蔬菜种植基地的名义办的私人会所,专门接待京城有身份的人物,平时新华社的头头脑脑们也來休闲娱乐,别看这儿不起眼,其实档次一点儿也不比城里的高档酒店差。
吴大姐是这里的常客,她腮边酡红,纤纤玉指点点画画,有条不紊,干脆利落。
“魏社长住一号楼。”一号楼是整个基地装饰最豪华的,依山傍水,风景这边独好,只有贵宾來了才动用,新华社來这里搞活动,社里的领导才有资格享用。
魏理光与楚天舒等人打了个招呼,服务员撑着伞送他过去了。
“李老师,苗老师,郭老师,你们住三号、四号、五号楼。”被吴大姐点到名的记者,欢天喜地地随着服务员走了。
“小蓝,你住六号楼,小楚,你住七号楼。”吴大姐毫不迟疑地说。
不用说,二号楼给她自己留着了。
一名窈窕的女服务员躬身道:“两位,请吧。”
蓝语茶正处于半醉半醒之间,今晚上的主題说是给魏理光接风,但也暗含着为她的报道被推荐评奖祝贺的意思,她的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再在吴大姐甜言蜜语的蛊惑下与楚天舒一起回敬了大家,葡萄酒着实喝了不少。
蓝语茶僵硬的笑着,看吴大姐的嘴一张一翕,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服务员过來一请,她抓住楚天舒的胳膊便随着服务员走了。
小白楼位于整个基地的最深处,独门独院。
整个院子倒像是一个回廊式结构的大杂院,排列着一栋栋错落有致的四合院,说是几号楼,其实只不过是便于辨认和称呼的标识,并不是真的有两层以上,姑且被叫做楼吧。
楼群呈环形分布,每一座小楼既各自独立,又相互连通,整个院子包下來,非常适合一个单位來休闲度假。
楚天舒和蓝语茶在女服务员的引导下进入了一个小院落,这里就是六号楼和七号楼,仔细一看,两座小楼类似于四合院的东西厢房,结构装饰大同小异,除了左右分列之外,几乎沒有太大的区别。
楚天舒把蓝语茶送进了六号楼,往前穿过一个通道,就是他住的七号楼。
年轻的女服务员甜甜地一笑,说:“先生,您休息吧,有什么需要请拨打总机。”
“谢谢。”楚天舒独自进入了七号楼,带上门,扫了一眼房间。
木质地板打了蜡,嵌在墙角的射灯将墙壁和地板都笼上一层柔和温馨的光芒,墙上挂着抽象画,彰显出独特的北欧风格。
小楼的面积不大也不小,靠外面是个是大套房,有独立的客厅、洗手间和洗浴间,卧室很大,铜质大床,装饰布置典雅时尚,充满异国风情。
楚天舒简单地以为这不过就是一个奢华的套房,他沒有注意到,紧挨着卧室还有一个用大理石打造的土耳其宫廷浴室风格巨大浴池,醉眼迷离的蓝语茶晕晕乎乎地准备洗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