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一心,其利断金。
周阳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因为有了前面梁小婉这辆佯莱路车上的警鸣声,高速尾随其后的周阳,基本上没遇到任何的麻烦,这便成功地来到了肖士家的小区。
前前后后,周阳在理论35公里复杂地形、正常司机至少得半小时以上的车程下,总共用时不到8分钟。哪怕再加上他在空间里的冷静、反思、计划、准备时间,当周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肖士家,见到床上鲜血淋淋、触目惊心尸首的时候,此时距离她‘死亡’才过去15分钟的时间。
尚有一丝丝体温。
因为周阳提前有给李魅丽打招呼,所以虽然胡阿姨因为丧女之痛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形若癫狂,但她们仍然没有打120,没给殡仪馆电话,也没给任何亲朋好友报丧。现在等周阳一进屋,梁小婉立马架拉阿姨道:“阿姨走,我们到外面冷静一下,不要耽误打扰到周阳的抢救。”
人生,还可能复生吗?
自己女儿的病情,胡阿姨再清楚不过。
肖士,胡一菲,既然已经死了,那就没有希望再活过来。但任何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特别是撕心裂肺的绝望之际,作为死者的至亲至爱之人,哪怕仅仅是一根不起眼的毛发,也会被当作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
死马当成活马医。
既然包括最为专业的胡医生打电话过来,都说此时打120没有任何实际作用。那么对于唯一声称可以救命肖士的周阳,不信也得信了。
胡阿姨。三步一回头地出去了。
李魅丽按照周阳所说,反锁了客厅大门,与门外的梁小婉双双隔离镇守。周阳则在肖士的闺房中,从里面再次反锁住卧室房门,然后看着已然香消玉殒的肖士,怔怔然发呆。
不成功,便是失败。
这一次背水一战,成功的概率究竟有几成?
看着肖士在床上惨不忍睹的鲜血淋淋。看着自己未婚妻精致小脸蛋此时已经开始煞白僵硬,周阳双手间的骨节捏得噼啪作响——无论结果如何,自己一定要竭尽全力！
没有任何保留！
而接下来第一步,就是周阳连人带床一起,将肖士给搬入空间之中。然后下一秒,尾随进入空间的周阳也顾不得那么多男女授受不亲,直接回放当日刘雅雯的镜头。将两根大拇指对准她双峰峰顶,心中默念道:“放电！”
今时不同往日。
当日周阳刚与万能充电器融合不久,体内的电容总量,电流、电压的极限峰值都非常有限。但现在,在电能树高度从当日的1米75,一路飙升到此时的198米;与之相对应的。周阳的体能总储量增加了110多倍,而电流、电压不管是细微至毫厘,还是磅礴至巅峰,都与曾经拥有天壤之别。
第一次,先来个200伏。看一看效果。
肖士在电流灌体而入之后,除了只是机械地抖了抖。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第二次,周阳直接将电压增加到了400伏。
400伏的电击之下,肖士的心肺倒是出现了短暂的复苏,但却没有有效的持续下来——周阳敏感的双耳只听得对方的心跳跳了三个节拍,这便又戛然而止。
那么第三次,周阳大致估摸了一下,将双手间的电压提升到了600伏左右。
而这个电压峰值,差不多也是肖士体内器脏暂时之内所能承受到的极限了。按照人体电阻计算,在600伏电压的电击之下,这个瞬间电流,已然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存在。假如在这个电流上哪怕持续十秒,就足以将一头壮硕的公牛电得死翘翘,更何况是一个人,一个患有晚期脑瘤的病危女孩……
所以周阳竭力把握好双手间的尺度。
每一次向肖士的胸口释放电压之时,不管她醒与未醒,都不能超过0.5秒钟。中途间隔3、5秒钟之后,再继续一次……
功夫不负有心人。
大约40秒钟,600伏的电压断断续续地逝9次之后,肖士的心跳脉冲从之前机械冰冷的被动频率,变成了正常均速的自主心跳。虽然这种心跳还极其微弱,但在其心脏跃跃欲试的带动下,肖士的鼻息之间终于是恢复了吐纳。
抢救成功！
肖士胡一菲,在停止正常呼吸17分钟之后,终于又活了过来。
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她全身上下至少七八处因为之前犯病失去理智的抓伤、撞伤、咬伤,特别是手臂之处,到现在都还在往外汩汩地流敞着血液。另外虽然在她早前服用的‘特效止痛药+镇定安眠药’的双重作用下,从鬼门关中被强行拉回来的肖士处于昏睡状态,但是从她紧皱的眉头、颤抖抽搐的四肢、和惨白无一丝血色的脸色,周阳还是深深知晓,此时的肖士有多么痛苦,多么难熬……
更为严峻的问题,在于她的大脑。
只有解决了她脑中恶性肿瘤的根本,肖士胡一菲才可能真真正正的活过来。
而要手术操刀,顶级专业的精密设备、仪器,还有精湛得没有任何纰漏的技术,缺一不可。现在,鸟语花香的和煦阳光下,没有任何人打扰的空间虽然是最佳手术场地,但是外界相关的许多东西都还没有准备好。
在这时候,把痛终得快要抓狂的肖士留在9倍于现实时间的空间里,无疑是一种折磨。是而周阳在对肖士全身上下的伤口进行简单包扎,并且强行喂服她喝下两小口的电能果果浆之后。这便又连床带人地把她给搬回到了现实之中。
空间里十多分钟下来,现实中过去也就才一两分钟。
一两分钟之后。当周阳打开卧室房门,看到里面的肖士果真是恢复了正常呼吸心跳,伤口也得到了有效包扎,就连煞白的气色也得到了一丝丝缓解,李魅丽当真是惊讶得不行不行。
惊喜,崇拜,迷恋,简直就是惊为天人。
“先别急着高兴。”周阳忧心忡忡的提醒道:“我只是把她暂时抢救过来而已,但一菲的恶性脑瘤提前发作了,假如今晚不及时做手术,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啊啊?”李魅丽刚刚暂时放下去的心,立马又悬挂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应该怎么办?”
“和死神赛跑。付诸一切努力,把一菲从地狱里给抢回来！”周阳说着递给对方一部崭新手机,道:“时间太紧迫了,来不及细说,魅丽我要你接下来完全服从于我,直接按我在上面编辑的短信那样做……”
“好c！”李魅丽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开始查看周阳刚刚在空间9倍时间里编辑的最新进度与相关事宜。
接下来,周阳给吴璐、陈菁、胡医生他们拨出去的电话与发出去的短信,也陆续得到回馈。加上依仗于警力系统,办事效率最高的梁小婉,不一嗅儿功夫。小区就已经停好了两辆警车、三辆救护车,以及一辆由吴璐亲自监督上阵的依维柯中巴车。
更多医疗设备、医疗用品、新鲜血浆、安全护卫等等车辆。也以李魅丽、梁小婉、陈菁、吴璐为联络支点,向四野扩散,有条不紊地赶往城郊之外的白市驿厂区。
两辆警车,在梁小婉一马当先的带领下,开道护卫而行。
三辆救护车,都是来自最邻近,同时也是胡医生之前所就职的三甲医院。不过在胡医生的恳请,以及吴璐、梁小婉后台势力的招呼下,这三辆车并没有悬挂警示铃声,也没有对肖士进行抢救,而是低调地拉着一车车尖端顶级的医疗设备,尾随前面的警车而行。
直到这些各路‘粮草’先行,周阳这才把奄奄一息的肖士平稳地抱将出来,将其送上第四辆救护车。车上,胡子拉茬,一脸凝重的胡医生与周阳疲惫地对视一眼,终究只是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女儿的病情。
今晚她经历回光返照,脑中的恶性肿瘤一旦破碎蔓延至此,哪怕就是华佗再世,肖士经由手术重生的概率也几乎是零。
理论上,她已经一脚踏入鬼门关,再没有任何人救得了她。
但周阳却并没有放弃。
而且不仅他一个人疯狂地奔波游走,而且还在短短时间之内,调集了这么多人脉资源,誓要创造出一个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奇迹。
周阳这份执着,感染了一向理智的胡医生。所以哪怕周阳所提出来的要求条件,感觉像是孝子过家家般无理取闹,但反正肖士理论上已经必死无疑,不如豁将出来,加入周阳的疯狂行列！
不疯魔,不成活。
而且不管如何,在身为护士长的胡阿姨判断女儿胡一菲已经死亡15分钟之后,周阳却只用很短暂的时间将其抢救了回来,这不得不说算得上一个小奇迹。是而接下来,作为主治医生的他并没有按常规将女儿送往医院急救室,而是如周阳所愿,在救护车上对胡一菲进行各种包扎、输液、上氧气瓶之后,吩咐司机往白市驿那边驶去……
不过周阳却并没有上这辆救护车。
而是从胡医生那里接过一套手术刀具及他自己撰写的《晚期脑瘤临床手术教程》之后,和李魅丽一起钻进了后面的那辆中巴车。
车里,除了吴璐与李魅丽,就剩下一个司机。
“我要好好研究一下手术流程,性命攸关,你们别打搅到我。”周阳给两个女人下达了命令,然后用力一拉,就拉起了中巴中段的两个原本固定在车厢内的并排座位,挡住了前面三人的视线。
好恐怖的力量！
霸气侧漏。
这下不仅是深知周阳能耐的李魅丽与吴璐乖乖领命,那就是那个原本有些好奇的司机,也是目不斜视地开着车,不敢多说一句废话。
接着周阳又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张床单,将前后车厢完全隔绝,只留下一条小得不能再小的缝隙之后,这便双手交合,两根大拇指相触的再次进入空间。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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