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达摩寺这一代的主持,达摩上师,达摩上师,这位是沐天侯世子,不日就是沐天侯爵的杨晔,达摩上师应该记得吧!”
“达摩无量,原来是世子阁下!”达摩上师说着,一双眉目却是闪烁一抹精光在杨晔身上扫过,随即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疲懒的姿态:“请入座吧,去取云山雾隐过来!好生招待,两位世子,老僧就先行告退了!”
杨晔看着说了一句话,就要转身而去的达摩上师,却是连忙开口叫住,道:“达摩上师您先别急着走,我却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二!”
达摩上师闻言,却是驻足,道:“不知世子阁下想要问何事!”
“倒也没什么,只是一路上走来,发现达摩寺很多东西,都跟我见过的一些寺庙有些不一样,所以很好奇!”
“达摩无量,世子阁下说不一样,却不知何处不一样?”
“就拿这法号来说,难道不应该是叫阿弥陀佛,我佛兹悲之类的,但达摩上师却是说达摩无量?还有,寺庙里的僧人好像都没有剃头,反而蓄发,本来我还以为只是些外门弟子如此,但看达摩上师,似乎是达摩寺都没有剃度?”
“还有,我看达摩寺里头居然没有供奉神佛,大殿内也没有什么香火,而且信徒好像也少得可怜,莫非,达摩寺不发展信徒的么?我见其他的宗教可是尽最大可能的宣传教义,吸引信徒,就好如我带回来的一个光明教的圣女,为了传教可是不惜性命?不知达摩上师能否为我解惑!”
达摩上师显然也对杨晔问的问题,有点不解,道:“我达摩寺从达摩祖师建寺以来,历经数百年,都是如此,达摩寺不敬虚无的神佛,只敬死者,至于蓄发,剃发?更是不知世子阁下从哪里见过,但就我所知,不仅仅我达摩寺如此,很多寺院也没有这般要求!”
“正至于发展信徒,招来香火之类,我达摩寺虽是寺庙,但只授有缘人,至于香火,不过是愚骗钱财的把戏,我达摩寺乃是正宗,岂能为了区区一点钱财,而悖了名头!如果想要钱财,大可靠自己的本事去换取!”
“这样么?不敬神佛,不广纳信徒,不收取香油钱,啧啧,那这达摩寺建立起来是为了什么?不会是达摩祖师无聊了,所以随手建起来玩玩的吧!”
达摩上师听言却也没有生气,而是道:“当年达摩祖师曾是帝国名将,所带兵马纵横匹敌,征战杀戮一生,而在此地,达摩祖师所率兵马历经血战十数场,最后虽战胜了,但追随达摩祖师的战将,士兵却已所剩无几,映着夕阳血色,达摩祖师孤身一人站在尸堆中,坐在血海里,从此顿悟,自此卸甲归田,在这山顶,为三万死去的英灵建起了浮屠塔,并且迈上了回归之路,将无数随他征战,却埋骨黄土的英灵骸骨挖出,带回,用尽一生,为死去英灵祈福,而继承达摩寺者,则是当年还残存的一些兵将,不为鬼神,只为英灵长眠,而我们这些人,不过是继承了达摩祖师的遗愿,守卫着达摩寺浮屠塔中十万英灵能够长眠在此,仅此而已!”
杨晔听了达摩上师所言,却是站起身,道:“原来达摩寺还有这样一遭过往,杨晔孟浪,还望达摩上师海谅!”
“无妨,不知者无罪,世子阁下喝茶吧,本主持就多陪了!”
杨晔嗯了一声,看着达摩上师离开,脑中却是飞快的消化着,难怪帝国内部,虽有寺院,但却不成气候,感情,帝国内的寺院根本就没有形成一套系统的教义,比如这达摩寺,虽据说有魂皇强者坐镇,魂王三四十,魂将数量也不少,可谓是高手如云,但是这达摩寺空有这般强大的势力,为的居然只是守卫这达摩寺内的浮屠塔内的英灵。
至于发展教徒,人家压根就没想过,自然的,也没人会去往其他地方去想,发展什么教义,并发展出一套敬鬼神的礼仪,至于索要香油钱,更是将这当成了骗财的手段,倒不是说达摩寺的僧人有多高尚,而是不屑为之。
想想也是,真要是缺钱花,随便派出一队武僧在外狩猎一圈,猎取的灵兽,地兽就够开销了,完全没必要去索要什么香油钱。
但是这样的话,可不符合杨晔的心理预期啊,比起主动出击,甚至不惜性命的光明教圣女安琪尔,达摩寺的目的太单纯,完全就无法跟其打擂台,中国历史五千年,最精妙的是学问是什么,制衡,帝皇之学。
杨晔答应了安琪尔在封地内传教,杨晔自然不会食言,而光明教的教义很多都还是很积极向上,可利用的,比如,荣耀既我命这种学说,为了信仰能够豁出性命,毫不畏惧,并且忠诚大大提高,这完全可用来教育,纯洁士兵的心灵,强化忠诚。
尽管对安琪尔的传教方向,重点,杨晔都做了些限制,但是不可避免的是安琪尔在传教时,会灌输其他的思想,如果这光明教发展起来,并且扩张开来,如果没个制衡,杨晔也很难去控制,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扶植起另外一个宗教,两者互相牵制,这样杨晔才好居中凯旋。
而这达摩寺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只不过这思想上似乎不过关啊,看来得想点办法,让其改弦易辙才好,不过要怎么做,却是有点难度啊!
“杨少,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没什么,对了,青城,你昨日当街拖走那个人,怎么样了,看模样,好像你也认识!”杨晔从魂游天外中回过神来,连忙岔开话题,道。
该死,沐青城就怕杨晔问这个,他可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认识,是咱们盘龙魂武学院里的,一个武痴,酒量不大,却还老喝,一喝就大,喝大了,就到处找人决斗,要不是昨天我也在附近,真被他给闯出大祸来,不过你放心,我给他丢银水河里头好生的清醒了!”
杨晔哦了一声,却是没有追问,但显然沐青城没有说实话,那天这人可不象是喝大了,口齿可是清晰的很:“嗯,这茶好像很不一般啊,这上面的水雾,居然凝而不散,啧啧,而且入口居然是冰冰凉凉的!”
沐青城却没有回话,而是看着窗外,有点发呆,杨晔有点不解,也扭过头,朝着外面望去,却看到两个女子朝着他们所在的厢房走来:“怎么,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