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以末将看敌军攻势太过猛烈,兰溪城恐怕难以守住,不如咱们……咱们出城退回大都吧?那里是我们蒙古的根基所在……?”石抹宜孙的话音刚落,坐在左侧的一个蒙古千夫长率先截过石抹宜孙的话头急切的道,方才城墙楼下敌军朦胧的攻势,几乎让这个胆小的千夫长吓得肝胆俱裂,想起城楼下可怕的敌军这个千夫长几乎快要哭出声来。
石抹宜孙脸色一沉,盯着那千夫长厉声喝道:“混账,身为军中主帅,不思出城杀敌,却这般胆小怕事,留你何用!来人拉下去……?“
守在门口两个兵卒上前,左右夹着那千夫长走出帐外,众人原本还有逃亡心思的将士见此等情景,人人面色一寒,不由相视一望。
石抹宜孙沉着脸冷哼了声道:“还有言退逃者,杀无赦!“
众人心头一震,面面相视了一番,左侧的谋士季汶站起身来问道:“大帅如此,莫不是心中有了退敌之策?”
这季汶乃是声名在外的王毅的学生,也是学富五车,当初江浙一带,盗贼横行,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劫掠民财、污人妇人,一时江浙一带鸡犬不宁,而处州尤其严重,一时处州各地百姓人人自危,红巾军犯境之时,王毅号召门人组建乡民为兵,投靠石抹宜孙借助其力量抵挡红巾军,使得处州三十万苍生去危为安,季汶见这石抹宜孙也是个人物,便留在了府上做了一个谋士。此时见石抹宜孙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样,这才忍不住出言询问。
石抹宜孙脸色沉重,并没有立即接话,沉吟了半响道:“区区一个胡大海本帅还没放在眼里!”
原指望石抹宜孙有什么良策,一听这话,季汶有些不悦了,急道:“大帅万万不可轻敌,卑职听闻那胡大海虽目不识丁,但绝非莽夫,卑职听闻此人为将严纪律,不妄杀人,不掠妇女,绝不容小视,况且此人能为朱元璋信任,绝非非常之人,此番他前来攻打兰溪,兵多将广,大帅万万大意不得啊?”
“大胆……?“季汶的话音未落,坐在左侧的一员鞑子将帅一声呼喝,声响如雷,”季汶你好大胆子,胡大海一届莽夫,你身为我军中谋士,不思出谋划策,却如此夸大敌军势力,以此摇唇鼓舌惑乱军心,其目的何在?来人啊,给我将此等妖言惑众之人给本帅拿下!“说话之人不是别人,乃石抹宜孙的弟弟石抹宜厚,早在朱元璋攻占浙东一带时就兵败投靠其兄,仗着其兄的权势在军中作威作福,此刻听季汶如此吹嘘胡大海,不禁恼羞嗔怒呼喝起来。
早有两人上前,押着季汶出了大帐,那将帅目光一扫,从鼻腔里冷哼了声道:“诸位将士不必担心,似胡大海此等流寇贱民,我等还不是手到擒来,何须良策,只需我等蒙古诸位将士奋力厮杀,南人胆小,用不了多久便能一举歼灭敌军!”
众人一阵吆喝,让石抹宜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见石抹宜孙沉着脸没应声,这个不知天高地的家伙,呵呵一笑,道:“大哥无需担心,眼下我处州有五万兵马,手中良将不杀,更有大哥这等文武全才的人物从中调兵遣将,运筹帷幄,区区一个胡大海不过是一个目不识丁的莽夫而已,空有一身蛮力大哥还能怕他不成!”
石抹宜孙依旧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如果石抹宜厚的这番话,在他率兵来处州之前,一定大感同意,但此时二人已经交手了三月有余,大小征战不下白来场,胡大海军纪严明,调兵有度,彰显大将风范,这让石抹宜孙不重新重视其自己的这个对手来,眼前兰溪城已被胡大海四万兵卒彻底围住,如果再不想法子,一举解决这股讨厌的敌人,只怕这处州恐怕要收不住了!
石抹宜孙端坐在帅座上并没有理会弟弟的豪言壮语,而是将目光移到了叶子奇的脸上,不冷不热的道:“叶先生对眼前的战事可有高见?“
叶子奇乃是石抹宜孙攻占了处州后招募的谋士,颇有些才学,此时见他端坐在前,却一言不发,石抹宜孙不免好奇,忍不住询问。
见主帅询问,叶子奇倒也不敢端架子,闻言站起身来抱拳行了一礼,朗声道:“眼下敌军势正盛,不已与之硬碰,依卑职看大人不妨联合张士诚,卑职听闻此人对朱元璋多有怨言,况且朱元璋占领了集庆后,张士诚多次发兵攻打,大人只需以朝廷的指令,命张士诚前来相助,合二人兵力,使其出兵应天,张士诚兵多将广,一旦出兵,朱元璋必定回救应天,兰溪之危可解也?”
“什么让我大哥求救张士诚?”一听叶子奇让自己的哥哥求救反贼,石抹宜厚登时跳了起来,圆瞪着双目盯着叶子奇吼道:“张士诚乃朝廷反贼……我兄长……堂堂一方元帅岂可……?”石抹宜厚还想再说,却见石抹宜孙一脸怒色的瞪着自己,不禁缩了缩脖子,石抹宜厚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石抹宜实孙,瞧他脸色不悦,不敢再言语,冲着叶子奇狠狠的瞪了一眼,冷哼了声坐了下去。
石抹宜孙微微摇了摇头,道:“本帅堂堂江浙元帅,岂能为了区区一个胡大海而向反贼求救呢?漫说朝廷奸臣当道,单说眼前,五万天朝将士去向匪寇屈首,此事若传扬出去岂不是坏了本帅的声名……先生次计万万不可?”
第二更了,险些来不了,培训完毕小景就匆匆忙忙的赶回来了,急忙码好了这一章,到现在还没吃东西了,一会儿要吃些东西了!所以下一章来的有些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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