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的规划是用十年左右的时间一统天下,避免整个民族重新陷入三国鼎立,百年征战的历史,所以在他看來,十年以后,天下早已安定,而且到了那时候,襄阳书院的学生都毕业好几届了,庞统、诸葛亮才刚刚成年,自然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了,不过,刘欣对黄承彦这些隐士还是非常尊重的,他谦虚地问道:“先生此言何意,”
黄承彦笑了笑,说道:“如果照大人这么想,十年以后,荆州各郡县执事之人一定皆出自襄阳书院,大人深谋远虑,这样会是一个什么情形,应当不需要草民多说了,”
刘欣沉思起來,在后世的一些重要部门和垄断企业中,就有这么一种现象,來自同一所院校的校友相互提携,占据了这些部门、企业的许多重要岗位,这些部门、企业可以说被这些院校所垄断,自己将來如果真能一统天下,襄阳书院的毕业生自然会受到重用,担任朝廷和地方的要职,这些人师出一门,自然容易抱成团,可以保证政令的畅通,同样因为他们抱成了团,如果其中有人存了私心,必定更容易出现欺下瞒上,包庇不法的事情,刘欣赶紧站了起來,朝着黄承彦深施一礼,说道:“先生一言,令刘某茅塞顿开,请受刘某一拜,”
黄承彦沒想到刘欣能够如此从善如流,慌忙还礼不叠,说道:“大人执掌荆州数年,实乃荆州百姓之福,恕草民斗胆直言,如今天下纷乱将起,大人何不以天下百姓为念,振臂一呼,力挽狂澜,”
刘欣脸上神色不变,淡淡地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能让荆州百姓过上好日子,刘某此生足矣,”
黄承彦若有所悟地点点,不再说什么,起身告辞,
出了州牧府的门,蔡瑁挽留道:“姐丈,去家里住几日再回去,如何,”
黄承彦笑道:“不留了,我急着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阿丑呢,”
现在道路通畅,乘着马车,白水县离襄阳不过小半天的路程,黄承彦一到家中,便将蔡玥拉进房里,小声说道:“夫人,有件事我心里委决不下,你帮我参详参详,”
蔡玥奇怪道:“你不是一向自视甚高,今天怎么想起來请我参详了,”
黄承彦对她话语里隐含的嘲讽丝毫不以为意,说道:“这件事是关于月英的,我想让她以后不再易容改扮了,却又难以下这个决定,”
蔡玥更加奇怪了,问道:“当初你坚持要将月英弄成这副模样,怎么今天又改了主意,”
黄承彦叹了口气说道:“今天我见到了州牧大人,他已经答应让月英到书院做个旁听生,我看州牧大人气度不凡,其志决不在荆州一地,久后终非池中之物,还是你小妹聪明,有远见啊,”
蔡玥听不懂他的话,问道:“这和小妹有什么关系,不要提她了,她和三夫人关系那么好,月英的事请她帮忙通融一下都不肯,”
黄承彦笑道:“如果都像你弟弟,听信谣言便要接她回家,州牧府如何能有小妹的一席之地,皇家之人最讨厌后宫干政,小妹不帮你说话,这正是她的聪明之处,她一定也看出州牧大人志存高远了,”
蔡玥大惊失色,说道:“你让月英恢复容貌,莫非想让她学小妹,去讨大人的欢心,不行,不行,月英才多大岁数,你怎么能有这么龌龊的想法,”
黄承彦沒好气地说道:“你想哪里去了,我问你,月英和大人家的那个小子是不是挺玩得來,”
蔡玥也明白过來,说道:“老爷的意思是想和大人结个亲家,说來也奇怪,不要说刘裕那个小孩子,就连州牧夫人都沒有嫌弃过月英的相貌,这事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
黄承彦夫妇在这里打起了小算盘,貂婵在州牧府里也沒有闲着,知道王允是因为收了蔡琰的纸和瓷器,才将她送來荆州,她有了一种被出卖的感觉,现在她早将王允交代的任务抛到了脑后,只想证明自己的魅力,
貂婵观察了几天,发现刘欣的几位夫人有一个共同点,她们并不像其他大户人家的妻妾,整日在家中养尊处优,刘欣的夫人们似乎都很忙,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大概这就是她们能够吸引刘欣的地方吧,可是自己除了取悦男人,其他事情还真做不來,貂婵想了半天,决定去学艺,她先找了朱倩,因为几位夫人中,朱倩为人最和蔼,最好说话,好像从來都不会生气一样,
朱倩拉着貂婵的手看了半天,笑着说道:“姑娘手如玉笋,指如葱白,哪能够做这些粗活呢,我看你还是去找三夫人吧,她写的好字,弹的好琴,最近又在学习画画,应该比较适合你,”
貂婵无奈地找到蔡琰,蔡琰也很忙,因为马芸将她掌握的一些知识都教给了她,她要整理出來再教给父亲,马芸知道,从明年开始就沒有太平日子了,刘欣难免要出外征战,她需要将大量的精力放在稳定后方上,书院是沒有时间再去了,不仅如此,因为蔡琰是个才女,家里大大小小这许多孩子启蒙教育的重任也落到了她的肩上,所以,蔡琰很客气地对貂婵说道:“妹妹,你看我现在忙得焦头烂额,自己都沒时间弹琴了,哪里有空教你呢,玉姐姐管着家里的生意,她那里正缺人手,要不你去帮帮她,”
自从上次刘欣遇险以后,马芸便存了心思,现在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系于刘欣一身,什么金甲神人都是刘欣胡诌的,虽然沮授他们信了,但马芸可不能信,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孩子们考虑考虑了,于是马芸便开始搞起自家的产业來,现在州牧府不仅有自己的田庄,还有自己的商铺,都派了家奴在那里经营着,生意做大了,家里自然得有人监管督促着,卞玉便自告奋勇地承担了这个职责,
貂婵拿着卞玉递给她的报表,她虽然识字,可是报表上面都是些奇怪的符号,她一个也不认识,
卞玉看了眼愁眉苦脸的貂婵,笑着说道:“妹妹,我看这些活儿你做不來的,这样吧,你还是去倩夫人那里,看看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就这样转了一圈,貂婵又像个皮球一样被踢了回去,
蔡珏现在一点都不羡慕貂婵了,她每天可以帮着蔡琰做做事,与刘欣见面和接触的机会也比貂婵要多得多,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刘欣会不会想起曾经答应过的,给她安排个单独小院,那她就后悔莫及了,
却说曹操辗转逃到了陈留,与父亲曹嵩商量要散尽家财,召募义兵,
曹嵩说道:“家中这点钱济不了多少事,这里有个巨富叫做卫兹,是河东卫家的旁支,如果他肯帮忙,事情就好办了,”
曹操果然将卫兹请到家中,发了通义正辞严的言论,
卫兹沉吟道:“孟德举大义,扶社稷,卫某自当倾囊相助,不过,卫某还有一件小小的要求,望孟德能够答应,”
曹操听说卫兹肯出资相助,心中大喜,慨然说道:“子许肯助曹某一臂之力,曹某不尽感激,有什么要求尽管直说,”
卫兹恨恨地说道:“荆州牧刘欣害死我的侄儿,我恨不能生啖其肉,孟德如果要兴义兵,就请帮我除去此人,”
曹操沉思起來,他知道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要对抗董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此,他首先要组织自己的武装,然后再发矫诏邀请各镇诸侯共讨董卓,刘欣身为荆州牧,手握重兵,而且粮草充足,如果有他相助,胜算自然大增,而且,曹操垂涎刘欣妻妾的美色已久,他还准备利用这次机会,让刘欣、董卓拼个两败俱伤,自己好坐收渔人之利,听了卫兹的话,曹操不免有些犹豫,但是如果沒有钱,那就什么也谈不起來了,想到这里,曹操咬咬牙,说道:“子许,等我除了董卓,第一件事便是罢了刘欣的官职,锁拿进京问罪,到时候一定为你的侄儿报仇,”
就在曹操大举义旗沒几天,夏侯惇、夏侯渊兄弟领了两千余骑兵來到陈留,接着曹仁、曹洪也带了千余壮士赶來,原來,这几个人都曹操的同族兄弟,他早就留了心思,暗中让他们操练兵马,所以这么短的时间便能够赶过來,
曹操的矫诏也已经发往各镇诸侯,袁绍、公孙瓒、孙坚等人纷纷起兵响应,
襄阳城中,刘欣也在等候曹操的矫诏,结果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倒是各地的幻影秘谍不断有消息传回襄阳,各地诸侯都是秣兵厉马,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得知这些消息,刘欣明白,自己的等候再次落了空,不过,这一次他已经学乖了,早就做好了准备,曹操不带他玩,他就自己单干,反正他已经将大量物资屯积到了宛城,那里离洛阳不算太远,就作为大军前进的补给基地,而且刘欣知道,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最后是无功而返,等他们进了洛阳城还要过好长时间,所以刘欣打算安安稳稳在家过了年再出发,
除夕夜照例是要拜祭祖先的,刘欣带着他的妻妾儿女们都进了充作祠堂的那座怪异的二层小楼,
蔡珏一脸羡慕地在院外朝里张望,
貂婵不解地问道:“夫人她们怎么也能够进祠堂,”
蔡珏眼睛里还闪着星星,她不假思索地说道:“老爷说了,咱们刘家沒有这个规矩,女人照样可以拜祭祖先,”
貂婵“哼”了一声,沒有再说话,心里却把蔡珏一通鄙夷,还沒有嫁给刘欣,就称呼他为老爷,更敢自称“咱们刘家”,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酸溜溜的,
正在此时,外面有丫鬟匆匆跑了过來,在院门外大声叫道:“沮先生有紧急军情求见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