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书吏被孙策的举动吓了一跳,好半天都沒有回过神來,倒是维持秩序的士兵反应迅速,发现这边情况不对,纷纷涌了过來,这些士兵都是从第四军团抽调过來的,部署在这里就是为了防止募兵现场发生动乱,他们训练有素,应付这种场面绰绰有余,
但是,今天的情形有些不对,当士兵们围拢过來,想要控制住闹事者的时候,孙策、程普、黄盖三人一齐动手了,他们虽然赤手空拳,武艺比起这些普通士兵來却高了不止一截,片刻的功夫,士兵们便躺倒了一大片,
突然,人群“哗”的让开一条道路,一骑白马飞奔而來,马上的骑士身扮白袍,手提银枪,高声喝道:“什么人在此扰乱,认得常山赵子龙吗,”
听到喊声,那些士兵仿佛吃了兴奋剂,一个个从地上爬了起來,捡起刀枪,嗷嗷怪叫着重新扑向孙策等人,
孙策刚才不敢真的伤了这些士兵,所以并沒有出重手,见这些士兵又不依不饶地冲了过來,不觉大怒,正巧一名士兵挺枪刺了过來,孙策侧身一闪,堪堪让过,左手一伸,便抓住了枪杆,右腿一抬,早将那名士兵踹得飞了出去,孙策长枪在手,顿时胆气大壮,枪花一抖,扎、刺、扫、鞭,接连将四五名士兵打伤在地,这还是他手下留情,才沒有弄出人命,
赵云在马上看得真切,大喝一声:“好枪法,你小心了,接我这招,”
说时迟,那时快,孙策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慌忙举枪相迎,却听“啪”的一声响,他手中的长枪已经断成两截,不及闪躲,一支银色的枪头已经顶在他的咽喉,
孙策紧握双拳,怒睁双目,满脸的不服气,对手骑在马上,自上而下,人力加上马力,手中的兵器又胜他多多,这场较量自然输得有些冤枉,
赵云看到孙策的表情,哈哈一笑,收回银枪,随手扔给身后的亲卫,翻身跳下马來,抬手示意士兵重新拿两支枪來,自己取了一支,又丢了一支给孙策,士兵们和围观的应募者见状,“呼啦啦”退开一边,中间露出一大片空地,
程普、黄盖在洛阳的时候曾经见过赵云一面,虽然沒看过他出手,但是此人能够常常跟随在刘欣左右,武艺应该不凡,不禁都替孙策捏了一把汗,
这时,孙策已经接过赵云丢过來的那杆长枪,顺手一抖,便向赵云扎了过去,赵云不慌不忙,只是轻轻一点一拨,将孙策的枪弹开一边,两个人就此战在一处,这两个人都是使枪的高手,枪花舞开有如风车一般,真个针扎不透,水泼不入,二人斗了约三十多个回合,赵云已经摸清了孙策的套路,大喝一声突然发力,扎、刺、缠、圈、拿,一招快似一招,只看到寒星点点、银光烁烁,招招不离孙策的要害,
孙策还只是个少年,气力上先吃了亏,又从清晨便在这里排队,粒米未进,刚才赵云还未出全力,他就有些招架不住了,现在更是毫无还手之力,赵云的武艺本來就在孙策之上,这些年跟随刘欣,又从他那里学到了一些拳法秘诀,将以柔克刚的技法揉入到了枪法之中,更非昔日可比,这杆花枪舞起來忽刚忽柔,逼得孙策破绽百出,
程普、黄盖越看越是心惊,知道孙策已经必败无疑,却担心影响到孙策的动作,强忍着不敢叫出声來,
忽然便听得“当”的一声响,两枪相交,一杆花枪却飞在半空,场中空地上,赵云的枪尖又一次顶在了孙策的咽喉上,沉声喝道:“你服是不服,”
孙策心里明白,自己引以为傲的枪法与眼前这个年轻的将军比起來,差得太多了,不觉有些心灰意冷,英俊帅气的脸上冷汗连连,长叹一声道:“想不到我孙策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赵云刚刚试了孙策的枪法,对这个少年还是十分欣赏的,有心接纳他,突然听他自称孙策,不由变了脸色,厉声问道:“你就是那个想要刺杀我家主公的孙策,”
程普、黄盖听到赵云的问话都吃了一惊,不约而同地扑了向前,然而,赵云身边这些亲卫比起刚才维持秩序的士兵來,又要骁勇许多,根本不让他们冲到赵云身边,已经一拥而上,将他们牢牢按倒在地,程普、黄盖虽然一身武艺,但苦于沒有趁手的兵器,只能束手就擒,
孙策心知必死,索性昂首挺胸,大声说道:“不错,刘大人已经放过了我,你还想怎样,”
赵云知道孙策一行人已经被刘欣释放了,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來到这里,又听他口称“刘大人”,似乎不像继续和刘欣为敌的模样,不禁踌躇起來,问道:“我家主公既然已经饶了你们,为何又來这里扰乱募兵处,”
程普在一旁听到赵云的语气软了下來,慌忙说道:“我等前來雒城,是真心应募投军的,绝对沒有丝毫恶意,请赵将军明察,”
赵云眉头一皱,转向程普上下打量了两眼,已经认出他是孙坚身边的亲信将领,如何处置这几个人,他一时倒也拿不定主意,只得沉声说道:“來人,将他们三个都绑起來,押往襄阳,听候主公发落,”
转眼间马上就要到中秋佳节了,而张辽带着五千人马驻扎在徐州城外,一晃已经过去四个多月,每逢佳节倍思亲,张辽常年孤身漂泊在外,倒也无所谓,可是他手下的士兵们难免都会有些思乡情绪,眼看着陶谦的身子在张清的精心治疗下,一天天好转,张辽动了带兵回转襄阳的心思,
就在张辽琢磨着该怎样向陶谦辞行的时候,突然从襄阳过來一支商队來到他的军营,张辽听说是襄阳來的商队,不敢怠慢,连忙迎了出來,果然不出所料,这支商队就是刘欣派來的,为首的一人自称丁掌柜,他给张辽带來了一封密信,
虽然诸侯割据,道路堵塞,但是商队还是勉强可以通行的,尤其是來自荆州的商队,他们常常带有其他地方急需的商品,因此并不会受到特别的刁难,这支商队则有些不同,它完全是由幻影秘谍组成的,但是这些幻影秘谍平日里就是以商人的身份做掩护的,所以沿途的关卡也看不出什么破绽,这支由幻影秘谍组成的商队來到徐州,是负有秘密使命的,那就是查找传国玉玺的下落,
刘欣在密信中将这支商队的身份、任务交代得很清楚,并要求张辽予以全力配合,这样一來,张辽带兵返乡的计划也就落空了,但是,张辽的内心却是激动万分,幻影秘谍是个非常神秘的组织,这一点刘欣在信中说得很清楚,除了他、沮授、田丰、典韦、许诸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就连徐晃、赵云他们都不知道,现在,刘欣竟然将这个顶级机密告诉了他,那说明刘欣对他是给予了绝对的信任,刘欣也知道士兵们常年在外,难免有厌倦情绪,还特地让商队带來了一种食品來犒劳三军,
这种食品叫做月饼,历史上月饼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的,说法不一,有的说是唐代,有的说是宋代,更多的说法是在元末才开始有了月饼,不过,刘欣可不理这个茬,他在河间的时候就开始尝试制作月饼,去年中秋的时候已经基本试制成功,但还只限于州牧府的家人享用,今年早些时候,刘欣便组织人手,大量制作月饼,分赐给文武官员和戍边在外的将士们,以刘欣的性格,自然也是不会忘记给远在徐州的张辽他们也送上一份的,
这些月饼都用精美的纸盒包装着,每盒四个,轻轻打开纸盒,便有一股香甜的味道扑鼻而來,张辽拿起一个金灿灿的月饼,圆圆的,上面还有刻画着好看的花纹,忍不住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却舍不得下口,
丁掌柜笑着说道:“张将军,您现在可不能吃,主公说了,月饼需要到中秋节那天,一边赏月,一边食用,象征团团圆圆,”
张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只是觉得新奇,拿起來看看,可不是真的要吃,这月饼闻起來很香,不知道吃到嘴里是什么感觉,丁掌柜,你在襄阳多年,一定吃过,何不讲给我听听,”
丁掌柜脸色尴尬,支吾道:“张将军,实不相瞒,不要说吃过,就连看,我也是今天才见到第一眼,这一次在下还想沾沾将军的光,捞一个來尝尝,”
张辽这才知道,月饼并不是襄阳民间到了中秋节的特定食品,而是刘欣专门制作的,一般人是吃不到的,想到刘欣交代的任务,张辽不禁动起了脑筋,他清楚,孙坚是在徐州遇难的,那么最有可能得到传国玉玺的,不外乎陶谦、孔融、刘备三人,而与这三人关系都比较密切的只有糜竺,
在徐州的这些天,陶谦、糜竺、陈登等人倒是经常请张辽喝酒,三日一小席,五日一大宴,一來二去,他与徐州的大小官吏都已经混得熟了,而这些人当中,与张辽走得最近的就是糜竺,
眼看中秋节就要到了,张辽也在思考该送什么礼给徐州的官员,陶谦、陈登、孙乾、曹豹、臧霸那里都好办,张辽派人给他各送去了一套白瓷,但糜竺那里,张辽初到徐州的时候就送了他一大箱白瓷和纸张,这回再送瓷器显然不太合适,而且糜竺家资巨富,金银珠宝等物品根本就不放在他眼里,看到眼前的月饼,张辽突然便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