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哭!做都做了,现在哭还有什么用!”
听到媳妇的哭声,李向斌更是闹心,现在事情做都做了,再骂媳妇也是于事无补,李向斌咬了咬呀,说了这句话后,直接挂断电话。
人靠的椅背上,李向斌气鼓鼓地掏出烟来,点上一支,狠狠地吸了两口。
事情的严重性,他是清楚的,自己和高珏的恩怨,不少人都是知道的。这件事有自己老婆的侄子出面,说自己和此事没有半点关系,毫不知情,只怕连傻子都不相信。哪怕不是侄子出面,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出面,都会联想到他的头上。自己现在,真到了百口莫辩的地步。
李向斌琢磨起解决之策。
就目前来看,最简单的法子就是,直接让公安机关将报社的张主编拿下,然后审清问白,让他来当这个替死鬼。
这个法子,其实也不把准,很难保证,自己能不能脱得了干系。可是,除了这个法子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了。
很快,李向斌拿定主意,又拿起电话,拨了家里的电话号码。
电话才一拨过去,立马接通。妻子似乎是刚刚接了电话之后,还没缓过来,仍然坐在那里。
“喂,你好。”李妻强作平静地说道。
“是我。”李向斌温和地说道。
“向斌,你想到法子了吗?”李妻关切地说道。
“你给健沛打个电话,告诉他,让他一个人将事情扛下来。不要胡说八道。”李向斌说道。
“嗯......我知道......”李妻连忙答应。
“就这样吧。接下来。就得看上面的意思了。”
李向斌说完。有点无奈地挂上电话。
随即,他又拨了办公室主任任立波的电话。待任立波接通电话之后,李向斌直截了当地说道:“宣传部是怎么做事的,对报社是怎么监管的。你现在马上联系宣传部,让那边马上给我一个交待!”
县长办公室。
县长吴培坐在办公室的老板台后,手里拿着报纸,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他现在所看的报纸,正是北安日报。而现在所读的内容,正是头版头条关于高珏的那段新闻。
吴培的脸上带着笑意,他现在确实应该笑,也很有资格去笑。虽说在于倩的事情,吴培和李向斌达成交易,什么也不管,任由李向斌放手去整于倩。可他之所以答应,除了交易的筹码之外,他更加想要看到的则是李向斌惹恼了高珏,两个人针锋相对。他继续的渔翁得利。
此刻眼瞧着李向斌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吴培能不笑么。能不高兴么。要知道,如果李向斌倒下,接任县委书记的人,自然非他吴培莫属。
不过吴培很是纳闷,李向斌一向精明,这种低级的错误,应该不是他能犯的,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在吴培看来,原因无非有两个,一个是李向斌老糊涂了,在仇恨的冲击下,昏了头脑;另外一个原因,便是李向斌被人陷害了,有人从中刷了花样。
但不管怎么样,李向斌现在都是百口难辨,只怕是个人都会认为,这件事是他耍的把戏。
在吴培看来,接下来肯定还会有好戏上演,不论是什么戏码,最后获利的人,都会是自己。稳坐钓鱼台,坐山观虎斗,捡现成的便宜,这种事情,一向是他最喜欢的。
“哈哈哈哈......李向斌、高珏......不管你们最后谁输谁赢,真正的赢家,其实是我......你们慢慢斗,越是惨烈越好......”
高珏坐在车上,前往春江。他坐在桑塔纳轿车的后排,给他充当司机的是张佩。
他的脸上,倒是平淡,只是心中,却是兴奋无比。自己早想给李向斌点颜色看看,奈何找不到什么好的机会,这一次李向斌主动找死,且不管李向斌这么做,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都必须要还击。还要争取这一下子就将李向斌击倒。
行至半路,高珏兜里的电话响了,他掏出来一瞧,是单五打来的电话。
将电话放在耳边接听,高珏说了声,“喂。”
“喂,高书记,我是单五。”电话里响起单五的声音。
“什么事?”高珏问道。
“刚刚收到消息,刑警队出动,将县报社的主编张贵发给抓了。”单五说道。
“李向斌的动作倒是蛮快的......”高珏嘀咕了一声,跟着又问道:“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单五马上回答。
“张贵发被抓之后,可有别的什么人被捕?”高珏又问。
“暂时还没有听说。”单五答道。
“那好,我知道了,你帮我继续密切地盯着。一有什么消息,马上向我汇报。特别是接下来会有什么人被捕,一定要给我查仔细,看清对方的底细。”高珏说道。
“明白,您放心好了。”单五说道。
高珏挂上电话,然后闭上眼睛,他并没有去考虑此刻的用意,因为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县报社敢报道一个正厅级干部的事儿,你们县里要是不拿出一个态度来,你李向斌更是脱不了干系了。
饶是如此,你李向斌也是难辞其咎,县里的宣传部亦是这般。对于高珏来说,李向斌为什么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又会拿谁出来承担责任,这一点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返回春江之后,马上就要到省纪委将李向斌一军。
从北安到春江,一般来说,最少得六个小时,如果稍有耽搁,基本上是上午走的。傍晚时分才能到。高珏和张佩在半路之上吃了顿午饭。速度倒是挺快的。奈何上了高速之后,有一段道路正在维修,只能绕个了圈,结果耽误了一些时间。
抵达春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这才刚下高速,等到了省纪委,估计都下班了。
半路上。高珏又接到单五的电话,得知刑警队在下午的时候,将李向斌的妻侄杨健沛给抓了。至于说都审出什么口供,单五却是不知道的。
现在去省纪委,已经是来不及了,高珏让张佩开车,前往自己以往常住的那家宾馆。二人在宾馆住下,高珏给区委自己的司机打了个电话,要求司机明天早上八点到宾馆来接自己。
晚上高珏与张佩吃了顿晚饭,便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高珏洗漱完后。吃了早饭,让单五在宾馆等自己,他独自出了宾馆大门。
司机已经到了,坐上自己奥迪,让司机开车,前往省委。司机只知道高珏好像是出国考察了,怎么突然冒回来,还要去省委。不过,这种事他是没有资格问的,要敢没事瞎打听,估计高书记第二天就能换人。
早高峰的时间,路上的车辆不少,一路开的不快,九点的时候,来到省委大院门前。高珏到得门前,报上字号,表示要到省纪委见纪委书记苏文翔。
高珏前前后后也来过省委几次了,门口的工作人员也认识他,知道是春江市里威名赫赫的高书记。听说他来纪委,还误以为是又被纪委领导请来喝茶了呢。这也不是高书记第一次到纪委喝茶了。这等事,还不得马上通报,打电话到纪委办公室。
纪委办公室主任接到电话,心中无比纳闷,也没说让高书记过来接受调查呀,怎么不去找他,高珏没事还往这跑呀。当然,纪委书记也不是想见就见的,主任让门卫先等着,然后给苏文翔去了个电话,将高珏求见的事情汇报。
现在高珏已经是春江市的常委了,身份又进一步,不管是谁,多少也得给几分面子。苏文翔也是好奇,纪委这种地方,很少有不请自来的,高珏既然主动登门,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于是,便传话下去,让高珏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高珏进到省委大院,在停车场下车,朝纪委办公大楼走去。司机刚刚已经听到高书记说,要去纪委见苏书记,现在更是诧异,这怎么回事呀,刚考察回来,怎么就被纪委请来喝茶了,是不是咱这高书记又惹啥乱子了。
进到纪委办公楼,高珏直奔办公室,由办公室主任陪同他一起来到苏文翔的办公室。
敲门进屋,彼此打了招呼,苏文翔请高珏到沙发就坐,办公室主任主动退下。倒有秘书跟着进门,给高珏沏茶。
待秘书退下,房间内只剩下高珏与苏文翔两个人时,苏文翔打量了高珏两眼,便平和地说道:“高珏,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做呀?”
“苏书记,是这样了,前几天,我到北安县一趟,主要是有点私事。那天晚上,和同学一起吃饭,回去的时候,送我同学的一个朋友回家,不曾想,在她家门口遇到流氓。当时我见她有危险,便下车制止,那三个流氓便过来打我,我没有办法,只好还手,并在她的帮助之下,将三个流氓打倒,不过我也受了不轻的伤,昏倒过去。后来进了医院,县里的警察寻来,我将情况如实告知,不曾想,昨天竟然上了报纸。我不知道北安日报是经过谁的批准,将此事进行报道,也不知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眼下,我的名誉受到影响,还请苏书记替我做主。”高珏将情况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跟着站了起来,从兜里掏出报纸,又道:“这就是昨天的北安日报,请苏书记过目。”
“拿来我瞧。”苏文翔说道。
话是这么说,苏文翔的脸上也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是纳闷。高珏那可是惹祸的祖宗,他不去主动招惹别人,别人都偷着乐了,怎么还有人敢主动惹他。另外,苏文翔又想起来,高珏在调到春江之前,好像就是这个固州市北安县的县长。这可真邪了,怎么北安县的报纸还敢报他的是非呀,谁给的胆子呀?随即,苏文翔也就认定,十有**是高珏在北安县为官之时与人结怨,仇家借此报复。也是,像高珏这样的,没有仇家才出鬼的。只是哪个仇家有这么大的胆子呀,竟然敢做这种自寻死路的事儿。
此刻,高珏已经将报纸送到案头,然后退回沙发上就坐。苏文翔拿过报纸,这则报道倒也好找,就在头版头条。苏文翔仔细看了一遍,随后将报纸一边,看向高珏,才开口说道:“高珏,北安县方面,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不按照国家规定,擅自报道国家干部,这件事,请你放心,我们省纪委一定不会置若罔闻,立刻就会派人,前往北安县进行调查,还你一个公道。”
“如此就多谢苏书记了。”高珏马上说道。
当下,苏文翔又安抚了高珏一番,高珏喝了杯茶,坐了一会,便行告辞离开。
苏文翔还算客气,亲自送高珏出了办公室。
待高珏走后,苏文翔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就坐,再次拿起桌上的报纸看了一遍,随后抓起桌上的电话。
他犹豫了一下,琢磨着是拨张显真的号码,还是拨郭伟全的。考虑了一下,这件事,设计的官员也不大,让张显真去和稀泥没什么意思,倒不如叫郭伟全处理,迅速将事情搞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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