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司马劝太子

目录:争宋| 作者:金坐佳| 类别:历史军事

    几位大人厅堂之中等候赵曙的时候。还在堂中议论朝廷上之事。韩琦也不看坐在一侧的司马光。他对坐在他对面的曾公亮说到:“通商之事怎可轻易言通。万一影响了边境的安全。非同小可。”

    曾公亮不愿意跟韩琦多说。自己不如司马光那么冲。但他坚持认为通商是好事。婉转的说到:“宋辽通商几十年。虽每年大宋都给辽国些财宝布匹。但终因通商也能赚的回來。也不见边境有何不妥。”

    韩琦很不服气。当年他曾带兵和西夏交手过:“党项人自然不同辽国。都是穷凶极恶之人。只怕给了台阶得寸进尺。”

    曾公亮见韩琦沒完沒了。看了一眼司马光:“司马大人不也献策了吗。通商也不是随便通的。具体还要等皇上定夺。”他想把话題引导司马光身上。

    韩琦看了一眼司马光。司马光也不接话。他根本不想和他们争辩。即使争辩料想韩琦也不是对手。再说曾公亮都六十多了。万一气个好歹还落的自己不是。司马光摇着他的扇子。似乎韩琦和曾公亮说什么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沒有。

    韩琦见司马光这副样子。觉得多说沒意思。干脆也不说话安静下來。

    赵仲针从内宅回到厅堂。见几位大人都沉着脸。心里嘀咕不知道状况。不过赵曙不愿意出來。仲针也只好硬着头皮拱手几位大臣客气说到:“家父近期心情烦躁。身体不适。不能见客还请各位大人见谅。”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表情中透着无奈。韩琦和新任宰相曾公亮。摇摇头率先起身告辞。

    韩琦晃着发胖的身子。一边走一边嘟囔:“这只是太子。就不好见了。”欧阳修咳嗽了一声。似乎在提醒韩琦。不该说的就不要说。

    曾公亮有点遗憾。自从被任命宰相以來。还极少有机会见到太子。他嘴里说着:“走吧。走吧。改日再來”催促着挡了半个走道的韩琦。

    刘敞及欧阳修等人也只好跟随其后。一行人出了太子的府邸。赵仲针一路送出府门。向各位大人告辞。见各位摇头叹气该上轿的上轿。该上马的上了马离开府邸。这才松了一口气。

    仲针心中也不明白。自己的父亲这是怎么了。以往慈祥的父亲。似乎变得有些不可理喻。可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父亲。做子女的怎么可以有怨言。他从府宅的门口垂头丧气的向厅堂走去。他刚进厅堂一抬头。赫然发现司马大人手中拿着扇子。不紧不慢的忽闪着。仍然坐在厅堂之中。

    司马光不着急走。仁宗病榻之前的赵曙。拼命的去抓住每一个他能决定的机会。现在突然又成为一名皇位的等候者。眼下的赵曙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麻雀。那么多人他怎么可能出來呢。

    这种落差司马光似乎是可以理解的。想想自己七岁出名。少年得志。如今已过不惑之年才在谏院做了谏官。所以他已经决定了在这个太子身上压上一宝。

    司马光见赵仲针送了客人折回厅堂。微微一笑说到:“烦劳公子再向太子言:司马光一人求见。”

    赵仲针有些犹豫。刚刚自己立在那里。请了半天自己的父亲。他都不肯出來。现在会因为一个人求见就出來吗。“这个。……”仲针有些为难。

    司马光端详着看看仲针。很显然这个孩子与他父亲性格不太相同:除了具备该有的礼貌之外。这少年很有主见。听说他与王旁做什么云轩。云摘。做的也是十分出色。

    他心里很清楚。赵曙最怕的是自己根基不稳。又沒有可以服众的功绩。最担心的人就是民心所向有声望的人。于是他对赵仲针说到:“公子是识大体知轻重之人。应该知道你父太子之位得之不易。若他不肯來见。请转告今日朝中有议西夏通商及急召王旁回京之事。”

    仲针听到有王旁的消息。不由心中喜悦。他和王旁非亲非故。但总是觉得王旁是个让他可以信任的兄长。而且他的心里非常羡慕王旁的洒脱。更钦佩王旁的仗义。他想问王旁近况。又觉得司马光呆板。想起王旁说过。他们这些人和那些老官场。有代沟。

    仲针想到代沟。便忍住了打听王旁消息的想法。他恭敬的对司马光说到:“那就再烦请司马大人稍等片刻。”说着转身二次进内宅去请自己的父亲。

    他还沒迈开步子。赵曙已经从屏风后面转了出來。原來他已经來了半天了。赵曙挥手退下了仲针。仲针辞别了父亲和司马大人。一溜烟的跑出了府。直奔王安石府。

    司马光见赵仲针离开了。开门见山的问赵曙:“太子为何装病不上朝。莫非对皇上有意见。”司马光知道如果先问病。赵曙肯定一堆理由等着。

    赵曙沒想到司马光竟然直接问來。本打算问问朝堂的情况。就打发了司马光。现在既然司马光这么问了。赵曙不情愿的说到:“司马大人误会了。我对父皇沒有意见。”

    司马毕竟是臣子。以后还指望赵曙登基。所以换了口气温和的说到:“即是如此。朝中很多要事。您已经贵为太子。应多理朝政。”这是肺腑之言。赵曙应该可以听了吧

    赵曙最怕就是提太子两字。太子就是准皇上。准多久能不能真做。这都是沒准的事。况且他心里有个结:“我不是不想理朝政。只怕我做的多反而有人暗中作梗。”

    司马光闻听此言。觉得赵曙未免小气。他知道赵曙有王旁有旧怨。便说到:“君莫和臣计较。况且天下都是皇家之人。想太祖以來。不轻易处罚大臣。也不过是为了让大臣尽忠。”

    赵曙听了更加闷闷不乐:“若是臣的事。倒是容易的多。我侍奉父皇病榻之前。你也是在的了。你也看到了。我做什么事处处都有人监视。”

    司马光表面平静。心中却打起问号。他不知道太子在说何人:“太子多虑了。当今还有谁监视太子呢。”

    这么一问赵曙气大了。他站起身來。在厅堂之中踱着步子说到:“当今就有人监视我。那史智聪就是太后派來监视我的。你说他一个内臣总管。派人侍奉父皇就是了。干嘛天天跟着房中。不是太后派來监视是什么。而且领着外人來见父皇。也是太后安排。他带进來。分明就是不放心我。”

    司马光一皱眉头。赵曙这气实在是沒來由。但是他想了想也沒必要替一个太监辩解。只不过这事有点蹊跷:“这些该不是太子自己推测的吧。”司马光试探性的问着。

    赵曙终于不走了。他背着手看着厅堂之外。外面阳光明媚。他的内心却无比灰暗:“我沒功夫推测。这些是任总管说的。”现在他觉得能够交谈的人不多。司马光算是一个。

    司马光多少也怀疑是那欠打的太监。若不是他进谗言博得太子青睐。也不会无端端挨了打。反而到福宁宫里面做了差事。但转念一想。现在也不是跟着太子计较这些的时候。他语重心长的再次劝导:“自古不少宦官祸乱朝廷。一人之言不宜尽信。眼下正是太子证明自己的时候。何必因为一两句话落人口舌。”

    他见太子情绪稍微平息了些。接着说到:“今日朝堂之上。我已经举荐王旁去西夏处理商榷细则。不久王旁将回京觐见皇上商议此事。太子还不想上朝。可就失去一次参政得政绩的机会。”

    司马光说这话的时候的口气。一点不像臣子在奉劝太子。倒像一位不容置疑的老师。太子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听话的点了点头。

    仲针到王安石府上寻找元泽。元泽听说王旁可能要回來。便让仲针在花园等候。自己去书房问父亲详情。

    此时王安石正坐在府上的书房里运气:这个司马光。现在任天章阁待制兼侍讲知谏院。他立志编撰《通志》 这些倒也算了。还把自己写进去。写自己邋遢倒也算了。还写自己身上生虱子。想想自己夫人吴氏。是极其爱干净的人。难道自己邋遢成那样。夫人还容许自己同榻不成。

    最可气是。司马光还将王安石赏花钓鱼宴上吃鱼食的事编写进去。那明显有人戏弄当时在看书入迷的王安石。自己要是吃酒或者在钓鱼。怎么会不认得鱼食。这些针对自己玩笑也好。是对自己的谏言。也好终归是私事。写到书里成了史记倒算什么。

    平时王安石也不为这些事计较。今日朝廷之上司马光推举王旁解决西夏的事。王安石真有些生气了。王旁是自己儿子。论能力王安石绝对相信王旁。但王旁毕竟还不到二十岁。被司马光一个劲的往前线推。而且这事自己还争辩不得。为朝廷效力是应该的。人家可以说是爱才。也可以说是好意。

    他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啪的一拍桌子。正好元泽进來。倒是吓了元泽一跳。元泽心想:莫非王旁回來之事还有什么变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