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旁一边听着何里钵讲述。一边脑子里闪过这些画面。由上述事情可想而知辽国皇上耶律宗真是**。但是现在继位的是耶律洪基。是否也像他父亲那样呢。
虽然不知道辽国现状。从眼下知道的事可以看得出。耶律洪基刚刚登基的时候。那会儿何里钵曾经打算回去。后因知道道宗初即位。劝农兴学救灾恤患。当时辽国境内的治理有些起色。因此何里钵才放心的又回到了宋国。还在路上结实了李恩喜姑娘。
眼下辽国的情况是信中所诉说的那样吗。王旁和何里钵都陷入沉思。这点他们所想略微相同。何里钵先开了口说到:“兄弟别想了。我安顿好了找时间回去看看就都清楚了。”
王旁点点头。现在他想的是到底谁给发來的这封信。哥俩聊了这么半天。回头再看童筱已经趴在石桌上呼呼的睡着了。想必这样的故事不如打打杀杀让他听着有趣。
何里钵笑了笑。这石桌石凳的怪凉的。正要唤醒童筱;王旁朝他示意轻声。不如让他接着睡吧。 他抱起童筱送回童筱的卧房。
王旁有心找义父包拯商议。可是想了想毕竟关系到何里钵的真实身份。而且这信虚实未知。如果贸然拿到包大人那里。反而让包大人为难。再想自己这个身份的父亲王安石。那是个文人虽然性格比包大人好。决断却不如包大人。去他大爷的。既然沒有头绪不如静观其变。
当晚梅耶府上下又热闹了一番。王旁见何里钵勉强的笑脸。知道他心中仍放心不下。虽然自己心里也舍不得这个大哥儿。想起何里钵当初投奔狄青。后又为自己奔波。横山之上并肩作战。虽然二人不是亲兄弟。几年下來感情至深。无论这封信是真是假。何里钵都会回到辽国。
王旁回想往事。心中百感交集。他端起他杯郑重的向何里钵说到:“何大哥喜得贵子。可喜可贺之事。如今梅耶府各项经营大哥也打理的井井有条。王某在此谢过。如今大哥定要回家看看。顺便报个喜讯。”
何里钵见王旁说的恳切。心中感激之情难以言表。于是定下计划准备过几日打理妥当即启程。
众人得知何里钵要回家乡看看。有些不舍但毕竟也是人之常情。除了王旁谁也不知道何里钵此行便是永远离开了宋国。
酒席散去月下见王旁躺在床上若有所思。于是靠在他身边也不去打扰。这两年二人聚少离多。每次王旁回到身边。月下总喜欢在沒人的时候。偎在他的身边。身上暖暖的就会有一些安全感。
王旁将月下揽在怀中。他也不舍得月下。只是冥冥之中他有种预感。辽国的事肯定和自己有关系。搞不好又要远行。哪怕就是寻不到越今石。能够二人静静相依。平平淡淡的过着那种男耕女织的生活。也是种幸福。无奈自己的身份。以及越來越多事压在他头上。让他渐渐有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觉。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月下伏在王旁胸口。她细致的脸庞感受着王旁的提问。闭着眼睛静静的呆着。忽然听到王旁的叹息。便轻声的问道:“夫君可是有心事。”
王旁心中怜惜的娇妻。感叹的说到:“这几年苦了你。”
月下听过王旁这发自内心的话。竟觉得心里热乎乎的。眼泪忍不住落下來:“我倒是每次想到你我相识。成亲和你对我的好。不是苦反而心里很开心。”
王旁觉得心口一湿。摸摸月下的脸庞。擦着她的眼泪说到:“不哭。最浪漫的事不过是一起慢慢变老。”他忽然想起这首歌词。
月下微微一笑。自己的夫君总是这么莫名其妙的词语:“我不是哭我。我是心疼你的奔波辛苦。也怪自己不是男人。不然就可以每日跟着你身边。也好照顾你。”
王旁听着心里一阵感动。用力将月下抱紧。
(写到此处。不由心中纠结。本小说不是那么多爽点。也不是那么多男欢女爱。世上最难得的男子也许只是普通人。用心做事用力去爱所爱。无论前世经历了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生。可以有一知己相伴。平平淡淡的相守。恩爱二字是无法用语句描述的。大概心存感恩才会互爱。)
中秋假期过后。官员们正式开始上班了。王旁这是个闲职。沒什么具体的事做。这下反而清闲。只是按部就班上朝。一连几次朝会都是站那听群臣的奏折。他仔细看着朝堂上的每一个人。竟然丝毫沒有关于辽国之事的消息。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这日朝堂之上太子赵曙格外得意。例行礼毕他便一部跨上前來上奏到:“启禀圣上。自蔡挺(字子政)到任提点江南西路刑狱。极力改革江西盐法。已见成效。近半年江西地区每年卖盐比原來增加一百万斤。”他说完撇了王旁一眼。
王旁知道这提点江南西路刑狱是个官署名。是宋代中央派出的“路”一级司法机构。简称“提刑司”、“宪司”、“宪台”。监督管理所辖州府的司法审判事务。审核州府卷案。可以随时前往各州县检查刑狱。举劾在刑狱方面失职的州府官员。
这个官职说着绕嘴。但简称“提刑司”可是后人知道很多的。最有名的就是宋慈。
仁宗闻听很是高兴。这可是接连的好事传來。他饶有兴致的问太子:“你可将蔡挺如何治理说一说。若是有效各地均可效仿。”
赵曙听仁宗吩咐。便将蔡挺治理盐务之法如实禀奏。原來蔡挺上任伊始。即下令当地者百姓交出全部武器。并将这些私藏的兵器交给巡捕私盐贩的吏人、士兵。规定:凡是盐贩所贩盐不足二十斤。贩夫不到五人。而且盐贩又不随身携带武器者。官府不予追捕。只勒令他们交纳商税。
蔡挺将淮南地区官府的运盐船队分成十二纲。每纲二十五只船。直接将盐运到目的地才能将盐卸下。如果纲船所载超过官府所规定押运的数量。剩余的盐全部由官府平价购买。然后将钱发给押运纲船的吏人、士兵。这样就减少了押运食盐人员偷盗食盐的现象。食盐质量也有所提高(吏人、士兵不敢再往盐中掺合砂石)。蔡挺还下令降低官盐价格。
这件事上赵曙可是下了功夫。起码背诵蔡挺的新盐法自己足足两天的功夫。他就是要让皇上和百官看看。治盐之事并非只王旁一人能做。只要自己手中有能用之人。以后宋国国内的事。王旁自然插不上手。
实话说。蔡挺这事办的也是漂亮。不光仁宗赞同。满朝官员也是纷纷点头认可。一向苛刻的谏官也对蔡挺的治盐改革沒有挑出毛病的地方。
这下赵曙更加得意。请旨封赏蔡挺之余。转头向王旁问道:“王侍郎一向治理盐务有经验。这蔡子政所治江西盐务。王侍郎有何评价。”
赵曙的心机怎能瞒过王旁。少來吧。管你是激将还是拿我比事。最好宋国到处有能人。王旁才乐的挂个闲职。每日和小哥几个聚会聚会。回府上享几天安逸。王旁笑呵呵的说到:“高啊。蔡子政用法得当。的确是一件功绩。”
赵曙得意的看了四周。似乎在说。怎么样。王旁都沒话说了吧。刘敞正恨不得巴结太子。连忙说到:“蔡子政与王侍郎所治盐务。在我看來蔡子政恩威并济。似是更高明些。”他说着便有几个官员点头赞许。
王旁微微一笑。这有可比性吗。心里这么想但是跟这些人辩驳这些似乎沒什么意义。
仁宗见王旁笑的坦然。他的心里如果要比。自然要倾向王旁一些。但看赵曙慢慢也成熟起來。能够找到治国之道总是好事。于是皇上变成了和事佬说到“王侍郎的治盐和蔡挺治盐毕竟有所不同。蔡挺所对的是国内刁民。王旁所对是西夏。我看就不必比较了。”
仁宗说完。朝廷之上便是一片“皇上圣明”的呼声。
赵曙也不多说。他顺着仁宗皇上的话说到:“父皇所说及是。王侍郎确实是办事得力。尤其对于西夏这样的刁蛮治国。能谈下如此有利我国的商榷条件。此乃大功一件。”
仁宗嗯了一声。赵曙终于开窍了。知人善用才能做好皇上啊。他哪知道。赵曙后面还有话说。听了赵曙的话。王旁心中打了个问号。这太子吃耗子药了转性了。还是良心发现了。
不管王旁怎么想。仁宗的封赏是必须的。赵曙又提议到为王旁加封官职。仁宗却有自己的想法。我要是给王旁现在封的太高。老臣未必服气。他对赵曙说到:“这个不着急的。王侍郎年纪尚轻。况且又是破格利用。等三年京察任满。再慢慢提升。至于多多赏赐。想必群臣不会有意见。”
除了仁宗这个想法之外。仁宗倒是希望赵曙能将王旁用的好。若是自己将王旁早早提升高位。将來太子登基。还怎么提拔人才。
王旁只好谢过仁宗。谢过太子。赵曙心中暗笑。该是好戏登台。他看了韩琦一眼退到了一边。他得到内部消息。辽国的太后大寿邀请各国共贺的请柬。已经到了宰相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