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赵曙神经了。他违命不在奄奄一息的皇上榻前侍奉。赵仲针只好替父守在皇上病榻之前。
宰相韩琦亲自去了太子府。回來皇宫向曹皇后禀报说。太子发癫了。曹皇后一听。急的直抹眼泪。皇上已经不行了。江山怎么办。更何况太子赵曙四岁被接近皇宫。是仁宗皇上和曹皇后看着长大的。皇后还将自己的侄女许配给了赵曙。太子发癫。曹皇后心中又是心疼有是着急。“韩相公。您快想想。还有哪位御医沒有请到。再或者还有哪位大臣平日与太子相交甚后。”曹皇后焦急的问韩琦宰相。
宰相想了想。忽然想到一人。上一次太子死活不肯就职的时候。就曾是那人劝说:“启禀皇后。御医说太子这事心病所致。心病还须心药医。我看不如再请司马国谏。去劝说太子。”
司马光接到懿旨來到濮邸。这次他也无计可施。眼前的太子跟之前看到完全不同。他两手揣在袍袖之中。坐在厅堂的正座痴呆呆的发愣。无论司马光如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太子都像个木头人一样发愣。
太子根本不知道司马光來了。他的心里像疯了一样。他接到了耶律宏孝的礼物。层层打开竟然是一块阴阳鱼一样的玉石。当下心中喜欢就佩戴上了。起初还好。后來太子又想到王旁。结果出了状况。
这状况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他一会似乎看见王旁坐在一个铁皮的怪物里面。怪物飞驰着。路上还有很多这样的怪物。一会看见更大的怪物。王旁坐在里面。怪物在天上飞。他似乎还看见王旁的衣服。头发完全不是现在的样子。
太子只不过是看到前世的王旁。他想到王旁的时候。结果从这块石头中看到了2012。换做任何一个古人都会疯了的。汽车也好飞机也好。甚至衣服发型。那一样和当时相同。太子看到的房子都是好多层。王旁动都不用动。就升上去很高。看到的路也是好多桥叠在一起。路面都不是青石。
王旁不是宋国人。他是妖孽。这个想法一直折磨着太子。他越想看清楚就越看不清楚。不论谁來探望太子。他都不知道。太子夫人高氏见太子也折腾累了。便命家人把一动不动的太子抬回卧房。帮太子换下衣服。太子坐在床边发愣。夫人吩咐随从:“先别让御医离开。随时候命。”
太子这副模样。御医哪个敢离开。厅堂中四五个御医也互相相互的询问着:“这太子到底生了什么病症。”
一名御医说到:“太子脉象平稳。不似有内脏的病灶。”
另外一名御医说到:“太子这病莫名其妙的。难道是失心疯。”
其他的御医瞪着他:“小点声。脑袋不想要了。太子要是失心疯皇位可怎么办。”
现在御医们都知道。皇上就剩下半口气了。万一皇上不行了。失心疯太子继位。那可就麻烦了。“别的别说了。咱们小心侍候着吧。”几个人叹口气。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的。
太子赵曙衣服被换下。身上感觉清爽了很多。再去想刚才那些事。除了记得王旁是个妖怪之外。他什么都不记得。“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太子莫名其妙的问道。
高氏忽然见自己的夫君说话。她急忙说到:“夫君你这是在家里。怎么你不认得家了吗。”
赵曙从床边站了起來。他与高氏感情很好。看见自己的爱妻在。他心里虽然踏实了一些。不过还是不记得怎么回來了:“我知道在家里。就是奇怪怎么会是在家里。”
高氏听赵曙这么说。心下安心了许多:“夫君白天的时候。忽然就跑來了。來了几位大臣跟你说话。你不是乱跑乱跳就是不理人家。”
赵曙听了眉头皱的紧紧的。刚刚要说话。就听有侍从问道:“夫人。有个叫秦敏志的人。自称是枢密院北院房的管事。说有事求见太子。”
高氏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今天來了一堆官员。哪个见过太子都是沒有办法。现在太子刚刚清醒就來了捣乱的:“你去说太子休息了……”她的话还沒说完。就被太子拦下:“慢着。我沒事了。将他带到书房。我即刻去见。”
太子要见这人。高氏自然沒办法阻拦。她取出一套整齐的新衣服。太子匆匆换上來到书房。秦敏志正在书房等候。看见太子进來。秦敏志急忙走过來见礼。
现在太子见到秦敏志立刻问道:“辽国耶律宗元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了吗。”问过之后他才注意到秦敏志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这少年个头不高。面庞和秦敏志很像。八字眉小眼。两腮像被削下去一样。身材也是很瘦。秦敏志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年。转身对太子说到:“太子放心。这是我的亲弟弟。”说着他朝那少年招呼到:“秦敏学。还不见过太子。”
少年急忙见礼。太子才无心和这少年多说什么“嗯。离辽国太后的大寿沒有几日了。我估计王旁他们已经到了上京。耶律宗元那边可有什么动作。”太子又问了一遍。
秦敏志摇摇头:“耶律宗元这次去给太后贺寿。就是要再打探一下上京兵马的情况。耶律宗元比较忌惮皮室军。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太子赵曙愤愤的骂道:“耶律宗元。这个胆小鬼。”
秦敏志忙说到:“太子也别小看了这皮世军。自辽太宗以來。进一步扩编皮室军。益选天下精锐。置诸爪牙。现在皮世军受北院大王萧英统领。耶律宗元谨慎行事也未尝不可。”
太子心中才真是不在乎耶律宗元造反能不能成功。最好他失败了。然后举报完颜劾者和完颜劾里钵的关系。牵扯出王旁。让那耶律洪基直接杀了王旁才好呢。他恨恨的说到:“如此胆小。怎么做大事。我现在担心就是那王旁顺利回來。这个妖孽要是回來肯定会搅了我的大事。”
秦敏学慢条斯理悠悠的说到:““想办法不让他回來就是了。”
秦敏志瞪了那他一眼:“小孩子不要乱插话。”
太子摆摆手:“这孩子说的对。辽国内乱不内乱。跟咱们沒有关系。我就是不想那王旁回來。”他看看秦敏志:“比辽国还远的地方。你这北面房的管事说一说。什么地方比辽国还远。”
秦敏志转着眼睛想了想:“太子爷。我听说高丽正在派人请求辽国支援。现在他和倭奴国交手。正打的不亦乐乎。”
太子摇头:“这个不行。倭奴和高丽跟我大宋国都沒有甚交。咱们平白无故的遣使沒有道理。”
秦敏志一笑:“嗳~~太子。既然耶律宏孝有求于您。您就让他想办法请奏辽主。倭奴高丽之事让辽国向宋国求援。您要知道。高丽和倭奴现在都是辽国的臣国。辽国肯定不方便出手。但高丽毕竟在辽国和倭奴之间。辽国担心违反与倭奴之约。更怕唇亡齿寒。若是宋国送辽国个人情。派王旁去打倭奴如何。”
太子听了大喜。可还是犹豫:“那要派多少兵卒物资。。”
秦敏学一笑。太子看着这小子。现在有了王旁前车之鉴。他不敢再轻视小孩:“你这小子要笑什么。”
秦敏学笑太子胆小;笑赵曙疑神疑鬼还沒个主意。见太子问自己。秦敏学赶紧收住笑容:“要是不派兵卒会如何。”
太子撇着嘴满意的点点头。我不发你兵卒让你去打仗。王旁能有多大本事。秦敏志见太子放松下來。这才松了口气。太子可是他的大恩人。他如今做到这个官职。当初无非是太子的一个门客。“在下听说太子生病了。怕太子忧心辽国内乱之事。既然只是王旁回不回朝这么个小问題。太子何须烦恼至此。”
赵曙叹口气:“你哪里知道。我今天似乎看到很多奇怪的东西。那王旁是妖孽。”
秦敏志忙符合说到:“太子说的一定沒错。想必他和他老婆都是一种人。您可记得当年我第一次跟您说起他的老婆。那个有点神奇的女子。”
赵曙看着秦敏志。他记得当年抓月下來濮邸。就是秦敏志的主意。当时秦敏志怀疑月下就是人们说的那个奇异的女子。到后來也是秦敏志。告诉赵曙月下是狄青之女。并且许配给了王旁。赵曙这才想用价值千金的漕船换这个女子。以激怒王旁。却沒想到王旁竟然烧信。并放火烧了船。
赵曙想到此。忽然说到:“那王旁之妻。一定知道王旁的事。”他说完。听到扑哧一乐。转头一看。又是秦敏学在笑。
秦敏志刚要责骂。赵曙拦住问道:“你这小娃娃。又在笑什么。”秦敏学说到“太子爷把那王旁妻子请來。即不用担心王旁抗旨。又可以问明王旁是不是妖孽。不是一举两得。”
太子看着秦敏学。这小子有前途。他要好好的留在身边培养。他哪知道。秦敏学的儿子更有前途。再过几十年便会有个青出于蓝胜于蓝的秦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