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跟在王旁身边做事也有些年头了。虽然他如今年方二十。但也算得久经磨练平时做事也算沉稳。忽然见蔡京这么慌慌张张的进來。这还是第一次。王旁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想到拿到这么快就有外邦骚扰邕州了。可这个念头马上就被打消了。如果是军情紧急应该会有南继枫的人來报。也轮不到蔡京这么慌张跑进來。
王旁面色一沉:“蔡京。何事惊慌。”
蔡京缓了缓神。看房中只有焦德友。知道这位焦大哥即是前夫人月下的结义兄长。和王旁也是情同兄弟。当然也就不是外人了。蔡京急忙说道:“王爷。您不上让我打听那个街头的混混吗。那个不是混混。他根本就不是咱大宋人。”
“就为这个事。他是吐蕃人对吗。”
“哎呀。王爷您怎么知道的。他们和匪徒有勾结。而且匪徒还劫持了一个人。这可怎么办。如果真劫持的是那个人。这可怎么办……”蔡京千言不接后语的。一边说一边躲着脚。
劫匪劫持了人。难道把高智升劫走了。王旁目不转睛的看着蔡京。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可又一想高智升有张平。武龄和瓦壮在暗中保护。若是有了什么意外。这三个人也会马上回來通风报信的。
焦德友可沒王旁那么沉得住气。他站起身來按住來回溜达不知道从何说起的蔡京:“他们怎么不把你也劫走。你怎么话都说不明白。。~你跟站住了。想好了好好说。”
被焦德友这么一吼。蔡京征了一下。尽管头上还在冒汗。但此时已经镇定多了。他喘了口大气:“王爷。我还是把经过从头说吧。”
“您不是让我去打探那人吗。我就跟着他。跟着跟着就跟到了满春院……”蔡京说着脸一红。听名字王旁和焦德友就知道这是个风月场所。而且能起名院的应该还是一二流的妓院。不过这时候谁也沒心思开玩笑。都等着蔡京继续说下去。
只见蔡京接着说道:“原來他们并不是一个人。除了那小子还有一个道士。而且我还看见了籍辣庆跟他们在一起。他们到那饮酒作乐。当时我坐在他们隔壁。中间只有纱帐隔着。我怕他们认出我。就叫了几个姑娘……”蔡京说到这声音跟蚊子一样。脸涨的通红。
“臭小子。王爷让你去打探。你倒好寻欢作乐去了。”焦德友坐回座位呵呵笑了笑说道。
蔡京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忙辩解道:“焦大哥。那地方我也是头一次去。你先别打岔我有重要的事要说。他们起先是三个人。我听籍辣庆叫他少主。我也奇怪。怎么籍辣庆对此人如此毕恭毕敬。接着又來了一个人。籍辣庆就把那人给少主介绍。介绍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他称作少主的人好像是吐蕃的皇子。而后去的人姓杨。我看他穿的绫罗绸缎我本來以为是此地大户。听他们说这姓杨的是做大生意的。”
王旁听着皱起了眉头。本地大户和吐蕃的皇子会有什么生意上的往來。而且这里又冒出來个从西夏逃亡到大理的叛贼。更何况如果蔡京汇报的情况是真的。那么就是说段素姑娘许的另外一个人就是他。那可真是委屈了段素姑娘。这要是高智升知道了。还不得急的跳起來。
“我见是这样的情况。刚想走。却听见他们谈论起王爷您來了。”
“哦。谈论我什么。”
“这个……”想必这些人沒说王旁什么好话。蔡京支吾了一下马上说道“王爷。您就别管他们谈论您什么了。我这赶紧说重要的事。”
“你小子再绕圈子。我就把你扔那厨院的井里去。”焦德友听的着急。现在的事已经够重要了。难道还有更重要的么。
“哎呀。我听那姓杨的说。今天來晚了是因为做了一笔大生意耽误了时间。那籍辣庆就问。今天这生意可以赚多少。姓杨的说:那要看这个镇南王肯出多少了。”
这事可是和自己有关了。难道他手里有自己想要的什么东西。而且王旁想了又想到邕州并沒有什么姓杨的和自己联系过。“接着说。”这次王旁说了话。
蔡京嗳了一声接着说道:“开始我也以为他们和王爷有生意。我也是着急回來。于是结了酒菜钱就准备出來。正巧听到姓杨的两个随从在走廊里说话。一个说:今天这个活不好干。抓的这个小子真是又臭又硬。还有他身边的那两个家丁。还挺能打。幸亏咱们大王这么厉害。而且咱们人多。不然今天非让他们跑了不可。另一就说了。这下咱们大王肯定得好好给那个什么镇南王个下马威。什么镇南王。我看他连邕州都镇不住。”
王旁听了就一惊。难道真的抓住高智升了。不对。跟着高智升去的是三个人。怎么可能是两个家丁呢。
“你还听到什么。”
“王爷。我着急回來报信。我刚走到满春园门口。就看到高国相进了满春院……”
这也太巧了。忽然一个侍卫快步走到门口:“王爷。有人给您送來一封信。”
“拿过來。”王旁命令一声。侍卫忙走了进來。蔡京接过來递给王旁。王旁摆摆手侍卫转身下去。王旁打开信。他脸上的神情顿时严肃了起來。手中看着信良久。王旁把信放在书案上。
“王爷~”蔡京轻声的喊了一句。王旁回过神。蔡京接着说道:“我看到高国相。但是高国相沒看到我。我是怕高国相与他们也有勾结。所以赶紧跑回來报信。”
从蔡京的角度这么想也沒错。但王旁却知道。如果高智升与这些人有勾结。就不会借走张平几个人。“现在什么时辰了。”
焦德友和蔡京都沒想到。王旁这个时候会问这么一句。焦德友答道:“王爷。现在是戌时过半。”
用现在的话來说戌时是晚上七点至九点之间。人劳碌一天。闩门准备休息了。狗卧门前守护。一有动静。就汪汪大叫。故称“戌狗”。 戌时过半也就是现代人晚上的八点多钟。
他们好奇紧张的看着王旁“蔡京。你去将侯先生和折将军请來。另外你去内府告诉夫人。今晚我不回去。让她早些休息。”王旁吩咐完了。蔡京满心的疑问去办。焦德友见王旁一声不吭看着桌上的信。好奇的问道:“兄弟。发生什么事了。要不咱们带人抄了满春园。把这几个人抓回來一问。不就结了吗。”
王旁站起身來。用手指敲了敲书案上那封信:“焦大哥。你看看信上写的什么。”说罢。他让开书案。背着手在房中沉思踱步。
焦德友走到宽大的楠木书案前。伸手拿过信看了看。他的面色也凝重了下來。这封信。是一封绑匪來的信。而且这个绑匪极其胆大。信中写到:他们手中有一个人。是镇南王的兄弟王页。现在绑匪要求镇南王最多只能带两个侍从。于亥时在满春园见面谈条件。而且绑匪说的很清楚。如果王爷有所动作。他们在邕州城内的人在明日卯时之前还不能出城的话。城外的兄弟就会对王爷的兄弟不客气了。不过结尾也写到。镇南王若是胆怯了不肯露面也无所谓。他们就会留下镇南王兄弟身上的什么东西当作抵押就是了。这镇南王的称号王爷就自己掂量着办吧。
绑匪如此大胆。竟然绑了王爷的人。而且还提出这样条件。王旁來邕州不足三月。就有人杀上门來。焦德友面如土灰。肺都快气炸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王爷。你给我一队人马。我去平了满春园。还王页。您兄弟里面我们只知道王雱王元泽。哪里有什么王页。”
王旁苦笑了一下。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也只是推测。不大的功夫。侯书献和折克隽陆续走了进來。焦德友迎上前:“侯先生。折将军。你们看看这个。”
两个人也都接过信看了看。侯书献皱着眉头。一只手掐着胡须半晌问道:“王爷。此事有蹊跷啊。这王页……会不会是您认识的某个王爷。而且这满春院是本地最大的一间妓院。外邦商人也常流连于此。现在他们让王爷您去这等场所……”
“这个。可以先不考虑。现在时间不多了。焦大哥你回去按照咱们计划去准备扬州开办银行的事。侯先生。我一会跟折大哥去满春院。现在还不清楚会发生什么情况。您马上调查几件事。一是邕州此地匪寇的情况。让州府把近几年劫匪案件报过來。二是您想办法查一下满春院。我觉得他们选择这个地方。不是沒原因。”
“好。王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王旁走到书案前。用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字:“侯先生。您看。”古人写字都是竖着排。但王旁这两个字却是从左到右横着写好。侯书献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纸。下巴都快掉到桌子上了。
“侯先生。您可知道此事可能十分重要了。记住。除了咱们几个人。只要劫匪不放出风声。咱们这切不可盲动。”
折克隽和焦德友也看了桌上的字。几个人的神情都是一样的惊慌。唯独王旁知道。他只是推测。他暗自祈祷希望自己的推测是错误的。总之。來的人肯定不是元泽。元泽刚刚跟自己通过书信。此时的元泽刚刚到京城。准备考取功名。而他横着写的这两个字。当然就是王页。“难道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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