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饼店伙计小四揣银子离了店铺.一溜小跑的回到住处.刘易守见他两手空空回來问道:“你不说去寻些食物.怎么去了半天竟然空着手就回來了.”
小四忙将那锭银子掏出來:“师父你看.这是那粥饼铺的掌柜给我的.”
“平白无故怎么会给你这么多钱.”刘易守一把抢过银子放在手里掂了掂.小四眼睛紧盯着银子.似乎生怕刘易守拿了银子就走入.忙说道:“我为了照顾师父.将那工辞了.这是他们给我的补偿.我算了算.若是咱爷两省着过.能吃上三五个月呢.”
“沒出息.”刘易守一扬手将银子仍还小四说道:“一块石头就能吃上三五个月吗.”
小四心想这师父是不是饿糊涂了.足锭银子三十六两.一两换一贯钱.换成铜钱一贯能换七八百文.一壶酒才几文.一顿好上饭菜也就十几文.三十六个七八百文几个箱子都装不下.师父怎么会说吃不了几个月呢.伸手接过银子.沉甸甸的低头一看自己心里一惊.不是石头又是什么.
呆了片刻自己回想.那潘金莲虽然厌恶自己.但不至于那石头糊弄自己.再说还有博彩铺的孙掌柜作证.拿回來银子定是沒错的.想到这他眉头一挑.眼角带着笑说道:“师父.的确是徒儿沒出息.若是师父这绝技教上徒儿一两招.咱拿这银子做本钱.那还愁几个月的花销.”
刘易守冷笑一声:“你小子倒是聪明.银子在这.就凭你怎么也得学上几个月.拿去换了打酒买些日用.剩下的哪怕一文.只要你肯学也照样能陡然而富.”
这刘易守虽是赌徒.但也是穷怕了.尤其自己少了一只手什么都做不了.难免不为日后多做些考虑.刚刚也不过是亮点偷梁换柱的本事.好让这小四服服帖帖心甘情愿的侍奉他.
小四出门兑了银子.又找工匠修了修房顶门窗.填好了灶台.竟真像有心好好度日一样.顺便又买了些酒菜.拎着回家.这腰里有钱走路腰板都是直的.偏巧路过粥饼店.梗着脖子哼着曲.心想有朝一日自己出了头.定要在他们夫妇面前炫耀一番.
“嘿.你不好好的干活.又偷懒.”粥饼店台阶上一个小武松插着腰指着小四.
小四一推武松脑门.差点给小孩推了踉跄.“小东西.管的着吗.”
武松不干了.拍拍屁股站起來.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一回头抄起门闩朝小四的腿轮了过去.小四哎呀一声.腿上挨了一棍顿时恼了.提脚便踹.武楠夫妇听门外吵杂刚刚出店看.见小四以大欺小眼看要踹到武松.武楠上前自己护住武松反挨了小四一脚.
潘金莲见状骂道:“泼皮小四.枉我家照顾你多年.你自己好赌气死老爸.发丧都是武家帮你.到头來你反而欺主.真是不忠不孝之人.”
“臭婆娘你闭嘴.再废话连你***.”小四瞪眼回道.门口渐渐围上人.都指着小四说他不敬.欺负老实人.小四如众矢之的.见情况对自己不利气哼哼的转头要走.却被几个大汉挡住.一看竟是博彩铺的伙计.掌柜孙钱站台阶上说道:“小四.本來你们主仆之间事情已经了了.可这眼前事明明是你的不对.你要不肯认错.就别怪我这几个伙计莽撞.”
街里街坊的平时也都恨这小四不争气.眼看孙钱这么说.都起哄道:“认错.认错.”
起先小四也是不服.硬要闯出去去.但被几个伙计推搡來推搡去走不得半步.掉了东西撒了酒还莫名其妙的挨了几拳.忙低声下气的告了错灰溜溜的回到家中.
这一肚子憋屈进门就骂:“臭矮子.死婆娘.还有孙老头.有朝一日我让你们各个好看.”
刘易守看他那狼狈样.便问道:“你出去一趟莫非有生事了.”
小四怨气说道:“你说.这武楠矮子怎么就这么好命.得了我家方子.还娶了那么个俊俏媳妇.当初他仗着他叔叔是县里当差.现在他叔走了.又有孙老头护着.还有那死婆娘.长得蛮俊俏.怎么骂起人來如此伶俐.他们等着.等我有了钱.我.我……”
我了半天他也不知道有钱要如何.
刘易守嘿嘿一笑:“俊俏小娘子.再俊俏能有当年孙家大小姐俊俏.”
小四看了看师父.笑得如此**:“孙家大小姐.哪个孙家大小姐.别人我不知道.反正这县城了这潘家小娘子可是数一数二的了.你看那粥饼铺生意这么火.得有一半食客是为了去看这潘娘子的.人家号称粥西施.你就想想吧.以后沒我在.少不了轻浮浪荡的公子哥去看.就凭武楠那矮子.怕有天婆娘让人勾走他沒办法.”
刘易守顺了下头发:“公子哥有什么.什么时候师父出马帮你拿下.你收了铺子.我收了那娘子.咱们财色兼收.哈哈哈”
小四道:“那感情好.想那是那婆娘也不敢对我发威了.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我赌术啊.”
“急什么.一会你去找些东西.寻一副骨牌來.另外买几坛醋.蜡烛.纱布等物.准备好的了咱们明日开始.”
“别的好说.这么多醋做什么.”小四不解的问.
“泡手”
师父答得简练.小四也不敢多问.每日按照刘易守教的.练摸牌练眼力练手速.同时要每天用醋泡手.将手泡软.眨眼半月过去了.小四竟然还真有几分天赋.刘易守便开始教他技法.又过了半月.竟也练习的技法娴熟.
这日照例练习完基本功.小四张罗着出去买了些酒菜.师徒二人对坐.小四给刘易守倒满酒.这些日子每日练功滴酒不沾.刚要给自己倒上一点暖暖身子.刘易守慢悠悠问道:“你也想喝.”
“是.是想喝口.”
刘易守道:“你想喝酒还是想赚钱.”
“当然是赚钱了”听师父这话中有话.小四忙放下酒壶.
“你记住了.要是想赚这行的钱.以后就要滴酒不沾.”
小四不解道:“那师父你.”
“我.我早毁了.饮酒多了手抖.贪杯误事.我看你也的确有几分资质.若是学不会也到算了.既然有资质别把自己毁了.”
小四忙道:“多谢师父教诲.”
刘易守一边吃喝一边说道:“敢等明日你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就可以四处走走.你也练练.”
“家门口就有赌坊.怎么不在这练.”
“废话.是骡子是马得牵出去溜.家门口街里街坊的若是学艺不精以后就别在这混了.出去闯荡闯荡.沒问題了回來再一鸣惊人.若是闯不出來.也别在这丢人现眼.”
听到师父要带自己出去闯闯.小四的眼睛里就冒着兴奋的亮光.他咬牙说道:“哼.我现在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回來一鸣惊人.收拾那了孙老头.再让那武矮子看看.”
“为师也想你能发达.那样我就不用这样躲着见不得人了.而且还能有小娘子消遣.你别说我今天还真看见那粥饼铺的潘小娘子.果然是俊俏.还有几分泼辣劲.合我心思得很啊.哈哈哈.”
见刘易守大笑.小四心中也是十分得意.他忙给刘易守又斟满酒.刘易守砸吧一口酒问道:“对了.咱们师徒这么久.我只知道你叫小四.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难道你还有兄弟姐妹.”
“我是独子.哪有什么兄弟姐妹.若是有.还会让那武楠那矮子欺负了.”
“那因何叫个小四.”
“嗨.还不是我爹那个目不识丁的废物.我本姓庆.我娘生我生在西门.一年一次官府制定籍册.我爹去给我报册.他不识字也不说找个识字的写.便跑到西门歪歪扭扭的照着城门上的字写下來去报.那户房的户书也是照葫芦画瓢.歪歪扭扭的写了.怎么看怎么把西门这两字写成了四儿.我娘说要改.我爹说能有四个儿更好便是将错就错.于是我庆西门就变成了庆四儿.”他边说边不无遗憾的摇着头.
次日收拾好行礼的师徒二人.揣着剩下的十多贯钱出了清河县.庆西门跟着师父后面出了城门.回头看西门城墙上二字心下暗想:自己此处出生.发迹于再出西门.若是有朝一日能回來.便将自己名字改了.就要叫那西门庆.到时候要横行清河县.再沒人敢惹他.
有句话叫做世事难料.王旁不及天算.他肯定沒想到.这个四儿竟然日后真的能改名.也真的是横行清河县并于武家越结愁越深.此时王旁早已到了登州.本该从登州起船直奔高丽.却又因一件事耽搁了数日.
一路上听说要搭船去高柳.戴宗就面露难色.王旁这才知道.别看戴宗号称神行太保.但却晕船.几个人到了去登州之前先到的郓州.因之前李格非进京城曾与王旁见过一面.二人说好王旁会來拜访.在郓州休息两三日.王旁便让戴宗先行去辽朝的女真部落.送信自己将去让柔儿和震南在那里安心等自己.同时王旁从李格非那听说.登州李世宁一直想见见王旁.这个名字十分耳熟.王旁想起与韩绛说到的一件事.
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