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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是韩国众人性命,一边则是对于嬴政的忠心,韩国众人乃是他亲人,骨子里都流淌着同样的血脉,密不可分,打断骨头连着筋。而嬴政待他却是忠义,助他重拾自尊,又给他荣宠,使他位居上卿,又用耐心使他口疾不药而愈,此等种种,罄竹难书。他若是帮韩国,便是对嬴政不忠不义,可若是助秦,对韩国便是不仁不孝,进乃错,退亦错,韩非一时之间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他长读书而明事理,一个念头让他该保韩国诸人,毕竟秦国强横,就算诸国联手,纵然不敌,应该也不会吃亏,而韩国一旦事败,则是会被屠尽满门!而另一个念头却要他以忠义为上,韩国对他实无半分亲情可言,人生之中除了其师荀卿对他温和至此,便唯有嬴政给他尊严与自信,荀卿对他虽好,却只是恩师,再者师门之中师兄弟众多,其师纵然爱怜,亦不会管到这些纷争之上,想来一生之中竟唯有从嬴政处韩非才感受到自己真正做为一个人的尊严来! ..
他脸色变幻不定,殿中便又安静了半晌,嬴政也不催促,见韩非后背衣裳已被汗浸湿,足以可见他此时心中是何等的不平静,他表情冷静,只是目光之中神色越发冷厉,韩非如同石雕一般,跪在殿中半刻,突然之间深呼了一口气。抬起头来,额头之上满是大汗,整个人如同从水中被人捞起来一般,绾好的头发被打湿成一缕缕贴在头皮之上,他目光却是平静了下来,重重又一叩首,突然之间冷静异常,艰难道:“臣此次妇人之仁,为大王惹来一大祸,还请大王责罚!” ..
韩非一旦开口。魏辙与禹缭便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之前嬴政不自觉间散发出来的威压竟然连禹缭都深感沉重,此时韩非一旦开口,嬴政眼中的暴风雨便迅速褪去,重新换起温和与信任来。只是微笑看着韩非。并不说话。那手却下意识的开始转起扳指来,嘴角上翘,笼在眉宇间的yin霾如清晨的大雾般渐渐褪去。整个人的微笑便不再有之前那种刻骨寒冷之感。
“卿何罪之有,又有何来为祸一说?”嬴政目光中不再是yin冷,说话时语气温和,韩非却是更感惭愧,又重新以额头点地:“臣求大王饶韩王室众人一命,臣糊涂。韩国之中有相张平者,性情刚烈,宁折不屈,此番臣一离新郑,恐他在韩王面前进言,若韩与其余诸国联盟,便给大王惹来事端,若秦因臣一已之私而生出波折,臣万死不辞其罪也!”韩非狠狠闭了下眼睛,说这话时眼眶酸涩,一是觉得对不住韩国列祖列宗,二却是对不起嬴政一片体恤之意,可要他昧着心将此事瞒下来,使得秦国到时措手不及,他却是做不出那样的事来。
“若真如此,臣有罪便罢,只怕有负大王隆恩,求大王早做准备,臣万死亦无悔矣!”韩非忠与孝两难的情况下,便仍是将心中天平靠到了忠义这边,嬴政待他实如至亲,韩国对他虽有至亲之名,但追根究底,实不如一陌生人矣,感情生疏得很,再加上韩安若是当真出尔反尔,自然便是他之错,若是他并未做出此等小人行径,他性命便可得保,可若他当真做了,最后结果如何亦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他也是做了一件正确之极的选择而已。
韩非跪倒在地上,浑身汗湿衣襟,突然之间却感到有人走到自己身边,接着一双手用力托住他手臂,将他扶了起来。韩非心中五味澄杂之下,便见嬴政脸上带着笑意看他,明明自己有错在先,大王却宽宏大量,不止不计较,反倒亲自扶他起身,韩非顿时更觉心酸,想到自己回韩国,韩安十足架子,就是唤着叔父救他时亦没有放下大王的脸面,真将他当做叔父一般,两相比较之下,韩国之人待他何其凉薄。
“韩卿不必多言,此事政心中早有计较,但韩卿能亲口说出,很好,政心中甚慰!”韩非的表现没有辜负嬴政之前一片苦心,自然是令嬴政心中满意,在韩非心中秦国已比韩国重要,他自然也不瞒着韩非,直接道:“只是若韩国有异,韩卿不要怪政赶尽杀绝才好!”
韩非听他早已经猜出此事,却仍是由着自己回了秦国一趟,顿时既感羞愧又觉得内疚,嬴政明知韩国可能不会如此顺利而归于秦下,可他偏偏因自己出言而允了自己之请,这等情份实在非言语足以形容,韩非心下感激,也开始觉得自己重秦决定确实没错,毕竟韩王安若是自个儿重亲情而守承诺,他的性命会保住,而他若是贪恋权位,看不清世事,最后结果亦是自找,他也尽到心力,再无遗憾。
“臣惭愧,大王隆恩,臣又哪里有面目敢怪罪大王?”韩非说完,又愧疚不已的行了个礼,才退了下去,想到刚刚才得的爵位,越发觉得心中不安,只盼着那韩安能知晓一些好歹,不要做出令他面上蒙污的事情才是,最后不止使他心中不安,也误了他自个儿卿卿性命。
只是历史的必然性并不会因韩非心中所想便改变,就算嬴政改变了一些历史,可历史却总会在不经意间又将这丝细小的改变又自个儿归回到正位上。十四年八月之时,韩国与周边魏、楚联盟的消息便已传遍天下,燕国亦是加入了联盟之中,秦国如今强横,恐怕是想着覆巢之下无完卵,几国之间此时倒是团结了起来,魏国派大批兵力进驻新郑之中,楚国李园与自号为王的负刍亦是各派大军过来,在这样的情况下,楚国三分而立,为了避免李园与负刍结盟而对付c魂申君黄歇留下的势力,黄歇之后亦是分出一部份兵力来支援韩国,燕国之中亦是派遣来人,虽兵力不多,但亦是有五万之数,如此一来,韩国顿时间实力大增,整个新郑之中挤满了人,韩安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信心满满,便发了一通讨伐秦王赵政的檄文来,又打着匡扶正义,重建周王室的名号,清除逆贼强秦,当ri便攻击了离韩国新郑最近的南阳郡!
事发突然,不过嬴政虽未料到韩国反扑如此之快,又有这样的胆子敢与秦国作对,却是丝毫不乱,南阳郡驿站的守卫士兵们在当ri韩军冲过来时,个个不止不惧,反倒兴奋异常。他们装备jing良,又原本以为自己守在这驿站之中得等到半年之后才能再回军营之中,没料到现成的军功这便已经送上了门来。韩军攻城之时,离南阳郡最近的几个驿站士兵约有一万人马便都迅速的赶到了南阳之中,南阳郡留守的两千乘车弩此时便缓缓被人推上了城墙之中,许多人兴奋得眼睛发红,看着城下密密实实的各国联军,简直就像是在看一堆堆军功摆在自己面前一般,许多人兴奋得不住嚎叫。
城门之下,韩路被千军万马围在中间,站在战车上,穿着一身青色盔甲,身边站满了弓弩手,正虎视眈眈盯着城墙之上不住嚎叫的秦人。韩路眼中露出不屑之色来,高声呼道:“秦贼人数不多,此时正是时机,若是占下此地,韩国愿与诸位共享此城!”他高声一喝,不论是魏、楚亦或是燕国将领,俱都神情一振,秦国一个南阳郡面积不小,几乎可抵得上一个完整的韩国以及魏国领土了,若是能将此城占领,往后纵然四家之间一人分上一块,便已可令诸国之间再增实力,有了利益驱动之下,又想着秦兵虽然威名赫赫,但这几年却从未出征,就算是再好的兵,这几年荒下来也该废了!
韩路嘴角边挂着冷笑,一边冲自己身边弓弩队大声喝道:“弓弩队,先将城头士兵射下来,若有率先取对方头颅者,大王必赏钱一万,封地十里!”不过是杀一个士兵,却可得如此丰厚的赏赐,许多人顿时jing神一振,手中弓弩便已经上了弦。若是之前没有嬴政先令欧冶子打造出强弩与各种兵器样式来,又改进了武器的材料,才使得秦国兵器名声响亮,此时若论弓弩,最出名的便是韩国!韩国可造强弩,射程曾达接近三百丈开外,用现代话来说,便是已经八百多米的射程,这便使得韩国劲弩名动天下,昔年时苏秦便曾说过,天下强弓劲弩皆出自于韩,足可见韩国弩队威力。
秦兵之中虽也有弓弩出名,但名声并不一统,当年嬴政只令人攻东阳,当ri东阳中赵人除了死去的士兵之外,其余众人几乎全投入了秦国李牧麾下,黄于淳受了挫折其后一直养伤,对此事避而不谈,许多人不知其中详情,虽也有传言秦弩射程在三四百丈开外,但许多人并不肯相信,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韩路此时对韩国之中的弓弩之队极其自信,此时他们在城墙之下,双方相对不过是约一百多丈的距离而已,这点差距对韩兵弩弓队来说算不得什么难题,他极自信的敢保证韩国弓弩队既可在保证准确度与力度的前提下,前一批弓弩队便可收了一批秦兵性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