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破虏早上起来就知道建虏镶蓝旗开始进攻右屯了,薛破虏练了一趟拳,再吃了早餐之后,就接到手下巡哨报告,说建虏济尔哈朗的手下已经攻上右屯的西城墙,薛破虏了听了有些目瞪口呆,这右屯的守军是豆腐做的吗,济尔哈朗的镶蓝旗连像样的攻城器具都没有,怎么就攻上了右屯的西城墙。
薛破虏在中军大帐前站了半柱香的功夫,居然没有没有一个将领来中军打探消息,就是薛破虏看到了王平、陶要富二人,王平、陶要富二人立刻勾着头溜走了,薛破虏知道自己的将士们对右屯辽东军是多么的不满。
薛破虏没有等来自己手下的将领,却等来了监军山海关巡抚喻安性,喻安性在幕僚楚翊的陪同下闯进了薛家军的中军,喻安性见了薛破虏就非常着急的述说右屯被建虏攻上了城墙,右屯已经危在旦夕了。
喻安性说道:“破虏,周守廉无能,居然半个时辰都守不住,我们的军队应该去支援右屯一下了。”
薛破虏说道:“大人,城池攻防战敌人上城是平常事,右屯的守军是建虏济尔哈朗的数倍,济尔哈朗以少攻多注定是不会成功的,大人,不妨去帐中品一品卑职四弟带来的西湖龙井茶如何。”
喻安性听了有些哭笑不得,倒是身边的幕僚楚翊捅了喻安性一下然后低声说道:“大人,去品品茶也不错。”
喻安性明白了幕僚楚翊的意思,只要自己坐在薛破虏帐中,就会有机会说动薛破虏出兵,于是点头率先朝薛破虏的中军大帐走去,薛破虏热情的招呼喻安性的幕僚楚翊一起去帐中品茶。
薛破虏的亲兵给三人泡上了西湖龙井茶,喻安性看着泡茶的景德镇瓷器就非常舒心说道:“破虏,你真是雅人,出征在外还带了如此精美的茶具啊。”
薛破虏有些得意地说道:“大人,这些茶具可是从浙江杭州带过来的哟。”
喻安性泯了一口茶,然后在口中细细的滚动,然后才慢慢地咽下了喉咙,然后又喝了一小口品了一会说道:“破虏,你这是什么茶,闻着一幽幽的香郁,入口微苦带着甘醇,实在是回味无穷,本抚从来没有喝到过这样的好茶啊。”
薛破虏笑道:“大人,喝二道茶,这个茶的味道更好。”
喻安性问道:“破虏,你说这个是西湖龙井,本抚西湖龙井喝得不少,口感是非常接近,但是滋味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薛破虏说道:“大人,这茶就是西湖龙井,是少夫人孝敬她祖父的,但是也只有这二两西湖龙井茶,家主见卑职在辽东苦寒,特地让四弟给卑职带了过来,据说这是杭州一个张姓富商孝敬少夫人的,这茶叶采自狮峰山下胡公庙前的十八棵顶级茶树。”
喻安性是知道狮峰山下胡公庙前的十八棵茶树嫩芽的价值,一两茶是是十两黄金的价,就是这个价也没有人卖给你,因为有这种茶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不是自己享用,就是送给达官贵人了,喻安性明白自己貌视还不够资格让人送这样的西湖龙井。
喻安性问道:“破虏说的少夫人,莫非就是薛云将军的如夫人顺天府的燕总捕头吗。”
薛破虏回道:“正是燕主母。”
喻安性知道大同薛云妻妾成群,但是还没有正室,正室是千总余大辉的侄女,大同副将余大成的长女,不过听薛破虏对如夫人燕副总捕头的尊重,燕副总捕头在薛家的地位非常的高,就是这薛破虏凭家主薛睿肯以极品西湖龙井相赐,这薛破虏在薛家的地位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判断。
这时有亲兵进帐篷报告:“将军,前屯赵总兵手下副将孙谏将军到了。”
薛破虏说道:“快请。”
喻安性这下乐了,这赵率教的副将孙谏一定是来请薛破虏出兵的,这样正好省了自己多费口舌,你薛破虏欠赵率教一百多辆扁厢车的人情,看你薛破虏这么对赵率教一个交代。
很快赵率教的副将孙谏在陆要金的陪同下,来到了薛破虏的中军大帐里,副将孙谏说道:“薛将军,我家总兵总兵出兵援助右屯,希望薛将军能够施出援手。”
副将孙谏的官衔高于薛破虏,能对薛破虏以将军相称,已经是非常尊重薛破虏了,现在赵率教总兵的请求让薛破虏非常为难,因为薛破虏知道整个薛家军几乎没有人愿意去救援右屯的官兵。
薛破虏只好面有难色地对副将孙谏说道:“孙将军,末将的手下恐怕没有人愿意去救右屯,这让末将也非常的为难啊。”
副将孙谏说道:“薛将军,右屯参将周守廉对薛家军的所作所为,赵总兵和末将也非常不耻,不过周守廉也是受人指使,跟薛家军作对不是他的本意,希望薛将军看到右屯城里广大军民的份上,就出兵救右屯一次,相信右屯周参将一定会幡然悔悟的。”
薛破虏迟疑了一下问道:“要金,你看怎么办。”
陆要金说道:“将军,现在军中缺粮人心涣散,如果贸然出兵救援右屯,末将担心军中士兵逃跑或是哗变。”
薛破虏说道:“赵总兵对我们薛家军有大恩,赵总兵的请求我们薛家军一定要支持,你立刻去整理队伍出发。”
陆要金说道:“二叔,你还是多考虑一下将领官兵的感受嘛。”
薛破虏说道:“你去不去,不去我找别人去。”
陆要金说道:“好,我去,我又没说不去。”
陆要金飞快走出了薛破虏的中军大营,薛破虏知道自己是手下对右屯明军怨声载道,不过还没有到不听自己指挥的程度,薛破虏知道喻安性会来请薛家军出兵,就跟陆要金等人安排了一出好戏,只不过现在表演的时候多了一个看客前屯副将孙谏而已。
果然不一会左明、张三柱、阎老幺、王平、陶要富等人就来到大帐,这些将领群情激奋拒绝援救右屯,薛家军将领们的态度让喻安性、孙谏的心情忐忑起来,这救援右屯的事情恐怕有些悬了。
薛破虏猛地一拍矮几“碰”说道“都不要吵了,有话一个一个的说。”
薛破虏的一句话把薛家军将领吓了一跳,都闭口不再说话了,薛破虏说道:“必须出兵,这个调子就这么定了,大家议一议怎么出兵吧。
”
左明说话了:“二叔,这个仗不能打,前些时候四叔说家里这次赔银子,赔得快倾家荡产了,这要是援救右屯再死一批同袍,薛家非破产不可,而且还要被整我们薛家军的人看笑话呢。”
阎老幺说道:“就是,就是,亏本的买卖不能做。”
薛破虏说道:“那赵总兵怎么给我们薛家军做亏本买卖呢。”
阎老幺说道:“是救右屯,又不是救赵总兵嘛。”
薛破虏骂道:“阎老幺你尽是屁话,给我滚开。”
阎老幺听了薛破虏的话伸了一下舌头,赶忙溜到众将领后面去了,陆要金说道:“二叔,这个仗不好打啊,薛家军打死打活的,莫说抚恤奖励没有,就是口粮也没有一颗,不过赵总兵这人够朋友,我们薛家军不出兵说不过去啊。”
喻安性、孙谏听着薛家将领们争来争去没有结果,二人都为右屯的战况更加担心起来,喻安性试探着说道:“诸位将军,说不定薛家军出去走一趟,建虏就会解了右屯之危,薛家军不用跟建虏交锋,就兵不血刃的立下了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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