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笑呵呵地说道:“守廉,近前来说话。”
周守廉、左辅军连忙来到袁崇焕面前,袁崇焕问道:“守廉,你们跟建虏交战情况怎么样。”
周守廉说道:“回禀大人,卑职率右屯全城军民浴血奋战,已经挫败了建虏镶蓝旗济尔哈朗部的进攻,现在济尔哈朗已经率部逃窜了。”
袁崇焕听了大为震惊问道:“守廉,真的是你右屯军民打败了济尔哈朗部进攻。”
周守廉回道:“是的,大人我右屯军民阵亡三千多人,负伤也达到了三千多人,杀敌一千多人,受伤的建虏不计其数,最后济尔哈朗连大营都放弃了。”
袁崇焕听了大喜:“守廉,你真是本兵的福将啊。”
这时袁崇焕感觉自己的衣袖被祖大寿扯了几下,袁崇焕立刻从惊喜中清醒过来,感觉周守廉说的事情实在太夸张了,周守廉、左辅军的能力袁崇焕是知道的,是属于那种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的将领,现在一天之内可以消灭建虏一千多人,这确实让人不得不心生疑虑。
袁崇焕心眼一转说道:“何守备,你去好好查验那一千多鞑子的人头,一定要区分真鞑子和蒙古鞑子、剃头汉军差别,本兵要上奏朝廷重重保举守廉。”
守备何可钢回道:“遵命。”说完就准备离开。
这下子周守廉可就急了连忙喊道:“大人,慢着,卑职有下情禀告。”
袁崇焕一听周守廉的话心里就“咯噔”一下,心说这周守廉搞什么名堂嘛,只得喊何可钢道:“何守备你等一等,守廉你有什么事快快从实说来。”
周守廉脸上开始出汗哆嗦地说道:“大人,卑职手上只有三百一十一颗鞑子人头,除了建虏济尔哈朗部带走了大部分鞑子尸体外,前屯总兵赵率教部抢割了卑职右屯军民应得的鞑子首级好几百颗啊。”
袁崇焕听了大吃一惊问道:“守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守廉就把右屯攻防战以及赵率教、薛家军救援的事情,避重就轻九真一假的告诉了袁崇焕,袁崇焕听完周守廉的诉说之后,脸sè变得非常难看起来,接着袁崇焕跟身边的祖大寿嘀咕了一阵。
末了袁崇焕问道:“守廉,如此说来喻安xìng、赵率教、薛破虏还是救了你们右屯的,并顺手割了右屯城下的鞑子首级,还把济尔哈朗没有带走的大营里的物资牲口洗劫一空是不是这样。”
周守廉低声说道:“是的。”
袁崇焕追问:“另外你说薛家军救援右屯,是饶了一个大圈子跟赵率教会合,才来逼迫济尔哈朗的军队。”
周守廉回答:“大人,是这样的。”
袁崇焕问道:“薛家军真的没有割城下一颗鞑子首级吗。”
周守廉回道:“大人,应该没有。”
袁崇焕侧脸对祖大寿说道:“复宇,薛家军的军纪不是一般的强,真是不容易对付啊。”
祖大寿说道:“大人,薛家军构陷友军临阵怯敌,已经是触犯了军条,又私分周参将他们的战利品,大人要处理薛家军是名正言顺了。”
袁崇焕沉吟了一会对周守廉说道:“守廉,以后再有什么事情遮三掩四的,本兵也救不了你。”
周守廉说道:“是,是,卑职明白。”
祖大寿问袁崇焕道:“大人,是追击建虏济尔哈朗,还是就地扎营休整。”
袁崇焕想了想说道:“杀了,现在天sè已经晚了,就在城外扎营休息吧,另外把右屯大捷的消息报告给经略大人。”
祖大寿点头去安排这些事情去了,周守廉连忙说道:“袁大人,卑职恭迎大人进城。”
袁崇焕望了望酣战过后的右屯城,不由得皱了皱眉说道:“守廉,也许明rì就有军事行动,本兵就不打扰城中的军民了。”
周守廉还想说什么,袁崇焕挥挥手说道:“守廉,就这样定了,你回去要好好安抚城中军民,另外不管这么说你守住了右屯城,就是大功一件,嗯,你放心好了,功劳是少不了你的。”
周守廉大喜连忙叩了头之后,同游击左辅军一起离开了袁崇焕的中军,袁崇焕确定了在右屯南门附近扎营,这次袁崇焕带了三万援军,队伍一下子铺开立营,占了快十里长短的距离,袁崇焕又吩咐中军派人去请喻安xìng、赵率教、薛破虏里锦州军议事。
这次袁崇焕救援右屯有些拖拖拉拉的,从昨天接到右屯包围的消息,到今天早上才慢腾腾的出兵,先锋是经略大人的心腹爱将总兵满桂,统领马步兵七千余人,左营是宁远中左所都司陈兆阑的五千卫所兵,右营宁远参将祖大寿的八千人马,后营是守备何可钢的三千兵马,五千民夫,中军张贤参将、都司吕忠和袁崇焕标营计一万官兵,共计有官军三万三千人,明军五营民夫人数合计在一万人以上。
大约半个时辰以后,袁崇焕在刚刚搭好的中军大帐升帐接见各营将官了,帐中有总兵满桂、宁远中左所都司陈兆阑、宁远参将祖大寿、守备何可钢、参将张贤、都司吕忠、参将周守廉、游击吴襄、参将刘国永、肖参将、挂衔参将薛综等人,
袁崇焕延请的喻安xìng、赵率教、薛破虏三人之中,只有喻安xìng、赵率教二人到了,袁崇焕安排喻巡抚同自己并派坐了,赵率教就在喻安xìng的下首坐下,跟对面的满桂总兵享受了特权,其余将校都是站在帐中的。
袁崇焕见薛破虏没有跟喻巡抚一起到,就向喻安xìng问道:“喻大人,怎么薛破虏参将没有跟大人一起到呢”
喻安xìng说道:“薛将军身体不适,就由本抚这个监军一起代劳了。”
袁崇焕脸sè顿时黑了下去,于是大声地对喻安xìng吼道:“喻大人,薛破虏是什么意思,这是蔑视本兵吗,难道他不知道大明的王法不成。”
喻安xìng做了一个让袁崇焕安静的手势后说道:“自如,看你这个脾气,要是薛破虏来了,你们还不得拔刀相向呀。”
袁崇焕欠了欠身说道:“喻大人,是下官xìng子急了一点,不过就算薛破虏自己来不了,再怎么也应该派一个部将来开会嘛。”
喻安xìng严肃地说道:“薛破虏那面是本抚不要他们来人的,本抚这个监军就全权代表他们了,自如,大家商量事情之前本抚先说一件事如何。”
袁崇焕明白喻安xìng要说什么,不过袁崇焕再嚣张也不能吧喻安xìng的嘴封上,于是袁崇焕只好对喻安xìng说道:“喻大人,你有话但说无妨。”
喻安xìng看着袁崇焕说道:“袁大人,为什么右屯的周参将一直不给薛家军提供粮草物资。”
袁崇焕一副无辜的样子问道:“喻大人,怎么薛破虏的队伍没有领到粮草吗。”
喻安xìng说道:“莫非袁大人还不知道呀。”
袁崇焕委屈地说道:“喻大人,下官委实不知,不如让下官了解一下情况好吗,右屯周守廉参将可在。”
右屯参将周守廉连忙问道:“末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