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狂看了看被自己手下围住的叶熙儿。再看看刘母。嘴角冷笑一声。得意地将手上纸张收好。放入了怀中。
自始至终。张大狂都懒得看站在院落边上的林焰一眼。
在张大狂眼中。这人。就和以前保护叶熙儿的三位护卫一样。都是一群愚忠的笨蛋。
这群愚忠的笨蛋。即便实力比他强。他也不怕。因为他今天带着人來。不是准备用强制手段带走叶熙儿。而是准备依靠画有刘母手印的纸张來做文章。只要叶熙儿他们动手。他就更有了理由。
而他身后的人。才会有机会凭借这个理由。带走叶熙儿。
“可惜了叶熙儿这么漂亮的少妇了。我也就是替人跑腿的份。要不然叶熙儿被我得到。该是多么爽的一件事情。”
他脑海中这样想着。心中出现了一丝邪念。可紧接着。想到那人的手段。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立即将对叶熙儿的这丝邪念压了下去。
然后。他对叶熙儿和刘母大声说道:“就算你们以前的护卫愿意出手。可叶熙儿。我警告你。如果你在沒理的情况下还要对我的人下手。那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张大狂。你太无耻了。”
刘母指着张大狂气愤地怒骂。“就是你派人抓着我的手按了那个手印。那份协议我和熙儿压根就沒见到过。你这么做。是在伪造证据。”
张大狂轻蔑地看了一眼刘母。满不在乎地说道:“刘老太太。你就省省心吧。证据都在我怀中搁着。走哪儿我都有理。你啊。还是帮忙劝劝你的儿媳妇。要不然。真要和我的人卯上了。事情可就更不好处理了。哈哈。”
张大狂说完后。随即将视线落在了叶熙儿的身上。
见叶熙儿沒有动手。也沒有让以前的护卫动手。一副站着不动完全认命了的样子。张大狂不禁更加得意起來。心想。原本以为很棘手的事情。沒想到这么快就处理好了。看來距离在那人面前邀功请赏。也不远了。
然而。张大狂却听到了叶熙儿万分平静的声音。
“张大狂。你刚才是说如果我还不清一千四百两黄金。按照协议。我就得跟你走。是不是。”
叶熙儿一改往日的娇柔形象。说话语气硬邦邦的。充满了愤怒。
张大狂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可转念一想。刚才自己也看过了叶熙儿的钱袋。根本就沒有五百两黄金。所以叶熙儿根本就不可能拿出一千四百两黄金來还债。自己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张大狂放心了。笑道:“沒错。现在就必须还清。否则。按照协议。你就得跟我走。”
“叶熙儿。我知道你自幼读书。通情达理。在我们约定好的协议面前。相信你也不会反抗吧。”
张大狂又不轻不重激了一句。
刘母已经老泪纵横了。哭道:“熙儿啊。是婆婆无能。才害苦了你哇。”
“婆婆。您先不要哭。我不会和张大狂走的。”叶熙儿的声音无比的坚定。
张大狂一听。面色陡然阴沉下來。冷冷说道:“叶熙儿。莫非你真的准备抵赖。还准备动手打人不成。”
叶熙儿平静地说道:“是不是你逼着我婆婆按了手印。这事你心知肚明。不过我不会再计较这事。呶。这是你要的钱。”
叶熙儿将钱袋中四百两黄金。以及两张面额五百两的银票拿出來。递给了张大狂的一个手下。
张大狂自然不相信叶熙儿还真能够拿出一千四百两黄金。冷笑一声。朝手下喝道:“拿过來。”
可是当张大狂将钱袋子中四百两黄金一块一块数了一遍、将两张银票放在眼睛前仔细查看了好几遍后。傻眼了。
因为。这笔钱加在一起。不多不少。刚刚一千四百两。
“张大狂。你可以让你的人散开了吧。”
叶熙儿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平静下。却蕴含着十足的愤怒。
张大狂哑口无言。只好让手下散开。
然后。张大狂铁青着脸。招呼着手下准备离开。
“那假协议。难道你还要带着它。等下一次又來讹诈么。”这时候。林焰忽然冷冷说道。
张大狂拿眼狠狠一瞪林焰。掏出怀中的纸张撕碎。骂骂咧咧地说道:“咱们走着瞧。”
张大狂带着人离开后。叶熙儿急忙上前安慰刘母。
林焰走上前。恭敬地朝刘母说道:“刘老太太。您好。”
“这位是。”
刘母看了看英俊不凡、器宇轩昂的林焰。然后看着叶熙儿疑惑地说道。
“婆婆。这位是林少侠。”
叶熙儿将林焰带进屋中后。这才将林焰一路帮助她的事情详细说给了婆婆听。
刘母听后。激动地热泪盈眶。竟然从椅子上站起來。就要朝林焰跪下磕头。以表示谢意。
林焰慌忙上前托住刘母。让刘母重新坐回椅子上。并说道:“刘老太太。您千万不要客气。这些都只是举手之劳。”
刘母边抹着眼泪。边动情地说道:“林少侠。您真是好人。真是菩萨心肠啊。老身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表达我的谢意了。谢谢了。谢谢少侠了。”
“刘老太太。您这么说。让我都不好意思了。这事啊。您不要放在心上。我就一俗人。呵呵。”林焰傻笑着。憨憨傻傻的模样。十分地真诚。
可刘母依然止不住地感谢林焰。
“林少侠。您不但救了熙儿。而且又拿出了这么多黄金。还要送我一株冰莹雪莲。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表示谢意了。”
“林少侠。您就是我刘家的救命恩人。就是大菩萨啊。”
直到叶熙儿看到林焰窘得通红的脸色。这才帮忙收尾:“婆婆。林少侠给的那株冰莹雪莲。我刚刚已经和其他药材一起熬成药汤了。婆婆。趁热您赶快喝了吧。”
冰莹雪莲虽不是什么能够提高武者实力的灵药。但在润肺降火上却有着独特的功效。一株冰莹雪莲下去。刘母的肺痨肯定会渐渐好起來。
中午时分。叶熙儿张罗了一大桌菜。食物颜色鲜艳。搭配清新可口。三人坐在一起。气氛十分融洽。
算起來。这是林焰自七岁时候起。第一次吃到的家常饭。
饭桌上。林焰向叶熙儿询问了一些张大狂的情况。
张大狂是个屠夫。以宰猪卖肉起家。后來有了钱。势力也渐渐扩大。一些黑暗的地下生意也开始涉足。在周围这块可算是声名狼藉。
得知张大狂的情况后。林焰说道:“张大狂在房租这事上大做文章。肯定是想对付叶姑娘你。现在吃瘪之后。我想他马上又会回來。”
刘母对张大狂可谓充满了怒火。愤怒地说道:“他难道还想逼着老身按下手印。來讹钱不么。”
林焰笑着摇摇头。说出了他的想法:“我看张大狂会将房子收回。毕竟。他以为叶姑娘再拿不出更多的钱去重新租住别人的房子。将叶姑娘赶出去。他就是想看到你们流落街头。好出他心中的恶气。”
刘母深以为然:“林少侠你说得对。这张大狂平日里就张扬跋扈。如今我们落了他的面子。他肯定寻思着要让我们难堪。”
正说着。屋外吵吵闹闹的声音传了进來。
三人走出去后。发现张大狂又带着原先的几人跑來了。而且旁边还站着一个腰圆体肥的女人。
这个女人穿得倒是贵气。但一脸的气势汹汹。却像足了一个泼妇。
女人拿着手上的一张契约走到了叶熙儿面前。趾高气昂地说道:“这房子我们不准备租了。你们准备走人吧。”
说完。女人幸灾乐祸地看了看叶熙儿。说着风凉话道:“哟。眼看就要天黑了。还有人要露宿街头。真是可怜哟。”
说罢。女人扬了扬手上的契约。似乎在说:“叶熙儿。你求老娘啊。求了老娘。老娘或许还可以宽限几天。或者干脆继续将房屋租给你住呢。”
然而。泼妇女人沒有听到叶熙儿说话。
叶熙儿只是很干脆地接过了契约。将契约撕碎。然后才淡淡地说道:“房子我们不租了。”
“你。”
泼妇女人叉着腰。一副想出气又找不到理由的样子。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
旁边的张大狂慌忙拉过女人。低声说道:“老婆。退一步说话。”
“哼。”泼妇女人狠狠瞪了一眼叶熙儿。
原來这个泼妇女人便是张大狂的女人。张大狂发达后。她除了做贵太太。也帮助打理一下生意。例如地下钱庄或者赌场什么的。论蛮横。丝毫不输给张大狂。
“他们夫妻。肯定又憋着一肚子坏水了。”
刘母冷冷看着凑到一块窃窃私语的张大狂夫妻俩。眼睛洞若观火。
不过。刘母却并沒有多少担心。因为林少侠还在。
很快。张大狂和泼妇女人又走到了叶熙儿和刘母的面前。
张大狂说道:“收回房子不再租了。只是我这次來准备解决的一件事。另外一件事。则是有关刘老太太你侄子刘云半个月前欠我们利通钱庄五千两黄金的事情。”
“刘云沒死时。这笔账自然是记在刘云的头上。但五天前我们得到了消息。刘云死了。而且刘云在我们利通钱庄借钱时。曾经写明了第二还债人为刘老太太你。也就是说。既然刘云沒办法还钱了。这笔高利贷。自然要刘老太太你來还了。”
“契约上面写得明明白白。有刘云的亲笔签名和手印。我们利通钱庄做事向來干脆。如果半个月之内。也就是总共一个月的期限到期后。这笔钱还收不齐的话。拿人、拿物抵债。可都是天经地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