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明朝的税真的很低很低,三十税一,这个税率无论什么朝代都没有过。在洪武二十六年的时候,全国已垦已种的田地,有八百五十万零七千六百三十二顷。到了弘治十五年,就只剩下四百二十二万八千零五十八顷。经过张居正一番整顿与鼓励,万历九年的数字竟然一跃而为七百零一万三千九百七十六顷。万历九年的数字,是经过三个年头的严格丈量而来的,过了这么多年,一直也没法再丈量一下了。
而明代的农业税收是多少呢?明初的时候,“田赋收入达到3227万8900石”,到明成祖以后,“每年的计划收入一直保持在2700万石左右”,“1600年以前,基本税额为粮食2600万石”,按照亩产1.2石这个平均的数值计算的话,明代晚期平均税率约3%,平均的农业税率都低于三十分之一,而明代晚期(不包括崇祯时期)甚至低于五十分之一。这样的一个税率不能不说已经低到了极限。
但这是官面上的帐,其实算到了自垦农身上,那就没法算了,这里边有不交税的,而且占了大头中的大头,而且因为不是实物收税,中间又差了一成,唉,百姓苦啊!明朝自从中叶以来,zhèng fǔ不做该做的事,而收不该收的钱。农民在种种高压之下,也就无jīng打彩,把该垦的地不去垦,该种的田不去种了。再加上,土豪劣绅与贪官污吏相勾结,有田而不报,即使报也以多报少,这样所有的重担全部都压在了自耕农身上,那重压已经不轻了。
其实朝廷得到的就是2600万担,折成银子也就四百万两多一些,如果自己用点力,把这四百万两给农民省下来,让他们不用交税,那因此而受那些酷吏等的剥削也就没有了。这不是不可能的,国家的资源有多少控制在自己的手里,而人力资源那就更多了,就说光是太监有十万,宫女也不少,就是办个大工厂,把他们的剩余价值拿出来,一人也就是五十两银子的剩余价值,要知道自己可是掌握着许多的生产工艺流程,还搞不定这些。一旦、、、、、、、
“回皇上,张光年回来了。”这时徐有志进来回报说,这个徐有志三十六岁,特长是说话流利记忆力好,所以朱由校安排他当个传达人。
“让他进来,”朱由校一听张光年回来了,心想这效率挺高的,这么快抄完王体乾的家了,他还真有点期待。
“奴才、、、、、、”张光年进来刚要跪下行礼就被朱由校拦住了。
“起来说正事,”
“奴才已经把王体乾的宫里的住所和在前门外大街的宅院给抄了。有银两一百三十五万七千八百九十二两,其中有银票四十万两,金子一万两,良田百倾。古玩字画十七箱,家中侍女八十三人送教坊司,宅院一处占地五亩左右,大汉将军看奴才十人没有一点贪污的意思,也没敢伸手。这是清单请圣上过目。”说着把清单递了上去。这是张光年此生最风光的一天,把以前压在自己身上的大山踩在了脚下,送到了浣衣局,解气啊,就算是做梦也梦不到如此一天。
“好,你办的很好,拿一百两银子你们十人分了吧。另外晚上你再去给朕准备晚宴,记住,用你最高水准来,不要怕花钱,明白吗?”朱由校想看看这个张光年的厨艺到底是什么样的水平。这可是正宗的宫庭膳食,如果真的不错的话,完全可以去外面开馆子了,应该比全聚德火吧,先在京城开一家总店,有了经验全国在铺开了,估计高端消费就能让自己赚的数不过来,而把张光年这样的人放在自己身边就是一厨师,而皇宫的厨师少吗?当然不少,少的话能成为一个尚膳监?光这个皇族、宫庭两个词的招牌就是一个最大的噱头。有钱?我们知道你有钱,但你吃过御宴吗?这样开了出来也让国民有机会尝尝,与民同乐。虽然老百姓消费不起成套的,但时不时的来个零点也能凑凑热闹不是。
“皇上喜欢吃点什么?”说实话,张光年还真没给当今皇上做过菜,他去浣衣局的时候还是万历年呢。这么多年没接触过御膳监了,让他做他还真有点紧张。
“不是朕想吃什么,是你能做什么,今天就是让你显显手艺的,一旦你过关,朕会给你安排合适的位置给你,别紧张拿出真本事来吧。”朱由校情绪不错,从昨天听张光年说他在御膳监时就有了这个想法,即便是张光年不能胜任,他也会找别人来做这件事,饮食业可是利润非常高,再和皇宫挂起钩来,那带来的效益可就大的不得了了,现在大明的有钱人真是不少,有的家族经过了二百多年的沉淀,那钱多的都没地花,藏在地窑里都发霉了,得想点法子圈他们的钱,高消费无疑是最好的手段。
“奴才尽力所为,定不让皇上失望。”张光年一听这话也有了信心,但是就不知道皇上卖的这个关子是什么,不过张光年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今天皇上已经渡过了今生最光辉灿烂的一天,如果皇上需要,他就是死,也真的是心甘情愿了。人生到此夫复何求呢?愉快的告别了皇上准备去了。这可比崇祯满世界的借银子的招高的多了。算了半天一两银子价值多少人民币,然后再算这一百万两得是多少钱?结果算了半天也没算出个所以然来。后世的网上倒是有一种简单的方法,一两银子二百元,但谁好说呢?还是别算了。
“许有志,传旨请皇后晚上来赴宴,把魏忠贤、刘志选也请来,”反正今天大赚了一笔,还不知道客氏那边还有什么惊喜呢。既然奢侈一把,一个羊也是放两个羊也是撒,请了皇后和老魏以及刘志选来就是,反正也不多花钱,心里也记挂着那悲痛yù绝的容妃,但现在的确不是请过来喝酒**的时候,还是算了吧,想想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再请了,自己刚刚到两天人脉还是不足啊。
“回皇上,宋小奇求见。”徐有才刚要去传旨,正好宋小奇回来了。
“皇上,奴才已经挑好了一百副名人字画,因为这些字画都是价值连城,奴才怕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所以还请皇上过目定夺,”宋小奇都挑花眼了,没办法只能拣自己认为‘差’的来了,但哪个也不简单啊!不是最后留在了故宫博物院、台湾就是在国外收藏着了,都是国宝级的东西,还差?主要是宋小奇第一次办差,怕要是不小心把皇上喜爱的再送出去了吃了挂落,所以大着胆子带着一大群的宦官抱着带着的名人字画回来了,找皇帝拍板。
朱由校接过清单,又起身走下龙书案到了那些人的面前,越看越心烦意乱,这就是宋小奇挑的名人字画,太夸张了吧!放在前世的时候那还不得兴奋的疯了,这些东西是一平头百姓能够挑三拣四的吗?这都是故宫博物院里的国宝!收藏界里的神话,如今却这样摆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却又不得不无偿的给送出去。天啊!让我死吧,太让人揪心了,让我把这些东西送出去,这太难了吧?朱由校不得不站在那里天人感应着,没办法,连张大千的一副字画都能让他疯狂的一个小老百姓,突然拿着些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逼着他送人,这种折磨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看着那些宋代李建中的土母帖、蔡襄的澄心堂帖、苏轼的、黃庭坚的、米芾的,赵抃的等等等等都是前世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如今却摆在自己的面前,说不揪心那是不可能的。本来想让宋小奇重新换换,但一想又能换成什么?就是换了不还是一样要送出去?真后悔自己出了这个义卖的损招,又讨厌宋小奇拿这些来刺激他,安慰自己要物尽其用,反正这些东西又没有流落出了中国去,都是国人在保存,肉烂在锅里;又想到这些只是宫里最差的,那有好多好多更是国宝中的国宝。就这样一直翻着看一直心里自我安慰着,到了最后剩下的字画他连打开的勇气都没有,强颜欢笑的对宋小奇说:“行,挑好了就行,送去吧。”
“是,奴才告退。”宋小奇也看出来皇上心中的不舍,但能怎么办?命令是皇上下的,那可是金口玉言,即便是换也真的没法再换了。别说是这些字画的所有人了,连他一个奴才也是不舍啊。
看着宋小奇走了,朱由校不由的感到了一阵强烈的心烦意乱,不停的安慰自己国事为重,不要玩物丧志,沉迷物yù。但心里还是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