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元帅,请里面坐,朕今日冒昧邀请,实在是有些要紧的事情想要请教,季帅切勿见怪!”一进门大作荣就穿着龙袍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季惊风急忙弯腰拱手,不管怎么说人家现在也是皇帝了,虽然是外臣也要见礼的:“皇上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只要是不违背本国的利益,又是在外臣的能力范围之内,外臣决不推辞。”
大作荣温和一笑:“这就好,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说季帅乃是当今大周朝国内第一等的能工巧匠,不但曾经任职于工部,而且还是司珍房的管事,所以这件事情除了季帅之外只怕也无人能解。”
“呃——”季惊风有些纳闷,原本他以为大=祚荣是要向他劝降,最不济也是询问一下军事方面的事情,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和自己的手艺有关系,当下问道:“皇上莫非想要让外臣制造什么精美的物品?!”
“也不是!”大=祚荣神秘一笑,对身旁站立的宫女说道:“去,把东西拿过来,记得要小心一些。”
季惊风不明所以,只有在御书房内暂时等待,大作荣请他入座,并且命宫女上茶,没有一会儿功夫,另外一个宫女捧着一个无比精致的盒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跪着敬献给渤海国的皇帝大作荣。
大作荣看了看季惊风,然后低头抚摸盒子,轻轻的翻开了盒盖,一道金光映入两人眼中,金线轴被他轻轻的取了出来。
“季帅,就是这个东西——”
季惊风的心砰砰直跳,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但是他为人城府很深,喜怒不形于色,自然不会让大作荣看出来,当即坐得笔直,脸色淡然的说道:“外臣知道,这是渤海国的宝物,不知道皇上把它拿出来是个什么意思!”
大作荣叹道:“实不相瞒,虽然说这东西是本国的国宝,但是本国众人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它的来历,朕问过很多学识渊博的大学士,但他们都讳莫如深不能辨识,不过这东西真是神奇,坚韧的超过任何金属,就算是把它放入火种煅烧一日一夜也无法折损分毫,绝对不是普通的金子可以比拟。季帅乃是能工巧匠,见识自然不同凡响,所以朕只能来求求季帅,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季惊风心想,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金属制成的,老子也是莫名其妙,他这么问我要怎么回答呢,总不能把金线轴的秘密告诉他吧。而且不但不能够告诉他,还要设法把它骗到手中,这才算圆满。
季惊风躬身施礼:“此物乃是渤海国的国宝,在下一个外臣不敢触摸,所以无法辨认它的来历和出处,请皇上见谅。”
大作荣摸了摸胡须,笑道:“既然把季帅请来了,当然是随意的触摸,难道我还怕你偷了去,你们大周朝地大物博宝物多多,你身为大将军家里收藏丰厚富贵无比,想来也不会贪图这么个不知来历的东西,请吧。”
说着,就把金线轴递到了季惊风的手上。
季惊风手里捧着这只金线轴,隐隐的感觉到自己随身携带的两只金线轴,似乎和他产生了某种奇妙的电磁感应,正在怀里不安的震动着,这让他瞬间更加觉得这东西的确不简单,神秘的一塌糊涂。
季惊风把金线轴拿在手中把玩,翻来覆去的观看,装模作样的抚摸,一本正经的检查把样子做给大作荣来看,其实他的心里想的全都是如何才能够把这东西据为己有,难道就这么硬闯出去?
这似乎不大可能,风无情且不说,渤海国还有一位高深莫测的武圣大人坐镇,自己根本不可能带着宝物离开,可是入宝山空手而回,又不是他季惊风的性格,此事到底要怎么办呢。真是令人头疼。
这时只听大作荣在一旁说道:“季大人你是否有什么发现呢?!”声音之中充满了焦急和期盼。
季惊风正想告诉他没什么发现的时候,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他仿佛看到就在弦轴上有一个字跳入了眼中,凑近眼前一看,居然是一个‘离’字,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怎么以前的两个金线轴自己没有发现这样的字迹呢,难道这只金线轴是八只金线轴之中的关键所在嘛?
“这个——”季惊风迟疑了一下,他是不可能把任何关于金线轴的秘密说给大作荣听的,所以拧着眉头叹息道:“虽然有一些发现,但是并不重要,所以暂时还没有办法回答皇上您提出的问题,不过我相信,如果给我一天半日的时间,我一定可以通过查阅典籍,了解到此物的秘密。”
“哦,那真是太好了!”大作荣说道:“我们渤海国一向都崇尚中原文化,这些年来朕也收集了不少中原的书籍,朕的御书房虽然不敢说比得上你们大周朝的翰林院,但是藏书也有过万,不如你就在这里查阅图书,找出答案,朕自然也不会亏待你,黄金万两还是拿得出来的。”
季惊风连忙摇头:“这恐怕不好,季某人不管怎么说只是个外臣,手中拿着贵国的国宝,安然于皇宫的御书房之内,首先就是对贵国不敬。另外,若是被好事之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有意背叛大周投靠渤海,只怕季某人回到国内人头不保,所以请皇上还是另择贤能吧,这件事情我干不了。”
“另择贤能?!”大作荣站起来背着手苦笑道:“朕身为一国之君,手下文武何止千万,若是能够另择贤能也不会把你季大元帅给请来了,就是因为本国的贤能全都束手无策,所以才出此下策,季帅,无论如何你要帮朕一把。此物现在几乎已经成了朕的一个包袱,朕每天都在想着破解它的秘密,寝不能寐食不知味,实在是难受的很。”
季惊风咳嗽了一声说道:“可是我也不能背上叛国的罪名啊,洛阳城内有我的妻儿老小万贯家财,一旦我被误解叛国,那么我的家人全都会死于非命,所以就请皇上可怜可怜我让我回去吧。”
大作荣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点线索怎么可能把他放走呢,但是季惊风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御书房内人员混杂,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传说传出去呢。
“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吧!”大作荣忽然凑到季惊风的脸上说。
季惊风苦笑道:“这个更加的不可能,难道大汗你愿意让我把这个东西带回到洛阳去研究,这可是你们渤海国的振国之宝啊。”
“不必,不必带回洛阳,就带回你的驿馆,当然我自然会派人监视,我并不是怀疑你,而是让我们两个人都不用互相的怀疑,这样把小人坐在明处,也是智者的行为,你觉得怎么样啊。”
季惊风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当下叹了口气,很为难的说:“既然皇上一意孤行,外臣没有办法,只有尽全力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