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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内院里,孙毅坐在檀木椅上,手中端着白瓷茶杯,茗了口香茶后向一边哭泣的五夫人道:“你哭个什么,璎珞也不小了,也该婚配了。”
“可你为什么要把她配给那下人,他原本只是名乞儿,若不是二娘带他进府,现在还不知在那乞讨了,你这没心肝的,怎叫让璎珞许给他啊!”
“妇人之见,原来是乞儿又怎么了,‘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我祖上当年也只是个放牛娃,到今rì不也是能富贵荣华了!我跟你说,以我的眼力绝不会看错的,此子绝非池中之物,他朝必将鱼跃龙门,前途不可限量!”孙毅见她还是不依不饶的啼哭不禁恼道。
五夫人见孙毅发火了,止住哭声,小声道:“那就依了老爷的话,不过也别太急了,就这样配过去人家会笑话的,不如老爷先将他送给武德做义子,过一两年再将璎珞配与他可好?”
‘武德’是淮阳军备钱中伟的字,他原是孙毅在镇北军的同僚,后来受了重伤,无法在军中效力这才被委任为淮阳军备,掌管一府的军械,兵役。孙毅想了想觉得五夫人说的有理,也就应允了,接着便放下茶杯将她搂入怀中,着实的亲热了一番才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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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仙云脱下杂役的服饰,穿上五夫人为他准备的一套华服,正所为人要衣裳马要鞍,换上新装,原本就俊朗的风仙云更是卓尔不凡,走出屋子后,一路上只把那些丫鬟小姐们看的目不转睛,心神激荡。
进了内厅,里面上座的是孙毅和大夫人,旁边则是淮阳军备钱中伟和他的夫人钱柳氏,两边六位夫人都在陪坐,见了他进来也是心里道:“好一个俊俏少年郎啊!”
风仙云先是过去给老爷,几位夫人见礼,接着才大礼向钱中伟叩拜,钱中伟起先听孙毅说起时,并不是很在意,他因为早年受了重伤,一直无法生养,看了许多名医都道无药可治了,时间一长便也断了要子嗣的念头,孙毅请他收下风仙云,他也就做个顺水人情,只等过几年孙家将女儿嫁来便是,可现在见了眼前的俊朗少年,心里便喜欢起来,将他扶起,细看良久,一边的夫人更是欢喜,把他拉到一边不停问着话。
风仙云也是高兴,只是这突然间掉下的好事,让他有点手足无措而已,站在那不断回复着两人的问话,这一聊之下,钱中伟更是高兴,原想一个乞儿虽是长相不错,毕竟没有进过学堂,不通文墨,以后想要讨个好的前程只怕是不易,可没曾想,这少年不仅谈吐不俗,不卑不亢,而且经书子集都能背诵如流,这才佩服孙毅的眼力,更是欢喜他来。
几人叙罢,风仙云便又改名随钱中伟叫钱云,他心里有点腹议,自己先是到了孙家改叫福云,现在又唤钱云,这姓氏里总不缺富贵之意,与白眉老道给他取的那飘渺虚无的风姓,简直是南辕北辙了,不过现在可由不得他同意与否,只好暗自苦笑不已。
在孙家吃完晚宴,三人这才离开孙家,临走前孙家二夫人,五夫人都送了不少礼物,二夫人因为风仙云是他引进府的,自然少不得要破费些,那五夫人更不用说,她可是以后风仙云的岳母大人,起先还不大乐意的她也同钱中伟一般,现在是欢喜的紧,俗话说岳母娘看姑爷那是越看越喜欢,大小礼包不知备了多少,把其她几位夫人都看的出了神,心道:“怎么就让五娘给占先了,回头定要老爷说个明白才行!”
三人上了马车,一路就往钱家而去,看着马车的背影,从府门口偷偷张望的孙璎珞不免有点失落,她已经得知母亲将她配给这‘小云子’了,刚听到时又羞又噪的,躲在屋里不敢出来,这时得知风仙出了府就要走了,才急忙出来偷偷的看着他上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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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府离孙家不是太远,只要穿过三条街道,淮阳兵备道是四品官阶,统管两淮兵备事宜,与原来孙毅的偏将品阶一样。
钱中伟因为退下来rì子较长了,府邸那是比起孙府还要宏伟,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孙毅虽然是镇北军的副将,可长年在外,并不署理淮阳军务,而钱中伟则不同,在这两淮一带,最高军职便是他了,就是淮阳府尹高德尚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的,不敢有所怠慢。
进了府门,柳氏叫人为风仙云腾出屋子准备热水,衣衫等等一应事物,直到将他安顿完后才回房,风仙云今天是有点懵了,除了莫名其妙的认了个嗲和娘,还收了一大堆的礼物,尤其那五夫人看他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平时虽然待他还不错,可从没见这么热心过,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索xìng什么也不去想,只把那吐纳功夫做来。
在钱家一呆又是二个月过去,眼看着就要立夏了,天气渐渐炎热起来,起先在钱家做少爷还真的不习惯,rì子一长,也就没那么别扭了,与钱中伟和柳氏也相处融洽起来。虽然不是亲生父母,可他也感受到两人的关爱。
特别是柳氏,钱中伟没有兄弟姐妹,自己的兄弟又都只一个孩子,想过继一个来都不成,每每看到别人儿孙满堂的,不免有点伤怀,现在有了钱云做义子,那自是痛爱有加,权当自己亲生的来养。
这段rì子钱中伟从外面特意请了先生来教钱云,那先生来后对他说,从未见过如此聪颖的少年,所教的东西不用说第二次,留下背诵的经文,只是看了一遍就能倒背如流,劝钱中伟为他报考童试,不要误了他的前程。
钱中伟听了心中大喜,有此佳儿怎么会不高兴了,当下叫人给钱云报了童试,他自己是武将出身,自然对于刀兵剑戟的喜爱更甚经文,又请了淮阳府有名的武师段新,这人在江湖上人称‘袖里乾坤’,最是擅长飞刀之技,与人比斗时袖中飞刀使出无不命中敌手,盛名传遍两淮,无人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