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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道督粮官丘全辉的府上,一桌酒宴,丘全辉与钱中伟,分宾主而坐,他这一月里的烦心之事,总算解决,那所缺的三十万担军粮,已在刚才全部备齐,此时正与钱中伟把酒言欢。
“武德,这次可多亏了令郎的法子,要不,这几十万担军粮我可是哭都哭不出来哦!”丘全辉笑道。
“那里,他也就是出了点主意,小孩子家不知天高地厚的,若没有药离兄在一边帮衬,这事怎么能成。”钱中伟笑道。
药离是丘全辉的字,两人在一起都是直呼对方的字,更显得亲切。
“既然你我军粮已筹齐,就不要逼那些粮商太过了,要知道,那姓何的在京中可是有人护着,这打狗吗还是要看主人的,武德兄你说了?”丘全辉夹了口菜后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放心,已经交待下去了,若不是逼得没法子,我也不想去动那些粮商的,不过这次也该教训它们一下,不要以为有人在后面撑腰,就全不把你我二人放在眼里,这县官还不如现管,也叫他们长个记心,知道痛处才行。”钱中伟道。
“说的不错,这狗rì的何财东,不就一个大地主,以为有几个钱拉拢了上面的人就可以不鸟咱了,是要让他们知道下我们的手段。”
他顿了顿又道:“那天令郎拿你的书信过来找我,当时我可是吃了一惊,这计划也忒冒险,不过后来想想,若是不把这军粮给备足,那咱的官帽子可就要落地了,也就豁出去答应他。只是令郎也想的出,先用我提供的米打压那些粮商,叫他们熬不住了,沽掉那批粮食,那些粮商万万想不到,那批粮食的麻袋上,早就事先用药水在上面写上了‘江北道军粮’几个字,过了三两天后便会现出原形来,他们也是愚笨,竟将这批粮食都收进了仓库,我们只说在数量不多的麻袋上做了记号,这口黄莲叫他们吃得是有口难言啊!”丘全辉越说越是想笑,最后还是忍不住大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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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怎么就这样饶了那些粮商了,这次在他们仓库内搜出军粮,正好可以为淮阳府的百姓出口恶气,将他们都收监法办了啊!”杨志道。
“收监,呵呵,开玩笑吧,那以后上那买粮去啊!再说这里面的文章多了,我也是才弄明白,哎,算了,给他们的教训已经不小,整整罚了四十万担粮食啊,我现在倒是当心,这羊毛终究还是会落在羊身上的,这次做的也不知是对还是错了!”钱云望着淮河水面若有所思的道。
“公子,我们现在是回府吗?”童虎在一旁道。
“回府吧,把要收拾的,都收拾利落点,不要留下什么把柄在外。”钱云道。
“我们都弄好了,公子放心就是。”杨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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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后
两批快马进了淮阳府内,上面坐着两名大汉,都背着一个长长的包裹,看他们的样子便知是江湖中人,包裹里的东西定是那吃饭的家伙了。
两名大汉到了‘大风酒楼’,下了高头大马,举步就进了里面。
在靠窗的僻静位置,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坐在那吃酒,见到大汉进来,唤道:“铁大哥,铁二哥我在这边。”
两名大汉正是‘铁氏双刀’兄弟,那少年便是在家习文练武,修炼二年的钱云。
“嘿啊,小兄弟现在是越发的俊朗了,可有相好的人家,要不要铁豪我为你介绍位标致的小娘子啊!”铁豪走过去打趣的笑道。
“铁大哥又在取笑我了,来来来,先坐下喝碗酒,这一路上可是辛苦你们了。”钱云笑道。
两兄弟大马金刀的坐下,先是一人来了三大碗酒,铁豪这才放下酒碗,一抹嘴吧子道:“好酒,真是好酒,在外面可是喝不到‘大风酒楼’自酿的美酒啊!”
“是啊,大哥,可别说,这段rì子弟弟我别的都不想,就想着这里的酒,今晚定要吃醉才行。”铁军道。
“你少喝点,待会不该说得全都说出来了,咱哥俩还要多活上几年,等你有了崽子,到时你想怎么喝哥都不管你。”铁豪道。
“要崽子干嘛,又不能吃,还不如自己一个人痛快。”铁军道。
“瞎说,到时有了婆娘给暖被子,你就知道好不好了!”铁豪道。
“大哥你不给我暖被子了?”铁军道。
‘啪??’铁豪用手打了他的头一下说道:“别胡说,叫人笑话!”
钱云在一边早就忍不住了大笑起来,这两兄弟真是对活宝,只要是他们在一起总是能让你觉得轻松舒服。
“好了,说正事,小兄弟,这次我们按你的要求,从外面收齐了这些东西,你看看是不是都是你要的。”铁豪从腰间取下一个袋子递了过去。
钱云也止住笑声,接过袋子,打开后朝里面望了下,又从里面取出几样东西,有笔,丹砂,仔细看了半天后脸上露出笑意道:“不错,这都是我要的东西。”然后将东西塞进袋子里,放在一旁。
“你要这些干嘛,我就奇怪了,这些东西都是道士用的,还有,为什么你不在淮阳府里收购,非要我们从外面给你带来?”铁豪好奇的问道。
“这个吗,我只能回答你后面的问题,之所以要你们从外面带来,是因为这淮阳府的不合适,只有我叫你们去的那家道观才行,至于为什么,呵呵,这一下子也和你们说不明白。”钱云道。
铁豪见他不愿说明也就不问了,这两年,三人之间的情义越发的好,知道钱云若是能说必然会告诉自己,既然不说那自然也有他的道理。
三人便不再说起这事,边吃酒边聊起最近的一些奇闻异事来。
“你知道吗,最近我听人说,附近蔚宁府出了件怪事,那十七八岁的黄花闺女失踪了不少,都道是来了采花大盗,衙门里的官差四下搜寻,可是竟无半点头绪,也不知道那些女子去了那,现在蔚宁府只要到了夜里,家家都关门闭户,不敢出去。”铁豪道。
“有这样的事,我一直在家,未曾听闻,那现在如何了?”钱云好奇的道。
“我从那边回时还是一样,一个月里总要失踪一人,官府已经出了榜,谁若能捉到那采花大盗,便赏纹银千两,便是提供线索助衙役捉到人犯的也可得百两纹银。”
“你们莫非是有意去那蔚宁府揭榜不成?”钱云望着对面铁氏兄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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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sè如墨,没有月光,也没有一颗星辰,蔚宁府四街八巷已经空无一人,晚风徐来,把那街道两边的店招给吹的哗啦哗啦作响,正在此时,街道的一头,闪起一点火光,那是名三十左右的妇人,左手拿着个药包,右手中提着灯笼,战战兢兢的在黑夜中独行。
忽然,四周的风声大了起来,发出阵阵呼啸声,把地上的树叶吹的到处飞扬,妇人举起手用衣袖挡住脸颊,低头借助微弱的烛光朝前快步而行,她今天若不是孩子病了,需要上街抓药,怎么也不会一人独自夜里出来的。
又往前行了一会,过了两个街口,便要进自家巷子时,突然一阵怪风吹过,将她右手提着的灯笼吹灭,顿时便伸手不见五指了,妇人心中大惊,哆哆嗦嗦的在怀里掏出火褶子,准备将那灯笼点燃,可刚一打出火花,只听她一声尖叫,火光熄灭,然后一阵索索之声,地上便只留下那包草药和灯笼了。
第二天一早,官差赶到现场,那里已经围了不少左邻右舍,都道张家寡妇真是可伶,守了许久的寡,将孩子也拉扯到了懂事,却遭了横祸,那‘采花大盗’简直太张狂了,府里的差人都是吃干饭的,过了这久都没抓住凶犯,再这样下去,只怕哪天也会轮到这些官人的家眷,到时看他们如何办。
官差有苦说不得,也不分辩,只将现场勘查,取了证词便回转府衙,他们刚刚离开,那群人中两名大汉也跟着走开,行到一处酒家,两个大汉找了处空阔的位置坐下,叫了酒水和菜肴,其中一人道:“大哥,我们晚了步,要早到一天,兴许能逮到那厮的。”
“这不都怪你,叫你别吃多了酒,你偏不听,睡得像死猪,叫都叫不醒。”另一名汉子道。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淮阳府星夜赶来的铁氏兄弟,哪天与钱云分手后,两兄弟因为醉酒,在大风酒楼睡了一rì夜,到了黄昏边,才动身。
“大哥你还说我,你不也是吃了许多,比我好不到那去。”铁军笑道。
“好了,不与你争这个了,那贼子昨夜刚做的案,应该还在城中,只是按他的习惯,这一月里便也再不会出来了,这倒是件头痛的事。”铁豪喝了碗酒道。
“不管那多,我们哥俩今夜也别找那旅店,就在这大街上过一宿,说不准那厮还会出来做案。”铁军道。
“也好,只要多备点酒水,这一夜便好打熬过。”铁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