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歇马镇的基础改造工程中,突然出现了天坑塌陷事件。由此引发了中心小学楼塌陷断裂,近百名正在上课的师生随滑落的教学楼一起被困在天坑下。镇长杨红菱在现场指挥抢险救人,由于站位比较靠前,脚下的地面出现松动,已经岌岌可危。
在场众人,只有许三笑一个发现了苗头。
该不该提醒这坏女人一声?许三笑一想到自从杨红菱到歇马镇后,赋闲在家的这几个月,心中不免窝火。
当然是不!这恶毒的念头刚升起,便又一转念,在这种生死关头还在计较官场里的荣辱得失,是不是有些太小肚鸡肠了?这么个花朵一般的美人儿若就这么掉下万丈深渊里,从此万劫不复,岂非太可惜?
不能再犹豫了,杨红菱脚下的裂缝越来越大。
“喂,杨镇长!”
杨红菱一回头。许三笑刚想提醒她往这边迈一步,话才到嘴边,就见杨红菱的身子刷的一下,随着一片土石泥沙滑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许三笑的反应快极,一跃扑上来,一把拉住了杨红菱的手。暗道一声好险,却不料想,杨红菱这下滑的力道颇大,许三笑扑过去拉住了她,竟被这股惯性带着一起向坑里滑落。眼看着就要一起掉下去。许三笑身边是李燕。关键时刻,这姑娘奋不顾身的扑上去一把抱住了许三笑的双腿。三个人连成串,终于止住了下滑之势。
孟庆新见状,赶忙招呼人过来帮忙。还不等他们凑到近前,忽听杨红菱一声尖叫,塌方了,谁都不许过来!
哗啦一声,三人身下的土石塌下去一大片,稀里哗啦的卷着三个人向着黑洞洞深不见底的天坑滑落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许三笑终于醒过来,感觉到身上软软的,睁眼一看是李燕趴在了自己身上,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猛的一下想起之前滑落的经过,赶忙伸手去试探李燕的鼻息,还好,呼吸平顺,似乎并无大碍。又想起杨红菱来,想不起什么时候松的手,只记得一直往下滑落,半途中头部好像撞了一下,之后的事情就记不得了。
许三笑挣扎着站起身,发现浑身的关节都还运转正常。把李燕抱起,环顾左右,这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片不足一米深的泥潭中。
这个坑从上面往下黑洞洞深不可测,在下边往上看,却仿佛坐井观天。往左右看,两面是嶙峋凸起的石壁,另外两面却是黑乎乎的地下河谷洞口。
许三笑感觉到身上已经湿透,非常不舒服,寻到边缘相对干燥的地方把李燕放下。然后寻找杨红菱,废了好大劲儿才在一堆烂泥里摸到了一条腿。这位杨镇长整个摔进了泥潭里,仰面朝天就躺在那儿,许三笑把她拉到边上来,试探一下鼻息,还有活气儿,但相比李燕平顺的呼吸,杨红菱的气息要弱一些。
这时,许三笑感到后背一阵隐隐作痛,这才意识到,从上面滑下来的时候,一直是后背着地,衣服早已被磨烂。随即又想到李燕和杨红菱两个多半也不能幸免。定睛一看,李燕安然无恙,瞅着意思这姑娘是坐了肉垫滑板车下来的,杨红菱就没这么幸运了,浑身的衣服多处破烂,裹满了泥浆以后,看不出身上受伤有多严重,但想必那吹弹即破的肌肤是扛不住这种磨损地。许三笑看着她那狼狈样,心中一阵快慰。
抬头望上看,头顶上方约七八米的高度都是立陡的岩洞石壁,再往上是斜坡状的土石层。从下往上的走势好像个小口冲下的唢呐。整座天坑足有数百米深。许三笑估计自己就算吼破了喉咙,上边人也听不见。料想上头的人眼瞅着他们三个掉下去,断无不派人下来救援的道理。眼下只有固守待援了。
李燕先醒了,睁眼便说腰疼。
许三笑用手在自己后背上摸了摸,入手处很不流畅,往昔对某寡妇极有吸引力的光滑皮肤上到处是破损的触感。心道:老子给你当肉垫,后背磨成这个样子都还没说疼呢,你倒先抱怨开了。
李燕正在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抬头看了一会儿,长出一口气说道:“好险啊,这么老高摔下来,我以为这次死定了呢。”
许三笑道:“主要是前面几百米的高度都是相对缓一些的土坡,真正摔人的只有下边七八米这一段,又正好遇上这个泥潭缓冲了一下,我摔泥潭里,你正好趴在我身上。”
李燕哦一声,道:“原来是这样啊,我就以为这么老高摔下来,总该有个地方疼几下才对。”
又道:“许三笑,你别指望我会感谢你,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也不会跟着滑下来。”
“你按着后背做什么?你是不是很疼?”
“许三笑,你怎么不说话?”
许三笑面色凝重,仰头看着。头顶上的天正渐渐变的黯淡,除此之外一点动静也没有。
李燕也抬头看了一眼,却是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道:“许三笑,你除了后背,身上别的地方还有受伤的地方吗?”
许三笑终于开腔:“一rì夫妻百rì恩,你怎么不惦记我点好呢?”
李燕道:“我怎么不惦记你好了?你要是摔残废了,我就伺候你一辈子,到时候你就明白我了。”
许三笑气不打一处来,骂道:“疯丫头!”
李燕眼含憧憬:“其实每个少女大约都做个这样的幻想,自己暗恋的那个人受个伤什么的,最好是断了一双腿,不影响正常生活就行,哪怕是终身残废也行,然后她就去照顾他,这时候那男的就会明白,这个世界上谁才是真心待他的。”
这个想法真他妈特别。许三笑弱弱的问:“你喜欢我?”
李燕道:“我喜欢你的鼻子,又高又直,跟我爸有点像。”
许三笑放心道:“哦,原来你喜欢的是你爸。”
李燕居然不否认,道:“恋父嘛,绝大多数女孩子都会有一点,我爸长的超帅嗯,也许不算最帅的,但跟你一样,他特爷们,对女人好的没得说。”幽幽一叹,“哎,还是不说他了,说多了全是眼泪。”
许三笑道:“你要是想哭,哥这肩膀可以借你靠靠。”
李燕扑哧一下乐出声来,道:“去你的吧,你不看看自己身上那身泥,跟泥猴似的。”
许三笑道:“我这才哪到哪啊?你不见真正的泥猴儿在那儿呢?”
杨红菱的样子很狼狈,状况更堪忧。衣不蔽体,身上有多处血和泥巴混合成的结痂,气息微弱。李燕见状赶忙过去把她抱起,这才注意到她胸前几乎是完全敞开的,只是沾满了泥巴看着像穿了衣服似的。
许三笑说:“其实我并不是担心上头的人不会想办法救援咱们,而是担心她撑不到那个时候。”
李燕问道:“你知不知道咱们掉下来多长时间了?”
许三笑道:“应该没多长时间,咱们是午饭时接到的消息,在现场忙活了几个小时,出事儿的时候大概是下午四点多,到现在天还没黑,掉下来顶天两三个小时吧,估计上边人正在想办法呢。”
李燕道:“这还用想吗?弄根长绳子下来救人不就结了?”
许三笑道:“这坑这么深,随时还有再塌方的危险,不是谁想下来就能下来的,为了三具尸体,冒这么大风险,万一出了问题,安全责任谁来负?”
李燕不满道:“什么话呀,什么叫三具尸体?”
许三笑嘿嘿笑道:“实话,不好听,但估计上边的刘国庆就是这么想的,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不是还有何问鱼呢?她一定会想办法来救咱们的,我这个杂道少宗主,左道嫡传弟子在她眼中可是顶重要人物,而且这个杨镇长不是一般人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刘国庆只是不想担责任,所以一定会上报的,一级级报上去,再一级级回馈下来,估计咱们得在这儿困上一晚了,我就担心错过了最佳救援时机,她撑不到明早。”
李燕道:“你不是说何问鱼会想办法吗?”
许三笑道:“从这么高滑下来,没人会看好咱们能幸存,她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不会太着急的。”
李燕低头看杨红菱,道:“哎,我这位学姐在学校的时候可是活跃分子,这么漂亮的人要是就这么死了,我们学校那些男生们不知道会多伤心,许三笑,你不是懂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吗?能不能想个什么法子救救她?”
许三笑道:“行,你用力揉她的乳.房,看看能不能把她弄醒。”
“你这是什么馊主意?”李燕对许三笑的态度颇为不满,道:“许三娃子,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很有风度的男人,没想到你心眼这么小,官场上争的是荣辱得失,而现在咱们面对的是一条生命。”
许三笑没好气的:“我他妈要不是考虑到生命至上,能落到这步田地吗?告诉你的法子肯定有效,你爱用不用。”
李燕见他说的郑重,不禁将信将疑试了几下。
许三笑在一边看着,杨红菱的乳.房大小适中,圆实富有弹性,衣服被磨破,这个突出部位自然也难以幸免,幸好下滑的坡上以黄土层居多,而且她下来时还出于本能的抱胸,那俩球看上去磨损还不算严重。
李燕试了几下没什么反应,质疑的目光再次投向许三笑。
许三笑说:“你的手法有问题。”
李燕气呼呼道:“少来了,贱男人,你想趁机占便宜吧?”
许三笑言不由衷:“就她,脱光了在我面前,我都不拿正眼夹她。”又道:“你稍微用点力气揉,她有感觉了自然就会醒。”
李燕于是用力揉了几下。
果然,杨红菱突然醒了,激灵坐起,惊慌的叫着不要,不要。双手护胸,神色慌张。
许三笑说:“看见没,八成是把你当成我了。”
李燕白了他一眼,不满道:“你看够没有?她醒了,又这个样子,你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许三笑嘿嘿干笑两声,往左右看看,道:“好吧,我正好去那边洞里探探路,这像是一条干涸了的古地下河,兴许连着外面的马鸣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