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卧室里,许三笑怀抱着李燕在缠绵。两人如一对儿在母体里畅游的龙凤连体婴儿。全然忘我,不知我。
她的胸娇翘着,像两头肥壮活泼的小.乳猪,备受溺爱,尽管许三笑已经铺张了手,却依然不能将它们完全盈握,自然不能挡住它们的热情与好奇。它们还是争先恐后的从指缝里拱出肥美滑腻的白臀,或是樱红乖巧的鼻眼。青chūn活力,就这般花枝乱颤地肆溢着,像马鸣口飞荡下的瀑布一般奔放流淌。
那完全是一种放电,麻酥酥的,让人仿佛一下接通了身体所有的脉络与源泉。许三笑感觉自己所有生理的欲望仿佛隆隆开动的马达,暖流暗涌。从杵端到心间,从指尖到发蔓,都跳起巴西热烈的桑巴,阿根廷昂扬的探戈。
在“性”之原野中,她若是烈马,许三笑便是最伟大的骑手,他和她分不出彼此,由某种神秘的、活的、激情的管道连接。只觉得彼此的身体如此美妙,许三笑的热情如脱缰之马,随性暴烈,内心却凝然统一。
随着她直刺刺地跃入,起伏、旋转、冲浪、狂奔、乾坤大挪移般纵情驰骋。
捧着她光滑的脸颊、凝视着她:饱满的额头、微闭的双眼;圆润的鼻头、修直的鼻翼与松软柔韧的耳垂,玉臂、素手、雪峰上浸染桃红之晕的双乳、小巧的脐、少腹,湿润莲宫半掩的花瓣、蜂腰、翘臀、修长的腿、光洁的踝、以及根雕似的粉红跟腱,没有一处不被亲吻、吞舔、吮吸,不被许三笑狂放不羁的火蹂躏。
舌——交绞如湿漉之绸,时或欢愉的嬉戏,时或狠命的攻击,恨不得一口把对方吞下去。双唇早已死命的贴在一起,犹自试探、厮裹、缠绵,寻找着抵达鲜嫩最舒适的角度。
激情过后,两个人彼此轻轻地拥抱,或卧、或静静地相拥叠坐在一起,宝杵与莲宫如胶似漆密切地契合着,在静寂中体会着当下种种微妙的感受,轻盈、安宁、松弛??数个小时,仿佛溶化了彼此,屏气静息,许三笑甚至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已停灭,脑海中没有一丝念想的浮云,只是捕捉到一些细腻的感觉在自然涌起,又悄然归隐。有时,宝杵微微软了,又再激烈地调动,有时,只由它静静地安气蓄血,启动生命最深的活力之源。
一切已然成了一片,包容的、融和的一片,海一样的,深沉而寂静,又不断地嬗变、翻卷出那些知觉里洁白的浪花。新鲜,每一个细小的动触都是精灵,酥然,让浪漫轻颤到极点。若雨润、若云绵、若暖阳、若chūn酣、若月露、若初晴、若新浴、若和风。就这样,在长时间的温煦与撩拨中,在无与伦比的滋润与呵护中,许三笑的宝杵,金刚幢般越来越充斥,前所未有的雄壮,珠圆茎劲,丰润涂红,暴起的青筋总是如亢奋的挑动般跃跃欲试,勃然怒放。
而从那刚柔相济的顶峰喷出的火,早已让李燕彻底地软了,就像一只咩咩叫着的小羊羔儿,她愈来愈受不了那顶端的滚烫,受不了那持续不断、粗野、硬硬、却令她无比绵软的野蛮冲撞。一如许三笑也受不了她刻骨的柔软、cháo润与温暖。
许三笑的眼前映现着她到达高氵朝时哭泣、呻吟、狂喜的脸。她的身体巨烈地、不可遏制地震颤、抖动、扭曲、翻腾,指甲深深地嵌进他的肉里,还不过瘾,又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膀上,永不撒口。
她问:“快被你弄死了,干嘛要的这么凶?”
许三笑说;“我怕明天你就会被老天爷带走,他太强大,与之相比我能把握的只有此刻。”说罢,满面悲戚。
她说:“抱紧我,继续要我,让我死在你怀里。”
在她身体强烈收紧,发出最后的、长长嘤咛的一刻,在她陷入昏迷的、空冥的这最后一刹那,许三笑也无可阻遏地汹涌喷薄,一泻千里般激射而出。阴与阳,乐与痛,交织混杂到一起。魂飞魄外,天人交感。
此时,灿烂的朝阳之光正映上东窗,把整个房间都染成了浪漫的橘红色。
许三笑完全沉浸在这份美好的宁静中。那生命里最深的喜乐、仿佛一种深深的、无可尽喻、无可穷极的甜美,**殒身,随着意识之箭射入深邃的精神世界里,像一根透明毛发的千万分之一,愈来愈深,愈来愈细,深邃到头儿是一片纯净的冰湖,她在那里翩然起舞。许三笑已然抵达了灵魂的深处。就是她,泥丸宫里隐居的内在的爱人,那与生俱来的大乐智慧之源。许三笑又看到了她,与此刻怀中的人一模一样。
这条路这么漫长,千百世的寻找如此久远。
感觉周围只有深湛的蓝色,天空一般,许三笑不但感觉不到她的身体,就连自己的身体也找不到了,仿佛被注入了一剂致命的毒品,许三笑zì yóu地飞了、死了,与庸俗而又沉闷的世界,永别了!死吧,死在爱里,在“这把瘾”之内就死,让自我彻底的死,让真正的生命复活,似某种永恒的光一下射进胸膛,将曾经微弱的灯重新挑亮,心仿佛成了一团篝火。
他和她都感觉回到了子宫里面,都活在了彼此以及冥冥之中自然的呵护与疼惜中。感觉彼此是一扇窗,让彼此窥见了某种更深广而无可动摇的大爱!他和她被深深地爱着,被保有、被成全,从此,就成了一体,再也没有分离过。
大约两个小时后,他和她从晕厥般极喜的美梦中醒来。
许三笑感觉一股喜悦的能量、一股清新而源源自生的生命力,宁静、寂然不动的心,因为深深满足而获得的无欲,犹自从生殖的区域顺着身体中间那空明的管道泊泊地涌向心间,进而散播到全身每一处脉道,在每一个细胞中润滋、濡养、萌发、舒放。指尖、掌心乃至面颊、胸腹、丹田、小腿,甚而脖颈与嘴唇都能感觉到那微微的、暖意的震颤与激动。
血脉里酥酥然灌溉着一种不可名状的盛开与陶醉,感觉自己明亮而松软的心就像一个散播轻松、满足与欢乐的“泵”。溢满温情,只觉完美。而她也偎依在他的怀里,心有灵犀似的脸上充满圣洁与安祥,仿佛在静静地、静静地冥想仿佛就愿意这样默然地、永远地在心底唯美的画卷里徜徉。
他和她相拥着,爱抚着,就那么长久地对坐着,彼此深情地注视,不说一句话,都被这来自心神世界的祝福深深感动,好像喝了沉年老酒的狂徒。醺醺然长醉不起的悲喜冲激得他和她感念、歌唱、赞美、洒泪而唏嘘不已。这一刻是一祯祯属于他们的美丽片段,永远地闪亮在宇宙的某个角落。任时空穿梭,岁月奔逝,在许三笑和李燕心中永远珍存了这动人的诗。
李燕眼中流淌着欢快的珍惜的泪花,与许三笑深情的眼眸对视。
“好哥哥,你在担心什么?”李燕幽幽问。
“一想到你马上就要回学校,舍不得你走。”许三笑平静回答。
李燕道:“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了?”
许三笑道:“现在问什么都是卑做风语,除了你的爱之外,我没有任何跟人家对话的筹码。”
李燕道:“这难道还不够吗?”
许三笑道:“赵一龙的那个朋友只用了一个眼神就几乎让我十六年修行的精神意志崩溃,这样的人物对你虎视眈眈,而我却只有你的爱,这哪里够?”又深情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特别。”
李燕道:“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他们其实没多大恶意的。”
许三笑道:“我要的是真正拥有你,而不是这种别人随时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情势,天地不仁,人心难测,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仁善上。”
何问鱼只说燕东阳是赵一龙的朋友。许三笑心中却有某种预感,李燕这小丫头不简单,这件事情也绝没有这么简单。他感到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他早已习惯了掌控自我命运的活法,不喜欢这种无法预知的被动感觉。像一个夜路中的旅者,身边跟着一头巨罴在阴森窥视,生与死,命运已不由自己掌握。
这场灵与肉都得到升华的极致欢爱是如此令人陶醉,怀中的李燕正沉沉睡去,气脉宏大悠长,与之前判若两人。许三笑轻轻把她安顿好,然后开始打坐,用刻苦的修持克服内心的惶恐不安。
李燕不同于米粒儿,后者从身体到灵魂都缺乏dú lì性,完全依赖于许三笑,并且以此为傲乐此不疲。与之相比,李燕更dú lì,她就像笼罩在一团雾中的优昙仙花,一切都让许三笑感到难以把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尽力提高自己,准备着在未来的某一天,当上天要收回这份馈赠时,奋力一搏!
次rì晨。
许三笑来到镇zhèng ǔ,把赵一龙来了又走的事情向她汇报。并把长江龙集团已经同意与歇马镇zhèng ǔ和虎啸山庄合作的事情通报给她知道。二人商量了一些细节。许三笑说,严老师已经到了歇马镇,他组织了一支由地质大学的教授和学生组成的考察队,将要对天坑进行科学考察,届时还打算请省电视台来做一期专题报道,这件事非常重要,我还要去及时跟进一下。
杨红菱听了非常感兴趣,甚至有些兴奋。她说:“好你个许三笑,可真有你的,别人都在搞小动作,生怕背黑锅,你却一直在搞大动作,却是要砸碎黑锅!照你这么搞下去,这天坑事件不但不是坏事,反而还要成为一件大好事,既解西平据点之围,又端土八路老窝,一举两得,化腐朽为神奇。”
辞别杨红菱,一出来就给齐蓉蓉挂了个电话。自从上次何问鱼在蓉城踩死个来历不明的中年美妇,许三笑便刻意减少了去蓉城的次数,怕的是冤家路窄。而且他也确实不大愿意与赵海峰交往过深。
这位娇娇女正在天人合一道场,接到许三笑的电话后高兴的说:“好你个许三娃子,当了官就把朋友给扔脑后了,这才当了个小破副镇长就这样,要是让你当上县长市长,还不得把我和海峰哥忘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