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师范大学不到500米处,有一片幽静的小树林。小树林中,有一个独门独户的农舍。
这本来很安宁的地方,此时却被一大批围观的人群打破了宁静。三辆jǐng车闪着闪烁的jǐng灯停在农舍门前,人群已经被jǐng察拉起的jǐng戒线与农舍隔离开来。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很帅气的青年,正在惊慌失措地接受jǐng察的询问。原来,这个中年男子就是这户农舍的主人。因为他在小镇上经营着一个小超市,因此,这个农舍就被闲置了下来,和大学边上许多闲置的农舍一样,成为了大学内许多师生租用的对象。
这是一座两层楼的普通农舍,与别的农舍不同的是,它悄悄地矗立在一片小树林中,因此,显得特别安静,当然,出租的费用也因此比其他农舍高出了许多。
师范大学内美术系教授赵胜利天xìng喜欢幽静的环境,因此,他看上了这个这个农舍,花高价租了下来。
这天下午,农舍的主人从镇上回来,因为这天是赵教授租房半年到期的rì子,隔夜,那农舍主人郭冬就和赵教授约好了今天下午商谈房子续租的事宜。
郭冬赶回自己老家时,发现已经超过约定时间十多分钟了,可奇怪的是赵教授并没有电话催他。
郭冬掏出了手机,拨打了赵教授的号码,虽然开机,却始终无人接听。
郭冬抽了几枝烟,已经显得不大耐烦,他掏出身上的钥匙,打开了农舍的大门。
看着自己熟悉的院子,被赵教授打理得井井有条,院子内完全没有普通农舍的气息,更象是一个小小的园林。郭冬满心欢喜,暗自庆幸自己租给了教美术的教授,把院落打理成这般诗情画意,即使赵教授不想租了,自己以后租给别人,还能籍此提高一番租金。
就在郭冬欣赏着院内美景时,大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很jǐng剔地喝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赵教授的院子中?”
郭冬一楞,心中大为不快,很傲气地道:“我还没问你是谁呢,居然这样和我说话。我就是这房子的主人,今天是来和赵教授谈房子续租的事的。”
那个身影很快闪进了院子,是一个相当帅气的青年人,他很有礼貌地笑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这儿的主人。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美术系大三的学生,我叫许鑫。赵教授是我的干爹,今天来这里,是给赵教授从超市里买了一袋米送过来的。”
许鑫微笑道:“还没请教您尊姓,来了怎么不上楼啊?是不是被我干爹这院子里的风景迷住了?”
郭冬呵呵一乐:“是呀,你们文化人,就知道弄点情调出来,这个院子,都快被赵教授快整成苏州园林了。我叫郭冬,是这里的房主。我来这里有一会了,没见到赵教授,打他手机也不接。”
许鑫一楞,连忙放下杠在肩上的一小袋大米,掏出手机拨打了赵教授的电话,果然是无人接听。
许鑫奇怪地道:“这不可能啊,今天是礼拜天,干爹又不在学校里。对了,郭冬,你不是这房子主人吗?那你应该有钥匙,你打开门,我们进去看看吧,或许我干爹睡着了。”
郭冬一想也是,呵呵乐道:“哎呀,我是有钥匙,不然我也不会打开院门进来了。只是房子租给赵教授了,里面的房间没得到他允许,我是不能打开的。你既然是他干儿子,你说打开房间,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郭冬一边笑着,一边摸出一大把钥匙,挑了一会,找到了钥匙,打开了房子的防盗门。
“赵教授在家吗?”,郭冬打开门后,扯着嗓子就吼。
没有人回答,四周一切显得那么安静,没一点儿动静。许鑫放下了米袋,也显得有些疑惑:“不对呀,赵教授从没在接近傍晚时还在睡觉的习惯,难道他在外面有事还没回来?”
许鑫自言自语道:“还是等等吧,先把米放到厨房再说。”
当许鑫拎着米袋转过堂屋来到厨房时,突然一声惊叫,脸sè苍白地跌跌撞撞地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郭冬被许鑫吓了一大跳,看着许鑫丧魂落魄的样子,郭冬满脸狐疑地转到厨房中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把郭冬吓得瘫坐在地上,裤档中还湿了一大片,竟然吓出尿来了。
只见厨房中,赵教授直挺挺地挂在农村厨房中常见的浇铸在天花板上用来挂东西的钩子上,一根麻绳从他脖颈下穿过。赵教授的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向眼眶外鼓了出来,大张着的口中,吐出了一长截暗红sè的舌头,上面还挂着些恶心的粘液。
接到报jǐng后,刑jǐng队刚提拔的副队长宋瑞安立即带人匆匆赶到现场。不多时,那个农舍中出了人命的消息迅速传播了出来,立即挤满了围观的人群。
听完郭冬和许鑫对发现命案时情况的描述,小宋让他们在笔录上签了字并按上手印。
一大阵忙碌后,案发现场初步勘定,赵胜利教授极有可能是上吊自杀,但还没完全排除他杀的嫌疑。现场除了有赵教授的脚印外,还有另两个报案人郭冬和许鑫的。
刑jǐng采取了脚印后,又收集了赵教授放要碗厨里的剩余饭菜,带上了赵教授的尸体回局里鉴定。
第二天,鉴定结果出来了,赵教授的食物中未见任何药物,但可疑的是,赵教授的尸体中竟然有中毒迹象。尸体上未见到有任何外伤,赵教授上吊的高度和他踩掉的椅子高度也相当吻合。
更重要的是,现场除了赵教授的脚印外,虽然发现了两个报案人许鑫和郭冬的脚印,但尸检结果表明,赵教授的死亡时间在案发当天凌晨两时左右,这两人都有不在场的证人。
案情分析一时陷入了困惑之中,刑jǐng们讨论下来,最可能的解释是:赵教授体内的毒素并不足以致命,可能是他误食了某些东西而产生的。但现场并没有找到含毒物质,碗橱里也只有一小碗芝麻和半盆东北名菜‘小鸡炖蘑菇’,还有半盘牛肉,经化验,这几样剩菜都不含毒。所以,赵教授应该是死于上吊自杀而亡。
从调查中,小宋了解到:赵胜利教授是东北人,49年全中国刚解放时出生,东北籍,现为这所师范大学美术系的教授。
赵教授一年多前,其妻子就因病亡故,而膝下二子都在东北工作。赵教授喜欢清静,平素很少与人来往。只因老伴病故后,一个人觉得孤单寂寞,因而认了他得意门生许鑫为义子。
许鑫平时寄宿在学校,只在双休rì时,不定时地来这儿看望赵教授。案发隔夜,许鑫接到赵教授电话,让他在礼拜天下午帮他买一袋米送到赵教授居住的地方。
不论是许鑫还是郭冬,都反应周六那天,也就是案发隔天,赵教授都没什么异常语言,通话中语调都显得相当平常。
让小宋引起jǐng觉的是,案发的周六那天,许鑫曾到赵教授家里,和赵教授共用晚餐。而且赵教授剩余饭菜中的蘑菇和芝麻,还是许鑫送给赵教授品尝的。
但更让小宋失望的是,那两样食物,鉴定结果并不带毒。许鑫告诉小宋,赵教授是东北人,每天都要吃他最爱的小鸡炖蘑菇,而且赵教授还讲究养生之道,每天必吃一小匙黑芝麻。
对许鑫的调查结果也显示,许鑫在赵教授家吃完晚餐,晚上8点多就回到了学校,同寝室的其他三个室友都可证明,从许鑫回来后,就再也没离开过寝室,因为他们四个人,当晚打牌熬了个通宵。
小宋也颇感失望,同时也有了一丝宽慰:如果排除了他杀,那这个案件xìng质就不那么影响严重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赵教授选择了上吊自尽。
正准备勉强结案的小宋,却在案发第三天后,意外地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案子才重新显得扑朔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