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琼海省人大常委会的主任办公室里,张伯文听完熊开义的叙述后勃然大怒,拍着桌子愤然吼道:“杨建和林枫这两个小崽子要翻天吗?居然敢公然让jǐng察围攻省市两级检察机关,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咳咳咳……”
一看张伯文气得直咳嗽,熊开义赶紧把一杯茶水递了过去,连声道:“老主任,您消消气,为了这俩疯子把自己的身体气坏了不值得。”
张伯文喝了一口茶,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道:“熊检,你和我一起去找常shūjì吧,这次咱们非要让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自食恶果不可,咱们琼海还轮不到这两个外地人无法无天 ”“ 。”
熊开义点了点头,道:“好的,我跟您一块儿去。”
驱车来到省委,刚一下车熊开义就愣住了,张伯文见状问道:“熊检,你这是怎么了?”
熊开义指着不远处的一台奥迪a6l说道:“老主任,这是杨建的车啊!难道他也在省委?”
张伯文往那台黑sè的奥迪a6l看了一眼,淡淡地道:“杨建毕竟还是省委常委嘛,他的车停在省委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走吧,咱们上楼去找常shūjì评理去。”
来到常文良的办公室外,还没进门张伯文和熊开义就听到了杨建的怒吼声,张伯文赶紧停下了脚步,并对着熊开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似乎想听听杨建跟常文良说些什么。
此时就听里面的杨建愤然道:“常shūjì,你瞧瞧,检察院这帮孙子干的好事儿!居然敢无凭无据的对我们的李局长刑讯逼供,这简直是知法犯法、目无法纪!我要求省委这次必须严肃处理此事,否则我杨建还有全省七万多民jǐng咽不下这口恶气;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这个事儿省委要是不给我们解决好的话,我立马去zhōng yāng政法委告状。”
“哎呀!杨shūjì,你说你一大早的就这么大动肝火的干嘛呀!来来来,坐坐坐,呵呵。”
顿了顿,就听常文良软言细语的说道:“杨shūjì,我知道你是中政委刘shūjì的得意门生,你就放心好了,这个事儿我一定为李局长主持公道。”
此话一出,站在门外的张伯文和熊开义双双惊得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张伯文赶紧朝不远处的电梯口指了指,然后转过身拔腿就走,熊开义也赶紧跟了上去;两个人神sè慌张的进了电梯,然后迅速离开了省委大楼。
一上车熊开义就惊慌失措的对张伯文道:“老主任,没想到这个杨建居然是刘shūjì的学生,这下咱们的麻烦可大了,我看您还是赶紧去找蒲总理帮帮忙吧。”
张伯文闻言一张脸变得无比难看,他此时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原来他和蒲老爷子的确是在一个部队服过兵役,可是当年蒲老爷子在一连,他在四连,俩人的关系顶多也就是算认识,蒲老爷子现在能否还记得有他这么一个人都还得两说,更别提帮忙了;这些年张伯文靠着曾经和蒲老爷子在同一个部队服过兵役,到处招摇撞骗说他和蒲老爷子的关系如何如何,完全就是扯虎皮拉大旗,这些话平常欺上瞒下倒还管用,可真要到了关键时刻却是狗屁不值。
不过张伯文此人天生就是个厚脸皮,这出戏都演了几十年了,现在他也只好继续演下去了;当下他轻轻拍了拍熊开义的肩膀,安慰他道:“熊检,咱们回去再说吧,我今天中午就给蒲总理打电话。”
熊开义闻言信以为真,当即开心的笑了起来,唯有张伯文自己心里清楚,他们的麻烦这回是真的大了,而且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他们。
看着张伯文和熊开义坐车离开,一直站在常文良办公室窗户边的杨建一边抽烟一边呵呵笑道:“枫少,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啊!竟然能猜到今儿上午这俩孙子会跑来找常shūjì告状;刚刚常shūjì只是稍微提了一下刘shūjì,瞧把这俩孙子吓得,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站在杨建身旁的林枫淡淡的笑了笑,道:“就这俩孙子那点儿套路,来找常shūjì告咱们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儿;你还别说,张伯文这老混蛋还真挺会坑蒙拐骗的,可惜他时运不济遇到了我,在我面前他有几斤几两完全藏不住,瞧着吧,这次有他好受的。”
一直没说话的常文良闻言走了过来,对林枫道:“小林,你打算怎么对付张伯文和熊开义?”
林枫吸了一口烟,道:“熊开义就是个小虾米,收拾他易如反掌,我给最高检的张检察长去个电话就是了,至于张伯文这老家伙嘛……”说到这儿林枫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脸上露出一副坏坏的笑容来,杨建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林衙内要开始使坏了。
果然,这时就见林枫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同时把免提也开了,不一会儿,就听电话里传来一个声音:“这里是华共zhōng yāng办公厅话务处,请输入通话密码。”
林枫熟练的摁了几个键之后,电话里又传来一个声音:“电话转接中,请您稍后。”
不多时,一个老者的声音就在电话那头响了起来:“我是蒲建树,请问你哪位?”
“蒲爷爷,您好,我是林家的小枫啊!”
蒲老爷子闻言先是一愣,林枫居然会给自己打电话,这是个什么情况,不过他还是呵呵笑道:“原来是小枫啊!你不是调到崖州当副市长去了吗?怎么今天有空给蒲爷爷打电话呀?”
“蒲爷爷,您应该听到消息了吧,我们崖州最近发生了好几起xìng质恶劣的刑事案件。”
蒲老爷子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我已经收到报告了,这些歹徒完全是丧心病狂,小枫,作为崖州分管安全和维稳工作的副市长,你的责任非常重大,一定要组织jīng干力量尽快破案,给受害的人民群众一个交代。”
“是是是,我一定听您的指示,尽快破案;不过蒲爷爷,我今儿给您打电话就是和这案子有关的,琼海省人大常委会的张伯文张主任您还有印象吧?”
虽然不知道林枫问起这人干嘛,不过蒲老爷子闻言还是仔细在脑海里回忆了一番,最后轻轻摇着头道:“不认识,想不起来是谁了。”
林枫早就把张伯文的老底摸干净了,当下他说道:“这个张伯文以前参加过朝鲜战争,跟您好像是同一个部队的。”
经过林枫一提醒,蒲老爷子说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不过他好像是四连的,跟我没什么交情啊!”
“是这样啊!”林枫故意流露出一种吃惊的语气,道:“张伯文可是到处在说他跟您是老战友,关系铁着呢。”
官场上扯虎皮拉大旗这种事儿蒲老爷子见得太多了,当下他不以为然地道:“说就说吧,反正他跟我以前也的确是一个部队出来的,还真算得上老战友,至于关系铁不铁,彼此心知肚明就行了,不用理会。”
林枫闻言话锋一转,道:“蒲爷爷,崖州最近发生的这几起恶xìng刑事案件我们已经初步锁定了犯罪嫌疑人,而这个张伯文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保护伞之一,因为他到处在宣扬他是您的老战友,你们之间的关系很要好,因此部分同志对他产生了畏惧心理,不敢继续把这些案子查下去,而这也就是我今天给您打电话的原因。”
“你说什么?”电话那头的蒲老爷子明显是被震到了,只听他愤然道:“这个张伯文居然敢打着我的旗号给不法之徒充当保护伞,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小枫,你告诉同志们,这些案子不论涉及到谁,一律一查到底,我蒲建树绝不给这样的人撑腰;别说他和我没什么交情了,就算是我们蒲家的嫡系,胆敢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我也决不轻饶。”
“好好好,有您这句话我们就更有信心了,谢谢您;蒲爷爷,我这边还有事儿,就不跟您多说了,再见。”
“好的,小枫,你和同志们抓紧时间破案吧,再见。”
挂了电话,林枫、杨建还有常文良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杨建一边笑一边指着林枫乐不可支地道:“枫少,你可太损了啊!居然这样在蒲总理面前摆了张伯文那老匹夫一道,这包烂药丢下去,我看这老家伙这回有得受了。”
杨建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就在跟林枫通话结束后,蒲老爷子马上把电话打给了身为全国人大常委会主任的袁老爷子,一开口就怒道:“老袁,你马上把琼海省人大的张伯文给我撤了,让纪委好好查查他。”
袁老爷子听得一头雾水,连忙问道:“蒲兄,这个张伯文怎么了?居然让你如此的动怒。”
蒲老爷子闻言怒道:“此人胆大妄为,居然敢在琼海公然打着我的名号为不法之徒充当保护伞,真正是可恶至极,这种人若不严加惩处,我蒲建树一世英名就全给他毁了。”
“有这种事儿!这个张伯文胆子也太大了吧,蒲兄,你放心,我马上罢免他,让纪委跟进查处。”
第二天上午,全国人大常委会和中纪委的工作组就到椰城来了,张伯文先是被宣布免除了琼海省省委常委、省人大常委会主任的职务,随即就被中纪委的工作组给双规了;听到这个消息,熊开义吓得六神无主,急急忙忙的把崖州市委shūjì盛世举约了出来,俩人见面一谈,明显感觉到张伯文大势已去,商量来商量去,最终俩人还是决定自己去纪委向组织说明情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