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长剑的瘦小男子谨慎地掀起被褥,但见只是个缺少四肢、双目圆睁犹如活死人的青年。屋内三名强盗怔怔的望着他,一时间有些惊讶,本来以为是个男子多少会担心能给自己等人造成威胁,不料只是个残废货色而已。
床边壮汉醒过神来,回头望着南宫熏心梅,淫笑起来:“哈哈,不过是虚惊一场,原来是个废物啊!真是无用之辈,放着小美人也不能享受,不如便宜咱这帮兄弟们乐呵乐呵!”
“此言即对,哈哈!”另外两名强盗仰头朗笑,然后将目光落在南宫熏心梅的身上。
此刻屋内的笑声把屋外其余人全部吸引来了门前,纷纷通过不同角度打量着南宫熏心梅,或者站在窗户外看着床上的柳怀松,无不是嘲讽与鄙夷的大笑出声。
听闻这种不堪的笑声,南宫熏心梅含着泪水,扫视这些强盗,尖声喊道:“不许你们嘲笑他!不许你们嘲笑他!”
“哟,莫非你这小美人是想护着小情郎呀!”床边壮汉转身走去南宫熏心梅的身前,摸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着她:“你那废物小情郎又不中用,护着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好好伺候咱这帮兄弟,哈哈!”
南宫熏心梅宛如一只被他们逮住的小老鼠,他们也不怕她跑了,此刻一个劲地冷嘲热讽,说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尽情的调戏着。然而南宫熏心梅只是默默流泪,她盯着柳怀松。只想去给他盖上被子。
就在此时,屋内的强盗全部将视线集中在南宫熏心梅的时候,而南宫熏心梅透过两名强盗的缝隙,见到柳怀松的眼睛眨动两下,然后又见柳怀松侧过头来,并且还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
南宫熏心梅霎时间喜极而泣,尽管那些强盗还在身旁说些难听的话,但她闭耳不闻,只是眼睁睁地望着柳怀松。
漆黑的蝶翼由背部向着两侧延伸出去,柳怀松渐渐地直立起来。此时除去南宫熏心梅惊讶的望着柳怀松之外。在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柳怀松如此诡异的变化。
凌乱地长发与面容变成了对比鲜明的黑白双色。柳怀松在蝶翼的支撑下就这样悬在床铺上,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柳怀松盯着仍在出言调戏南宫熏心梅的那名壮汉,死死盯着他的后脑勺,旋即嘴角一勾。吐出一条鲜红舌头。然后将黑色的灵气运在舌尖之上。嗖地一声。灵气在舌尖闪电般的伸长,如同一柄飞剑一般刺向壮汉的后脑勺。
“啊!”犹如杀猪般的惨嚎响彻茅草屋,壮汉的后脑勺直接被戳出一个血窟窿。随后砰地一声,夺取后爆成了碎渣,鲜血呈圆形抛洒在茅草屋内,抛洒在南宫熏心梅与那些强盗的身上。
一时间,屋内屋外的强盗们定住不动了,看着自己身上的鲜血,看着自己等人的头目只剩下一滩鲜血,他们张口无音,一颗心噗噗乱跳,他们整齐划一的转过头,惊魂失魄地看向床铺上的柳怀松。
“你,你!”一直抓住南宫熏心梅的那名壮汉说不出话来,顿时松开南宫熏心梅,拔腿就往屋外逃跑。
其余人犹自陷在惊恐万分之中不能自拔,有些人惊叫一声后也开始逃跑,有些人则是双腿打颤、面如死灰的望着柳怀松。
就在这个空当,柳怀松在次将灵气运在舌尖上,急速伸长将南宫熏心梅卷了过来。然后柳怀松振翅而起,冲破了茅草屋顶,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院门外挡住所有准备逃跑的强盗,院外的马匹见到柳怀松落下后,便挣脱了缰绳狂奔而去。
“你到底是什么?”一个瑟瑟发抖的强盗手指着柳怀松。
“你根本就不是人。”又一人哆嗦着说道。
“轰轰轰!”泥土糊成的院墙,随着平地而起的骷髅人不断被挤塌。
院中大概二十多名强盗,就这样看着庞大的骷髅人,无与伦比的惊恐,导致他们的手脚不听使唤,即便想动,也成为了奢望,寒风呼啸,双腿打颤,人人脸色惨白,已然说不出话来。
柳怀松被无数条黑线拉着,悬浮在骷髅人的肋骨下,他操控骷髅人挥剑斩向地面那些呆若木鸡的强盗们。
“砰砰砰!”闷响声不绝于耳,强盗们逐一遭到夺取,然后只剩下一滩鲜血,洒满了整间小院,这些强盗只是身强体壮的普通人,没有半分修为显然是毫无还手之力,等待他们的唯有死亡。
“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犹自徘徊在月光下,冒着森森黑气的骷髅人一剑一个,接着柳怀松便将灵气运在舌尖,将死去的强盗爆体夺取。
南宫熏心梅捂着小嘴,一只手倚在木门上,眼睁睁地看着院中血淋淋的这一幕,她更多的不是害怕,而是震惊与高兴,即使她困惑柳怀松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从未出过城镇的她来看,外面的世界总是有太多她不知道的奇妙事情。
对于这些祸害一方的强盗,任谁都会觉得死不足惜,所以南宫熏心梅就这样看着而已,自个惊讶着,不会去怜悯这些人的生死。
没过去多长时间,二十多名强盗无一幸免,院中只剩下一滩鲜血洒在坚硬的黄土地面上,在寒风中瞬间被冻结住了。一层薄薄地血液成为冰面铺在茅草小院中,铺在茅草屋面上,在月光下反射出深红的光芒。
柳怀松收起骷髅人,振翼而起,由破开的屋顶返回床铺,形貌顿时恢复如初,然后自己调整好躺姿,对着依旧伫立在门前发呆的南宫熏心梅喊道:“外面那么冷,你还是关门进来吧!”
南宫熏心梅听见柳怀松说话,又愣住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轻轻嗯了声,看了眼院中那层血液凝结的冰面,然后反身关上屋门。
接着去清洗身上的血迹,从厨房出来后又仰头看向被柳怀松冲破的屋顶,接着低头看向地面凝结成冰面的血液。
南宫熏心梅如此左顾右盼,小脸越来越红,总是不敢上床睡觉,其实她面对正常的柳怀松,脑海中自动浮现出这些天照顾他那些害羞的画面,所以她迟迟不肯上床,最后更是拿起扫帚清扫着满地的草屑,接着又抖掉被褥上的草屑,然后站在床边望着屋顶,似乎在想办法补好屋顶,无论她做什么,始终没有瞥柳怀松一眼。
柳怀松望了眼屋顶,看着床边的南宫熏心梅道:“不用管了,这间茅草屋也不要了!”
“哦!”南宫熏心梅唯唯诺诺的应声道:“那今晚就不用管了吧!明天在去找些人来修补!”
吹灭火烛,敞开的屋顶繁星点点,皎洁的月光倾洒而下,木板床犹如露天居所一般。又帮柳怀松盖好被褥,南宫熏心梅才在月光下爬上床来,虽然还是习惯性的与柳怀松睡在一头,枕着同一个枕头,但她不敢挨着柳怀松,双手紧紧地攥着被子,仰望夜空星光不知想着什么。
“七天前,你好像说过,不抱着我睡不着。”
听见柳怀松忽然说出这句话,南宫熏心梅差点惊呼出声,沉默好长时间,羞怯的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怀松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道:“如果成为了习惯,那就让它成为终身的习惯,你像昨晚,前晚,前些天那样抱着我睡觉,我在告诉你一切。”
南宫熏心梅犹豫一会儿,在激烈的心理斗争中缓缓侧过身来,又极其艰难的抬起手臂伏在柳怀松的胸膛上,最后慢慢地挪动身体逐渐贴近柳怀松,直到完全抱住的时候,她的心跳依旧没有减缓,相反越跳越快,呼吸声越来越是急促。
这种在耳边的呼吸声,即便轻微也能被放大许多倍,更别说她的呼吸如此极快,柳怀松听得很清楚,不过也没在意,严肃的说道:“这些天,谢谢你,其实,我一直都有知觉,你所做的一切事,我都知道,无论是擦身子,还是用饭,还是上茅厕,等等,我都知道,你的心像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水,没有任何渣滓。”
听见这些话,南宫熏心梅的呼吸陡然停止了一段时间,她不知道该问些什么话,脑海中只是想着这些天照顾柳怀松的画面。
“经过冰火之地一事,让我消沉了许多,或许是因为知道哪些不可反抗的事,我有些逃避与退缩了,又或许是对某些事有种新的认识,总之,我这些天想了好多事,还有看见你每天辛苦的照顾我,也让我想到很多事!”
柳怀松侧过头来凝视着南宫熏心梅近在咫尺的眼睛,温和的说道:“如果我有手,我也会马上抱住你,你的内心很美、很干净。”
面对这样的话,在月光下能清楚的看见南宫熏心梅腮颊通红,只不过她不知道如何来接柳怀松的话,唯有沉默不言,但是抱住柳怀松的手,情不自禁的紧了几分,身体越贴越紧。
始终不闻南宫熏心梅说话,柳怀松有些好奇,问道:“我明明有知觉,却装作没有知觉,上茅厕的时候,多少次都是你徒劳一场,你难道不会埋怨我一句吗?”
南宫熏心梅将埋在柳怀松肩膀上的头摇了摇,轻声说道:“就算你有知觉,你也不能走路,不一样需要我抱着你去吗?多去一次、多去两次还不是在同一天过去,我是按照天数来算,即使一天一百次也是一天,一天一次还是一天,我觉得不会存在什么区别,更何况,你有你要想的事,你有你要失落的心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