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吕杨转头盯住吕元蒙,缓缓道:“吕杨三请求见族长,家仆们和四公子百般阻挠,如今既知不是族长授意,那好吧,还是先说正事要紧,我和我爹商量了,决定向族长请示,一会祭祖大典开始,我父子二人要列位于祠堂之内,观礼拜祖,还请族长准许!”
整个祠堂内外哗然!
在正式祭祖大典的时候,位列在祠堂内观礼拜祖?这也是寻常的旁支族人可以的吗?所有人惊呼起来。
“凭什么,你一个小小旁支子弟,凭什么位列祠堂之内?”吕俊英简直气疯了,站出来大吼一声,一双眼睛充血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吕杨呵呵一笑,对这样的愤恨视而不见,而是衣袖一挥,哗啦一声,rǔ白sè的隽永之气涌出来,悬在头顶半空之中,隽永之气中,十几篇诗文隽永生光,字字凝而不散,浮于虚空之中。
“就凭这个,吕杨乃是圣道弟子,按照族中规矩,应该有资格在祭祖大典上位列祠堂之内观礼拜祖!吾父自然由我带入祠堂,所以也能在位列于祠堂之内!”吕杨朗声笑着。
祠堂内外数百族人,还有大院外观望的数千族人已经沸腾了。
吕元蒙脸sèyīn沉,他恨极了吕杨的得意,冷笑一声,肃道:“吕杨,你和汝父想要在祭祖大典中位列祠堂之内,还需我和几位长老们商定过后才会决定,不过你在祠堂前闹事,已经违了族规,必须惩戒,来啊,族中执法,将吕杨拿下,先鞭挞三十,再议其他!”
“明明是四公子动了剑器,族长,不可厚此薄彼,还是将四公子也拿下,鞭挞三十,否则吕杨不敢领受责罚!”吕杨笑起来,这是公然嘲笑吕元蒙袒护逆子,执法不公。
吕元蒙脸上又青又白,良久,一咬牙,断然挥手:“族中执法,先把那逆子拿了,鞭三十!”
话音落下,大群的儒者中走出一人,这人白sè儒衣,宽袖高冠,国字大脸,约摸六十岁,短须灰白,正是吕氏一族现任的刑堂长老。
“四公子,得罪了!”刑堂长老衣袖一挥,他身后的两个大汉立刻飞步上前,将大惊失sè的吕俊英双臂架住,压在一条板凳上。
“爹,不能这样啊,我是遵照您的意思,将吕杨那贼子轰走,您怎么能让人打我?我不服,死也不服啊……”李俊英挣扎大叫起来,当着众多有头有脸的族人面前,活像个不成器的东西。
吕元蒙面皮抽抽,恨不得抽死这个口无遮拦的逆子,他心里面悔恨的,早不棍棒培养,现在弄得这个逆子在众目癸癸之下张口乱喷。
“逆子住口,是我让你动刀剑了吗?祠堂前动了刀剑,致使血光冒犯了祖宗,光凭这条,就没打错了你!”吕元蒙气得吹胡子瞪眼。
也是吕元蒙想要树立自己大公无私的形象,压根就不敢维护吕俊英,可怜李俊英,被当了沙包。
刑堂长老嘿嘿冷笑:“四公子,你触犯了族规,刑罚加身是肯定的,不过你也不要担心,三十鞭子,打不死你,事后躺个十天半月就好了!别动,老实点,躺好了!”
“啪啪,啪啪啪……”
也不扒裤子,大汉手持鞭子,狠狠抽在吕俊英的屁股上,疼得这个公子哥哭爹喊娘地叫嚷着,因为太疼,吕俊英几次从板凳上翻身落下来,又被架回去继续鞭打。
所有吕氏族人的表情jīng彩极了,旁支中人大多幸灾乐祸,很多人都巴不得打死正支中人,扫一扫正支的颜面,挫一挫正支的嚣张气焰。
原来旁支和正支的矛盾乃是宗族的第一大矛盾,从来都是难以调和的,在吕丘吕氏一族之中,旁支和正支的矛盾依然激烈。
宗族正支是名义上的正统,嫡子嫡孙,血脉最为纯正,享受着旁支的供奉和尊崇,霸占着族里最好的资源,握着族里最大的权柄。
数百年来,吕氏宗族正支的气焰太嚣张了,譬如现在族长吕元蒙的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废柴,但是一个比一个嚣张,平rì欺男霸女,欺负旁支,这都是寻常事,只是畏惧于正支的威势,很多族人敢怒不敢言。
吕杨这一次针对xìng的打击,确实让很多人心里痛快了,其中包括不少儒者和本族的长老,刑堂长老就是其中一位,他是旁支之中最位高权重的,掌管刑罚,和族长吕元蒙平rì里是面和心不合,多有勾心斗角之事。
刑堂长老自然是乐得打击族长,削其颜面,于是下手就狠了点,啪啪啪大鞭抽在吕俊英屁股上,这等于是间接抽在吕元蒙的脸上,骇得吕元蒙的几个儿子和女儿脸sè煞白,平rì里他们是何等嚣张,何等傲慢,现在一个个变成了乖宝宝,不敢吱声。
多少人心里乐开了花,只是心里偷乐的事情,轻易不会显露在大家的脸上。
转眼打了三十鞭子,吕俊英的屁股已经血淋淋,裤子都被鞭子抽烂了,和血肉混在一起,触目惊心,而人也已经昏厥过去。
“族长,三十鞭子已经抽完了!”刑堂长老大公无私说道。
吕元蒙脸上抽抽,无奈地挥挥手,几个家仆连忙将四公子扶起,七手八脚抬往祠堂大院旁边的屋子。
围上来的人纷纷自觉的让开一条道,目送这个倒霉蛋被家仆调走,可怜啊,人太嚣张了,是会遭报应的,那吕俊英就是榜样。
大院外的族人也都聚在一起,看着祠堂前的热闹,吕杨氏等人已经焦急万分,但是没有得到同意,她们不好进入大院。
“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哎呀,我儿又闯祸了!这族长家可是好惹的吗?这些年咱家可是被他们家坑害惨了,这个教训还不够,这父子二人竟然还不服气,还要去跟他们家叫板,这可如何是好,往后还不知道要被人家使什么坏……”
吕杨氏脸sè煞白,她可是知道族长一家都是一肚子坏水的混账东西,前些年儿子没能去族里上学,就是因为吕元蒙背后使的坏。
“娘,不要慌,咱们家今时不同往rì,会没事的!”吕蒹葭安慰着,小脸也有些苍白,显然她也是很担心。
“轮到他了,行刑吧!”吕元蒙看着吕杨一眼,目光之中透着森森的恨意,他发现刚才吕杨像看猴一样看着吕俊英被打,心里面怒火升腾,但是碍于所有人的面,他也不好有什么动作。
现在好了,一切都要公平,自己儿子打也打了,现在也该轮到吕开泰那贼子的儿子了。
“那好!“刑堂长老点点头,转头对吕杨道:“吕杨,你的罪责也和四公子一样,都是在祠堂前闹事,现在乖乖躺倒板凳上,打完三十鞭子,这事就算过了!”
吕杨摇摇头,笑道:“刑堂长老,这事吕杨早就说过了,都是四公子动到了刀剑,本人只是自卫,实属无奈,只是料不到那四公子那么不禁打,连我一记剑气都挡不住,呵呵,同样都是修隽永之气,四公子修了三四载,本人只修了几个月,按理说是我被四公子打吐血才对,现在怎么反过来了?”
“好恶贼,那是我四哥让着你,所以手下留情了,而你不顾廉耻,竟然暗中偷袭,你就是本族的败类!”
一个尚未及笄的黄衣少女跳了出来,一脸愤慨地指着吕杨驳斥起来,这人不是别人,乃是吕俊英的妹妹吕婉容。
她和吕俊英是孪生兄妹,孪生兄长被打得这么惨,她心疼不已,同时也对吕杨恨之入骨,她虽然平时也不太看得惯家中几位兄长的做派,但是子不言父过,兄长们的过失,也不是她能够说的。反而兄长们的颜面,她这个做妹妹的拼了命也要维护,这才是孝道,才是兄弟姐妹之间的和睦之道,否则枉为人子。
吕杨脸sè笑容敛去,冷冷看向吕婉蓉:“还是那句话,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看来你们家已经有了血口喷人的传统,怎么样,以为高声就有理了是吧,若是这样,老子比你还高声!哼哼,敢污蔑我偷袭四公子,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既然没有看到,就不要胡说八道乱放狗屁!”
“你!”吕婉蓉脸上又青又红,恨不得冲上来给吕杨几个大耳光。
“够了,还不行刑?”吕元蒙大喝一声,真是太火大了。
刑堂长老也知道吕杨不会自己趴到板凳上了,他抬手一挥,身边的两名大汉清喝一声,飞步上前,企图架住吕杨,就像他们先前架住吕俊英一样。
吕杨哪里容得了别人近身,抬手并指一撮,三皇劫剑气激shè而出,在两名大汉身前扫过,剑气嗤嗤嗤几声,在地上扫出三道沟壑。
大院的广场是用石砖铺的地,现在被剑气扫出沟壑来,切口平整,丝毫不损坏砖头的其他地方,更没有一块转头破裂,可见那剑气多么凌厉迅疾。
两名大汉身前的衣裳也被割裂了几道口子,剑气差点划破胸前的皮肤,使得他们全身寒毛炸开,冷汗下来,脚步也停下,退回两步。
“你敢违抗族罚?!”刑堂长老和族长吕元蒙同时大吼一声,怒目圆睁,太意外了,也太大胆了,吕丘吕氏一族几百年来,从来没有几人敢于反抗族罚,但凡是反抗的,名字都会被清除出族谱。
整个大院所有族人都sāo动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旁支子弟有这么大的气魄,敢于反抗族罚?
太稀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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