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文飞那条宠物银狼王心满意足的回到他的身边的时候,甚至皮毛之间依旧都那般的水滑,连一点血迹都没有沾上。
文飞笑骂道:“好畜生,连我的生意你都抢!”
那银狼王呜呜叫了两声,居然有着撒娇的意思。
这般收拾战场,歇息一夜。第二日一大早,就有一队骑兵护送着文飞一行人,和仁多家的军队一起迅速离开。
在这仁多泉城之中,文飞已经留下了大量的物质,把现代仓库之中储存的所有方便食品都搬到了仁多泉城之中。足够他们吃一个月了,再加上羊群之类的,起码可以渡过两个多月都没事。
日后,却是要靠湟州方面给他们补给辎重粮草了。想来,以王厚的眼光,应该知道仁多泉城的重要性。
原本以这个时代悲催的信息交流手段,仁多泉城易手这件事情,说不定要等到替换驻守仁多泉城的守军到了的时候,才会发觉。但是随着这场战事一打,西夏人肯定知道仁多泉城已经被宋军攻下。说不定,很快就会在组织人马打下来。如此,苗雷的处境就更加困难了。
好在文飞给苗雷留下来了很多加料的燃烧弹,只要发动的时机合适,就可以起到大用处。再加上很快就会变冷,等到大雪封山,这些西夏人便是想攻城就不可能了。
大军迅速开拔,一路上晓行夜宿,只是用了两天多一点的时间。就回到湟州。仁多泉城要长期驻守,用不着太多的马匹。这次回去的时候,几乎都是一人四五匹马。换马不换人,几乎半路上没有任何耽搁,就到了湟州。
到了湟州的时候,已经彤云密布,暗沉沉的压了下来。看起来今年第一场的雪,随时都会落下来。
文飞一行到了城门口,迅速被通报给了王厚诸人。很快的。王厚就带着大群将领引接出来,却没有文飞想的那般埋怨文飞,齐声喝道:“尚父。以千金之躯,不辞辛劳,驰驱千里,再立奇功。末将等不胜感佩再为尚父贺!”
文飞跳下马来。干笑几声。这次事情当真是他自己做的不对了,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跑去没有一点战略目的攻打仁多泉城,害的王厚等人揣怀不安。一连发兵在附近搜寻了文飞十几日,差点让吐蕃人以为王厚要率领大军进攻……
“教主,所谓天子无错事!你身为仙人之身,自然不会有任何错误。所行的每件事,都是有深谋远虑在其中。这点,您一定要记住!”看着文飞似乎有想认错的打算。郑子卿压低声音在文飞耳边道:“何况,这次接应到了仁多保忠。这本来就是教主你的神机妙算!”
文飞一呆,这不是教自己死不悔改吗?文飞脸皮虽然厚,但是这般**裸的吹嘘,脸色有些尴尬。
只是一笑,也就住嘴没有再说,只是介绍道:“这位就是仁多家的族长,仁多保忠了!”
仁多保忠骨架宽大,只是现在显得极其消瘦,看起来已经五六十岁了,满脸风霜之色。这时候跳下马来,就要行礼道:“罪臣仁多保忠,见过大宋王元帅!”
王厚打了个哈哈,赶紧一把扶起,亲热的道:“元帅多礼了,咱们可是老相识了。某可一直对元帅钦慕的紧,便是官家和蔡相公也都知道元帅的威名,上次来信还说,有仁多元帅相助,胜过十万大军!”
仁多保忠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些笑意,这一路上来,他对于文飞都有些不冷不热的。想来是对于把自己害的如此凄惨的文飞,心里还是十分痛恨。
文飞哪里去管哪里,这仁多保忠以前再是厉害。但是现在已经归降了大宋,肯定高官厚禄的少不了的,千金市骨么!但是恐怕再无机会掌握兵权了,甚至很快就会被送到东京城去。这辈子休想再回西北了边境了。倒是他的那些子孙反倒是会留下几个,帮助大宋联络仁多保忠的旧部,好给西夏找些麻烦。
被将领们拥了,进入邈川城之中。王厚一路上对于仁多保忠十分殷勤款待。这时候,正是仁多保忠的心理最敏感的时期。自然少不了好言抚慰。抽空王厚才感激的对文飞道:“童大使从东京城之中来信,说是官家以弃河湟罪,除许将已放罪、曾布已责廉州司户外。韩忠彦、安焘、范纯礼、蒋之奇各贬官,龚夬化州、张庭坚象州编管,陈次升循州、姚雄光州居住,钱景祥、秦希甫并勒停。我总算大仇得报,为王赡大帅出此怨气。这事情还要多谢尚父了!”
文飞笑道:“那些旧党没有几个好鸟,内斗内行,外斗外行,早点把这些货色铲除了,早点天下太平。是了,王帅,我带人已经打下了仁多泉城,随时可以前后夹击,打下青唐城了!”
仁多保忠忽然插话道:“西夏国内派不出多少援兵来,王元帅可以直接打下青唐城,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攻入西夏!就算打不下兴庆府,却也能让李乾顺坐卧不安!”
王厚“哦”了一声,还没有发问,仁多保忠眼中就闪过仇恨之色来。道:“自梁太后当政,我西夏……哦,西夏就国力日衰。尤其是四年前的惨败,更是差点让西夏国势一蹶不振。如今这李乾顺虽然有心振作,甚至要收回国内兵权,模仿大宋制度。但是时间还短,国内还是衰弱!”
韩世忠作为亲兵,一直跟在文飞身边,遇到这种历史上的大牛人,身为一个穿越者都不知道收为小弟的话,那么也未免太过失败了!这时候,韩世忠就低声道:“四年前,梁太后攻打我大宋,结果在平夏城惨败。四十万大军,一朝丧尽……“
靠,文飞心中嘀咕道。难怪这仁多保忠说西夏元气大伤。一下子损失几十万的青壮男子,西夏这种小国,哪里承受的起?
这个仁多保忠还是够毒的,难怪人们常说,叛徒远远要比敌人可恨的多。幸好,这是西夏人的叛徒,而不是我们自己的。
他却不知道,这么看,稍稍有些冤枉仁多保忠了。西夏还是半游牧国家,军队和权力一直都掌握在那些大族手中。家族利益比国家利益可要大的多!
李乾顺派不出大军来帮助吐蕃人,这是仁多保忠的判断。甚至自从神宗变法一来,大宋和西夏交战各有胜负,但是总体来说,都是大宋压着西夏来打。尤其是四年前的惨败,更让西夏国内畏惧起大宋来了。
这般内情一桩桩,一件件的被说出来。要不是仁多保忠这个曾经在西夏位高权重,深悉内情者,外人如何能知道?
听的文飞心中澎湃,恨不得立刻带兵杀到兴庆府去,灭了西夏才好。
“不过,”仁多保忠颓然一叹:“我虽然恨不得杀了李乾顺那小儿,但是却也不得不佩服,此人却是一代明主。比梁太后好的太多。自从四年前梁太后一死,李乾顺当政以来,大夏国势恢复的极快。而且他的弟弟察哥,此人深悉兵法,若是时间长了,说不定就能让这兄弟重振国势!”
听了这话,就有一员骁将王用不服气的道:“老元帅怕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后面更难听的话,就没有说,大概是怀疑仁多保忠这么急撺掇着大宋攻打西夏,到底是如何居心了!
王厚脸色一沉,冷喝道:“退下,此地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王厚在军中威望本来就高,一句呵斥,王用顿时不敢再说。
仁多保忠却苦笑道:“我说的都是实话,这位察哥,我开始也小觑了他。察哥这人一直在右厢军为我副手,暗中却不动声色,考察宋、夏、吐蕃军队作战的特色与优缺点,并据此制定改进西夏军战术的方案。
不久前,还向李乾顺提出了自古打仗都是步、骑并用。我们夏国虽有‘铁鹞子’可以驰骋平原,又有‘步跋子’可以登山据险。但一遇上宋军的‘陌刀法’,铁骑就难以施展。如若碰上宋军用‘神臂弓’,步跋子也会溃败。原因在于我们的军队只会按照一般的情况打仗,而不能适应战争中的变化。所以我西夏军一直惨败,建议李乾顺改革军制……”
说到这里,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王厚已经动容道:“如此,可算是远见卓识了!”
仁多保忠苦笑点头:“谁说不是呢?察哥又向李乾顺进言,兵在审机,法贵善变。我军要因时因地灵活用兵,不能让宋军掌握战争的主动与步调。
我们羌人弓弱矢短,技射不精,现在应该挑选身强力壮而又勇敢善战的党项族和汉族青年,集中起来进行训练使用强弩,并配以标牌。平时一面练兵,一面生产,战时则轮番出征。用宋朝的长处,补我们的短处。这样,就能无敌于天下。”
文飞却听的不以为然,区区一个察哥有什么了不起的?又能有什么样的军事变革出来?能比得上火器不?好吧,火器,他文大天师也搞不来。但是文飞觉着凭自己带的三千番兵,足够完虐他有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