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文大天师还在通往镇江的路上,那各种弹劾告状的折子都雪花片一般的飞向东京城。
毕竟文大尚父执掌杀伐,是赵佶这个官家所予的权力。这些人不好从别的地方攻击文飞,只好从道统之争上面入手。
拿文飞上次在凤凰山上,扬言要禁断理学入手,宣布文大天师要对付儒家。以道教代替儒家为统治天下的基础云云。
而原本对于文大天师的执掌之下,道教势力发展太快。不断的侵蚀儒家的地盘早已经赶到不满的儒家士大夫们,纷纷按耐不住,开始了疯狂的反扑。
而那些佛教顽固派,这个时候也跟着呼应。一时间声势浩大的,在朝野之间掀起了反对文大天师的声浪。
面对这声势浩大的,忽然一下子兴起的反对声浪,似乎朝野之间所有的反对文大天师的力量一下子都跳了出来,开始兴风作浪。
而对于这些,文大天师也并不是一无所知。以他在这朝廷上下的党羽众多,耳目通灵来说,这些事情,第一时间就传到了文飞的耳朵里。
黑色的滚滚涌出的,其中夹杂火星的烟柱,带着呜呜的怪叫,从几条钢铁船只上喷涌而出。那如同妖怪一样张牙舞爪的黑烟,在高速的行驶之中,被迎头而来的江风给吹散。
不论是两岸的百姓,还是运河之中的其他船只上面,都跪满了普通的百姓,不断的敬畏的磕头。
现在到处都有传言。尚父文飞所乘坐的钢铁船只,都是被尚父所降服的巨龙所化。只要看看那不断喷出的带着火星的黑烟,就足以让任何人心惊胆战了。
这一段的运河。正是北宋时候最为重要的运河段落之一的半天下之财赋,悉由此路而进的江苏镇江至浙江杭州长约400公里的“江南运河”。
如今的文大天师已经带着他的部队,一路乘坐着让人畏惧的蒸汽铁船,到达了运河之中的太湖段。
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一路上蒸汽铁船出了太多的问题的话,那么说不定早已经到了镇江。
就算是这么简陋的蒸汽铁船的驾驶,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们所能轻易的掌握的。即使那么皮实耐操的锅炉。也都差点被烧爆炸过,其他一路上出的小问题更是不胜枚举。让文大天师更是烦恼之极。
连在这运河上行驶都出了这么多的问题,要是真的从海路直扑辽东的话。更是不知道要要出多少问题来了。
这让文飞有些烦恼,海军可不是那么好容易就能练成的。这是高技术兵种!
而现在更让文大天师烦恼的不是这个,而是蔡京的派来的密使带来的消息。
“哼哼,果然都沉不住气跳了起来!”文大天师冷笑两声。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不是引蛇出洞。又哪里知道那么多反对自己的家伙们都在暗中潜伏着。
情况相当严重,甚至有着许多儒家大臣干脆跑到皇宫外面搞出了哭街的戏码,要让赵佶给他们这些圣人子弟一个交待。
赵佶那货顶不住压力,躲在深宫之中不敢出来。而蔡京可惨了,赵佶能躲,他可躲不了。天天被人骂成儒家叛徒。
上朝的时候,被许多人冷嘲热讽。前天上朝回来,被一群太学生们给当街堵住。要他名教败类滚出东京城去。混乱之中不知道被谁用臭鸡蛋给砸了一记……
现在蔡京已经没办法,自请罢相了。蔡京的秘信就是让文大天师赶紧回东京城去。主持大局。
“陈东……”文飞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太学生的首领是陈东,可真是让文大天师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好像历史上那靖康年间,也是这位太学生的首领号称要诛六贼。
而现在,还是这位太学生的首领陈东跳了出来,不过诛杀六贼变了一下,变成诛杀文飞这个道贼了,而蔡京童贯等辈,也都变成小喽啰级别的了。
“道贼文飞,僭号尚父,实则魔贼。乱名教之纲常,开三张之邪道。又启边衅,祸国殃民……蔡京者,飞之羽翼也,坏乱朝政。童贯者,飞之爪牙也,创开边衅……”
文飞轻声的读着陈东给朝廷的上书,一脸轻松之色。但是听到的人,也是满脸尴尬,恨不得把自己压扁了,贴在地上,免得文飞给看到。生怕自己等下成为文大天师的雷霆之怒之下的误伤者。
但是其实,文飞现在的心情并没有这位信使想象之中的那么的愤怒。他轻轻的把信往桌子上一扔,笑道:“当年武则天看到骆宾王的“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安在”的时候,惶然失色。这陈东的文笔可差的多了!”
那信使轻笑着,说了一句:“区区一个太学生而已,哪里知道天下大势?自然是被人利用了。当枪使还不知道!官家见到陈东的上书之后大怒,已经把他给下狱了!”
文飞摆摆手,老气横秋的道:“当年武则天还能容得下骆宾王。本天师岂能容不下小小的一个陈东?年轻人嘛,总是有着一腔热血的。这个天下以后总要靠着他们去治理的……”浑然不绝自己似乎好像也不太老……
那信使想不到文飞这般宽宏大量,顿时微微松了口气。想着文飞既然对陈东那找死的家伙都不怎么计较,想来也不会迁怒他了!
文飞微微沉吟,说道:“此事蹊跷,我才从杭州城出发三天,东京城之中就已经闹腾翻天了。看起来这种事情,是早就有人在暗地里策划,如今趁着应景的时候,马上就发动了!”
“是,太师也有着察觉,所以请尚父早日回京。坐镇京师,想来那些魑魅魍魉就不敢再闹腾了!”信使说道。
文飞大手一挥,很有几分伟大领袖的气魄:“让他们闹去,不闹怎么好引蛇出洞!”
他这句话说的杀气腾腾,那信使顿时心中一寒,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嗫嚅的道:“只恐官家哪里生了什么变故,如今那王黼已经接替太师成了宰相……”
王黼接替了蔡京当宰相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原本历史上王黼这厮是巴结梁师成起家的。但是在这个时空,王黼这货也是文飞手下的人马。
当然了,如果说蔡京这个货色多少有点用处的话,宦海沉浮几十年,是一个相当合格的政客。那么王黼这厮就是一个确确实实的不学无术的小人了!
文飞也意识问题的严重性,若是蔡京在京师主持的话,能帮他文大天师维持局面。可是王黼这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个狗腿子还差不多,若说是一国宰相,那简直好像开玩笑一样。不要把大局败坏了就好!
文飞正在沉吟,却听那信使说道:“若我是尚父,既然跑了一趟镇江,不管要做些什么,总是要做完了才好。要不然半途而反,别人怕是还以为尚父乱了阵脚。”
“哦”,听了这句话之后,文飞才颇有兴趣的打量这个信使。见这人不过三十出头,面色白净,留着几缕长须,按照这个时代的审美标准来说,还真是一位美男子。便是放在后世去,这种气度和风姿,也是让人一见难忘。
“你叫什么名字?”文飞饶有兴趣的问道。
那个信使微微躬身,施礼道:“下官乃是兵部职方司的员外郎秦桧。”
“秦会之?”文飞有些诧异了。
“想不到贱名也能入尚父之耳,下官真是惶恐。”秦桧再次施礼,不卑不亢,气度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要知道以现在文大天师的威名来说,能在文飞面前表现出这种风度的,可真挑不出几个来。
若是换了别人,文大天师说不定还会起了爱才之心。但是既然是秦桧,那么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文飞脸色一冷,淡淡的说了一句:“蔡京真是老糊涂了,连你这个反骨仔也用。难怪让这些人的声势也给坐大,怕是你也是那些人其中的一份子吧?”
秦桧根本没有想到文飞居然会这么说,面色大变,强自笑道:“尚父说哪里话,下官怎么听不懂!”
“少耍你那点小聪明了,我虽然不知道蔡京这次怎么会看走眼,用了你这么一个家伙。但是听你那一句话,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是不是不想让本天师早点赶回京城啊?”
秦桧在文飞冷冰冰的目光的注视之下,简直就好像三九天气,被一桶冷水给从头浇了下来,浑身只觉得冰冷彻骨。
而且文飞的目光,彷佛如有实质一般。能直接将他的身体的剥的干干净净,直接看到他脑袋之中的念头。这种**的感觉,让秦桧就好像在冰天雪地之中,没有穿一件衣服,一丝不挂。
他这才回忆起来,直接面前的站着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而是在传说之中,有着无数神通的天师尚父。
“噗通……”一声,让文飞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秦桧二话不说的跪了下来,拼命的磕头:“尚父饶命,尚父饶命。小人知错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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