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初恋,真是难以忘怀的。每个人第一次动了心,那称之为初恋的情人儿,不管他是好是坏,总是被定格在心里,最美好的那份情感。
亲事已定好了日子,只在两日之后了。
李老实上午来了,叫了几个人给布置了小茅屋,几人瞅着屋子却是战战兢兢,半晌了才开起活儿来。
她这屋子有这么可怕?
李田田刚郁闷着。李老实见状便上前又给了银子。收了钱财,那些人才进去了。李田田眼儿稍稍一闪。
完事儿后,几个帮活儿的村民趁着正午便早早走了。李老实站在喜气洋洋屋子外,踩着脚下绿意茵茵,好看的面相却仍是一副憨憨的深潭。他的眼底含着笑意,乐呵呵的,将一个嫁女儿的爹的神态展现的淋漓尽致:
“傻妞,你嫁了自己喜欢的男子,爹也就放心了。不管怎样,总是你自己选的,没受了委屈,爹高兴啊!”
李田田抿抿小嘴,许久未沾亲情,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李老实眨眨湿润的大眼,出手为她捋了捋垂下来的细发:
“丫头,日后,要好好的过日子,啊?眼下的事儿啊,别放在心上,村子里就是这样,有个什么了总爱嚼嚼舌根。等你俩日子久了,村民们慢慢也懒得再提这些,迟早会接受你俩的。”
听着这一番语重心长的话,看着眼前一副憨厚的面孔,这一个爹,李田田不由自主的重重点了点头。
李老实眼睛在她小身子上下大量一会儿:“还有,爹在张大娘家给你跟非烟做了新婚的嫁衣,还有两件你平时能穿的衣裳……爹知道,非烟为了娶你,已经拿出一身家当,一时间,你俩日子也不好过的。”
说着话,他从怀里摸出个旧旧的荷包,倒出了几块碎银子,拉起了李田田的手,放在了她的手心:“来日方长,这钱,要省着些用。知道吗?”
带着体温的银子,碰触在手心,却如同日光暖到了李田田心里。
就这样,她的眼里竟湿润了。
“爹……”这一声,她是由着心里满溢的冲动叫出声儿。
咬咬唇,李田田嗓子眼儿竟是涩涩的,忍着鼻子的酸热,音儿里便盈上了闷闷的腔调:“我……知道了!”
坚强如李田田,鄙于弱者的落泪,这时却忍不住眶内满盈,泪花儿滚动。
莫非,就是为这平平凡凡的亲情?
午后,花非烟仍是不知去向。李田田也没急,便自个儿下了北山,到了村子里,找到了李老实所说的做裁缝活儿张大娘家,取了那几身衣裳。
临别前,她道:“谢张大娘了。”
张大娘自从将衣物的包袱拿给李田田之后,便一直忙着手中活儿一声不吭,直至现在仍是,将她当做空气似的。
李田田的声儿渐渐消散在空气里,她也不多计较,紧紧抓着手里的包袱,出了张大娘家的门。
来路时,大概是村民们都回屋吃饭了,没什么人。但这去路上,李田田却遇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