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吴侯府中。正月期间,已是将近半夜了,当南郡的动向传回建业之时孙策便把周瑜和诸葛瑾二人唤来,孙策一脸的疲惫说道:“公瑾、子瑜啊!看来这个刘备是不领情啊。居然在南郡沿岸派重兵把守,这是什么意思!!分明是信不过孤啊!”
诸葛瑾并没有因为诸葛亮在刘备军中而对刘备口下留情,“主公,刘备这分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来我们当初将南郡借给刘备就不是一个好主意。”
“呵呵!”周瑜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主公、子瑜,刘备也是傻瓜啊,他这是被手下的谋士给糊弄了。”
“哦,公瑾此话怎讲。”
周瑜大笑着一指地图说道:“请看,刘备占有南郡,其南其西都是我江东的地盘,若是我军要伐他何须假道灭虢,直接把江面一封,让他南郡南北不能贯通,之后在徐徐蚕食便可。以我之见,刘备这是想要独吞蜀地,并且也不想还我们的南郡了。”
诸葛瑾大怒“主公我们何不就此夺回南郡。”
“子瑜呀!曹cao大军大有南下攻我的趋势,孤又哪来的士卒去管刘备呢!可怜的刘备还真是眼光不怎么样,也不想想孤即将和曹g力去管他区区南郡。”孙策对刘备这个同行是越来越看不上眼了。
周瑜却是笑道:“主公我看曹cao也是虚张声势而已。赤壁大战过去不到三年不到,北方的元气还未恢复,西北又有马作乱,他曹g力来攻打我庐江沿线。如去岁曹cao率大军南下合肥也不过是为了改修芍陂屯田而已。”
“他不来孤可以去,等刘备起兵之前孤就命子言北上庐江,让他刘备放心大胆的去取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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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江陵和建业之间的勾心斗角,远在千里之外的益州蜀郡一间小房子里却有多少yin谋酝酿其中。房门紧闭,只留一点缝隙照进些许亮光,映出四张截然不同的脸。
“永年,这一趟许都之行如何,那曹公是否如人所言的那般礼贤下士?”最先开口的那人仪表堂堂,眉宇之间尽显风流儒雅,端得是一位美男子,此人正是孟达。
被称为永年那人形容短小,双眼细如门缝,但却透着某种jing明之色。“恐怕要令两位失望了,依松之见,曹cao目已然一统北方,又新得襄阳等地,已是变得颇为自大,此番许都之行,我可是受尽了他的冷遇,这样一个人,岂能将益州献给了他。再者言之,曹cao赤壁败后怕是数年之内,无力西进了。”此人正是出使曹cao回来的张松。(《华阳国志》中记载张松字子乔,《三国演义》里说张松字永年,这里用最常知的永年)
孟达听得张松对曹cao的评价,不禁面露厌恶之色,抚髯说道:“我等为益州寻觅新主,为的就是为百姓寻得明主,而我等也能一展所长,建一番宏图大业,原以为那曹cao一世雄烈,是个可以一统天下的明主,却没想到才只得到三分天下便这般自傲起来,这样看来,益州是决不能给他的。”
听得孟达对曹cao的印象变坏,张松更是兴致高昂不断的数落曹cao的过失,就连其为阉宦之后也被拿出来列举。
孟达耐着性子听张松在那里不停的数落曹cao,待到张松说得累了,方才开口说道:“可即便如此,曹cao仍是野心勃勃之辈。迟早回荡平割据西北的马、韩遂,进而吞并汉中虎视我益州。而刘璋这个废物连汉中张鲁也对付不了,如何使威加海内的曹bsp; 张松闻言也是感叹不已,看着还有一人依旧一句话也没说,便问道:“孝直啊,先前献益州就是你的注意,怎么现在一句话也不说啊!”
被称为孝直的男人正是法正,建安初年,天下饥荒,孟达与法正一起入蜀地依附刘璋。虽然才智高绝却不见用,一直郁郁不得志。如今也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听见张松话,法正终于睁开了双眼,jing光闪烁,说道:“如今益州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中又有世家大族和异族势力蠢蠢yu动,而刘璋暗弱,内不能重贤用才,扬明君威统合各方势力,划地自守。外不能修干戈而起,开疆拓土,争雄天下。这般势危,不是被强敌吞没恐怕也要自生祸乱。我等皆非庸碌之辈,就算不为自己一展平生之志,也当为家族朋辈寻觅一位可以依靠的雄主,就算不是曹cao,也绝不能坐以待毙”
二人一听法正言辞之中似乎已有所指,急忙问道:“孝直可有打算。”
法正闻言面容诡异,轻轻一笑道:“方今天下,可谓明主者,不外乎三人。曹cao、刘备和孙策,而孙策不与我益州接壤,而曹cao又不可为。”
张松算是品出了味道,问道:“孝直的意思是,荆州牧刘玄德?”
法正闻言得意的笑道:“吾思之良久,放眼天下可掌益州者,唯刘玄德尔!”
那二人俱露惊讶之色,相视一眼,张松先道:“孝直为什么选中了刘玄德?”
法正抚髯道:“刘玄德乃当世英雄,且素有仁义之名,光就名声而言就远非刘璋可比。再则,那刘玄德起于微末,但却能在诸侯之中存活至今,而且还能在被曹cao赶往江南之后,奇迹般的坐拥半个荆州,其能力之强由此可见,我想以其为益州之主,必定能统合益州各方势力,使我益州不再陷于内乱的泥潭中不可自拔。而刘玄德正有此能”
那张松与法正皆乃有识之士,法正这一席话岂又会不知,当法正说罢之后,二人俱是相视而笑。
法正先是一怔,接着指着那二人笑道:“原来你们也对刘玄德早就心有所向啊,枉我白费了这一番口水。”
张松嘿嘿一笑,道:“我二人有此想法又有何用,孝直你才是我们中的谋主,我和子敬向来可是唯你是从的。”
法正连连摇手,自谦道:“我不可敢当,想我法孝直只不过是区区县令,可不敢当你这堂堂别驾的谋主,如此大事,当然还是得听你的。”
孟达却道:“孝直你就不必自谦了,我三人久为密友,何必客套,以你之才,别说是区区别驾,就算是出将入相也无可厚非,纵观天下除了已故的郭奉孝何人能与你共执牛耳。”
张松也说道:“既然孝直认为刘玄德是可辅之主,那我也就不再隐讳了,我以为以此人能力,抚定益州只是其次,关键是此人一向有雄心壮士,绝非苟安于一隅之辈,如今他已兼有半个荆州,我等再资以益州,以跨有荆益为基,必能北上与曹cao争夺天下,我等若是辅佐于他,必能大展生平所长,名垂青史当不在话下。”
孟达亦点头道:“永年所言不差,大丈夫生逢乱世,自当心怀天下,我亦相信刘玄德正是雄主。吾等自当共辅之,进而以期天下”
三人当下密定将益州卖给刘备之后,张松便道:“过些ri时,我便会向刘璋进言,以对付张鲁为由邀请刘备入蜀,到时我会推荐孝直你先出使一趟荆州,亲自去瞧一瞧那刘玄德,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孝直你素有识人之能,也正好趁此机会看一看,那刘玄德是否如我等期盼的这般,确实是可辅的雄主。”
法正点头道:“荆州之行是必不可少的,如今益州内忧外患,恐难以持久,形势紧迫,还当从急行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