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城大战前五天,濡须口水寨。周泰在微弱的灯光下仔细的看着一封书信,堂中属将俱全,除此之外还有一人站在堂中,正是信使。
周泰半响过后,长吸一口气,说道“你先回去禀告大都督,某家一定照办。”
待那士卒拖着疲惫的身躯缓慢的出了大堂,周泰的手下一名校尉便问道:“将军,您真要应乔都督所请,入巢湖啊?”
“嗯!”
“可是将军,我们是吕都督的麾下,这样擅自接受乔都督的命令,可否会引起大都督的不快啊!”那校尉似乎担忧很大。
可是周泰却不以为然,拍拍那无名校尉的肩膀,说道:“好啦,大都督不是小气的人。再说我濡须口虽然归大都督节制,但却实打实是东线要地,听一会乔都督的也不妨。好了,传我将领,水军明ri出发,和甘兴霸一起攻击合肥的曹军水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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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城城墙上,乔仁一身戎装盯着五里外的曹军大寨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都督!已经十天,曹军既不攻城也不撤军,到底是何道理啊?”随乔仁一同上墙的孙朗问道。
“动了!”
“什么动了?”孙朗顺着乔仁的目光望去,正见张辽大营尘土飞扬。“张辽军动了,某这就去通知诸位将军。”
“去吧!”
半个时辰后,张辽倒提着大刀站在护城河外,大声喊道:“敌将可敢出城一战。”
张辽想要单挑。
这还真是难为了乔仁,前三国时代阵前单挑十分常见,因为当时诸侯的军队大多都是刚放下锄头不久的农民,别说是简单的军阵,就算能有点战斗力就不错了,而且军队人数也不多,只要主将一亡则只有败亡一途,故而当时十分流行阵前单挑。而到了三分天下之后,魏蜀吴都加强了士卒的训练,军队的素质提升而且人数增加,战阵更多靠的是智谋和整体实力了,个人武勇便居于次位了。
可是如今还属于前三国时期,单挑仍旧是主流,若是吴军一方不敢应战,将会极大的损伤士气。乔仁环顾身后的武将,一个一个的观看武力,张辽的武力足足有九十五,若是不被阵斩,武力起码得在八十五以上。不巧的是乔仁这边个人武勇最强的宋谦也才刚刚八十四。而且在后世合肥之战时,宋谦和贾华都被张辽所伤,这要乔仁如何放心让他出战。
此时此刻,乔仁无比怀恋甘宁啊。‘孟德有张辽,孤有甘兴霸’,甘宁不在何人能是张辽的对手。
“哈哈!吴狗胆怯了,不敢出城应战。”为张辽压阵的张喜,笑的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城外张辽已叫阵如此之久,乔仁若是再不做决定,士气可就真的伤了。“宋谦、黄策出城应战。韶儿带我的骑兵压阵。”
“喏!”城墙上的东吴将领早就按捺不住了。
哐的一声,硕大的城门被打开,宋谦手执画戟、黄策提着一把大刀打马而出。“黄老哥,我先上,若是不行你在一起。”
宋谦果然一人越众而出,拍马向前,大喊一声:“我乃大将宋谦,张辽还不授首更待何时?”
张辽闻言冷笑一声,一踢马肚,单手拎着大刀,就往宋谦杀来。宋谦却是浑然不惧,右手高举画戟,迎着张辽就上。
碰,张辽的刀狠狠的辟在了宋谦画戟的月牙上。一股巨力从刀上传来,差点把将宋谦掀下马去。两人一合之后,拍马而过,宋谦的右臂还在颤颤发抖,‘这张辽好大的力气’。
说时迟那时快,张辽拍马过后一提缰绳,马头回转从宋谦左手边一米出呼啸而过,大刀横着斩来。宋谦反应迟了半拍,用画戟挡已是来不及了,只好一个铁板桥躲过。张辽的刀面,就贴着宋谦的脸皮而过,带走了几缕青丝,惊出了宋谦一身的冷汗。
“来而不往非礼也,吃我一记。”宋谦交手两合就吃了大亏,心急之下双手执画戟在头顶盘了一圈,从斜四十五度抡了下来,却是把画戟当做重兵器来使了。画戟既能直刺,扎挑,又能勾、啄,但用来劈的倒是少见。但好在宋谦的画戟是双面的方天画戟,重量不轻抡下来也是威势不俗。
可张辽却是面色如常,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拨就将宋谦的画戟拨开,宋谦的重击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样无法着力,画戟的重量完全彰显不出。张辽可是长期跟随吕布,吕布可说是画戟大家,张辽可说是得到吕布的真传,宋谦这些招式完全不够看。
十合过后,张辽脸色突变,双手执刀接连四个横辟,都是势大力沉,打得宋谦难以招架,直yu坠马。
就在这时,一员身穿淡金色jing甲的将领杀入场中,一把大刀就往张辽身上招呼。正是见形势不对,上前支援的黄策。
黄策武艺尽得黄忠真传,尤善防守,一把大刀使得厚重无比,毫无花俏但也毫无破绽。如此一来,宋谦主攻黄策主守,倒是配合的相得益彰。不过张辽却是气息不乱,依然打得有声有色,一把大刀时而灵巧时而厚重。吕布可不是只会画戟,画戟号称是所有兵器的中合体,但凡使用画戟的大家,基本都是十八般兵器jing通,而深得吕布真传的张辽自然不可能只会刀法而已。一时无论还是枪法、槊法、矛法、戈法都往二人身上招呼。
而站在城墙上的乔仁却是心中百味杂陈,黄策和宋谦两员大将联手都还不是张辽的对手,眼见场上的张辽快要主导局势,乔仁叹息一声,既然都二打一了,也就不在乎三打一、四打一了。
“子夏去挡住张喜,文向你也下去助宋黄两位将军。”乔仁打定主意,武艺不行,就已数量取胜。
“驾!”就在宋谦和黄策快要招架不住之时,孙韶不等乔仁的命令,朝着张辽杀去。
孙家虽然有祖传的刀法,但古淀刀颇像朴刀也就一米半的样子,跟动辄两三米的马上兵器相比实在短了些。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故而孙家的将领在马战时都统一使用的长枪(其实用得是马槊),也不知这枪法是否也是祖传的。
枪出入龙,然而马槊重量极大而且槊杆韧性十足,可以借助马力和弹性来攻击。三种不同的兵器,同时往张辽而去,饶是张辽武艺高强一时也有些手忙脚乱。而一旁的张喜想要出来帮忙,却被一旁同样使用画戟的贾华死死盯主。张喜与张辽交过手,只是知道他的武艺,而宋谦能在张辽手上走二十几合,武艺自然是在他之上。而对面的贾华无论是武器还是盔甲都与宋谦一般无二,张喜还以为贾华的武艺也如宋谦一般高强,一时间不敢随便迎战。
而他不知道是,贾华的武艺虽然上涨迅速,但至今仍还在七十徘徊,而他张喜自己也差不多是这样。
就在孙韶提枪而上不久,徐盛终于姗姗来迟,看着被三人‘群殴’的张辽,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上还是不该上。若是今ri四名吴军将军围殴张辽再无个战果,那可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故而徐盛犹豫了。
可城墙上的乔仁虽然武力也涨到了六十六,可却依然不懂武者的心,大喊道:“文向速上!”
徐盛倒抽一口冷气,明白自己是个将军不是一个单纯的武者。徐盛原本使用是一把带月牙的马槊,但这类兵器都是大开大合,如今张辽那里哪还有他的立足之地,即使他杀将进去也施展不开。
徐盛正在为难之际,摸到马上挂着的雕弓突然灵机一显。装模作样的引箭拉弓,瞄了半天。这时原本与贾华对峙的张喜,大喊道:“将军小心冷箭。”
张辽闻言一晃神险些被孙韶的马槊击中,张辽纵使武艺高强也禁不住三人长时间的夹击。借此就卖个破绽,跳出了战局,说道:“以多欺少,哼!本将今ri累了,明ri再战。”
看着张辽撤军,乔仁总算长出一口气,心里无比盼望甘宁和周泰能够快些袭击巢湖中的曹军港口。不然今ri连群殴都用上了,明ri若是张辽再来乔仁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张辽回到自家寨中,一身衣甲早已湿透,苦战了小半个时辰已然是筋疲力尽,这会儿连脱衣服都是困难,只能由两名亲卫来帮张辽卸甲。
这时蒋济却急冲冲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件,“将军不好啦!”
“军师何事惊慌。”张辽正在喝水,听得蒋济语音部队,急忙放下碗问道。
蒋济把信递给张辽,说道:“张将军不好了,濡须的周泰和巢湖甘宁率水军奇袭徐州水军在巢湖的水寨,寨内的徐州水军全军覆没。如今周泰和甘宁合军一处约有五千人马,正在合肥附近。”
闻言张辽呆立当场,曹cāo西征之前特意嘱托张辽据守合肥,以抗孙策。可如今,自己跑来攻打乔仁不成,自己老窝还被周泰和甘宁给围了。虽然合肥城内还有李典的五千人,历阳也有四千士卒,但是巢湖已然成了东吴水军的地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建业的孙策突然发疯,直接从巢湖而上攻击合肥呢。
蒋济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故而一直缄口不言,他是个善于保身的人,不会主动提撤军的。
张辽望着帐篷顶端灰白的印记,半响终于叹息一声,“撤吧!还是保住合肥要紧。”
“乐进将军已经送到寿c魂疗养,按ri子应该快到了。伤员也于四ri前送回合肥。”看样子蒋济早就知道撤军不过时间问题,提前就做好了准备。
“嗯!军师果然缜密。来人传令三军做好准备。”张辽颓然的坐在军敦子上,突然一阵激灵。
“军师慢走,某家以为我军就这样大喇喇的撤军,舒城的乔仁不会不来追击,倒不如临走之前,某在送他一份大礼。”张辽说道。
“将军想如何行事?”
“我们来时见见三里外的官道上有一片密林,我军不如遣军到此处埋伏,若是他乔子言敢追,哼!”
“好,将军我军明ri撤军,为防细作还是今ri就遣军到密林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