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安城校场,六月骄阳火辣,场zhongyāng两千多越人和汉民皆是赤身露体,露出健壮的肌肉和花式各样的纹身。演舞台上的戴纲也是不着丝缕,裸出强壮的身躯和古铜色的皮肤。戴纲幼时和乔仁几乎是同时开始习武,但乔仁由于先天不足天赋有限,武艺不错但是身体较差,把jing力都花在了学剑的身上。不仅掏空了孙策的剑法,好花言巧语骗来了于吉密不外传的剑术。
于吉作为一代高人,大凡这种出名的道士都会一些内家剑法,而乔仁就以治病为名学会了;但同时于吉又是一个云游四海的方士,杀敌剑术也是不差,虽然不及王越但是却不差于史阿,乔仁也是将杀敌的剑术学了个六层。
而戴纲则不一样,他长得人高马大而且天赋极佳,甚得东吴老将的喜爱,不仅黄盖和孙策教导过他武艺,就连江东马战执牛耳者太史慈和黄忠也亲自教导他武艺和箭法。乃至于戴纲如今武艺之高强,不亚于那些江东名将,乔仁根据武力值保守估计也有吕蒙的水准,而且戴纲如今方才弱冠,还具有成长空间。
再说校场之中,戴纲神色凝重的望着这两千多士卒,他们有越人也有汉人但都来自善产jing兵的丹阳(新都郡)一地。“你们都知道丹阳自古处jing兵,你们以为自己是jing兵吗?”
戴纲大吼一声,也不等回话,继续喊道:“不是,你们屁都不是!你们知道武库里现在放着什么吗?是大都督为你们耗费jing力,筹集的两千具扎甲、环首长刀和盾牌。大都督搜刮了我们两万大军也才找到这么亮千多具,还有数百具是想吴侯讨要的。你们配拥有这些吗?”
说完这些戴纲猛地跳下演舞台,目光缓缓的从这支初具雏形的军队身上扫过,戴纲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些自豪感,方才听到戴纲所说,这些士卒无一另外都是面带怒色但,至少证明这是一些有血性的汉子。
戴纲从一排排的士卒中间走过。忽然戴纲停了下来,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猛的扫向了前方的一个士卒。目光凌厉如鹰,剑出如闪电。随着长剑的出击,一股无比强大的气势从戴纲的身上迸发出来。
而那名士卒却只是面色稍变,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得戴纲微微点头,“方才你感觉到了什么?”
“小人只感觉死亡将近一般。”
戴纲一边将长剑会壳,一边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躲。”
“回将军,若无军令小人决不能擅自移动,再说小人相信将军不会害我。”
“哈哈!”戴纲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心里也暗自赞许。遵守军令、无惧死亡、相信将领,这已经构成了成为jing锐的基础,所欠缺只剩下训练、训练再训练和一场恶战。
“好!”戴纲环顾四周,方才那凌厉如同要取人性命的一剑,影响的不仅仅是眼前的这个士卒,四周的士卒或多或少都应该受到影响。但这些士卒却和这名一样都是一动不动,恍若未见。
“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们有成为jing锐的潜质,已经够资格披坚执锐,为大都督征战沙场。诸军听命,拔刀!”戴纲大吼一声,先拔除了自己的配剑,在自己的左手掌上一划,鲜血直流却浑然不顾。大喊道:“从今ri起你们就是生死与共的袍泽,是可以将后背交予对方的战友,本将可以保证我在战场上不会放弃任何一名袍泽,希望你们也一样。”
呲,场内顿时全部都是刀刃入肉的声音,淋漓的鲜血染满的黄色的大地。“我等生死与共”
这时戴纲已有亲卫包扎好伤口,并把佩剑换成了环首刀。“现在我们开始演练刀法,
夫为剑者,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而刀法讲究一往无前,大致分为刺、扎、斩、劈、扫、撩、推、割八字决。今ri练刺,刺为刀之本,所谓砍伤刺死,前刺上刺奔喉腹,弧形侧刺觅肾心。刺!”
“杀!”
两千多人排成间隔一人的方阵,统一演练着刺杀的动作,顿时场中的气温仿佛凝聚了一样。丹阳民风彪悍,无论汉越都是悍不畏死,戴纲故意将士卒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后者的刀尖据前者也只有不过十几厘米而已。这样一是锻炼士卒的胆量,二是培养战友之间的信任。
“再刺!”
“杀!”同一的动作重复一万遍,便可以超神入化。
“刺左胸!”
“杀!”
戴纲在士卒做完这一次刺击之后,并没有立刻再做下一个刺的动作,而是放下手中的刀,大吼道:“保持一刻钟!”
说完还四处巡查,“你太低了。”“你偏了,这他妈是左胸吗?这时下是yin,你小子够yin险的。”戴纲不断的冒着粗口,也不断的手把手的扶正那些位置不对的士卒。
光刺这个动作,戴纲就要求士卒们足足做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当戴纲喊道休息之后,饶是这些身体素质极好的家伙也累得够呛,一个一个大口的喘着粗气,更有几个体力稍差之人,在体力下滑的时候不小心刺到了前面的士卒,也幸亏他没什么力了,只是稍稍入肉而已。但一个时辰下来,一共也有五十多个倒霉蛋被拉下去医治。
“休息两刻钟,喝完水之后,所有士卒披扎甲,持戈配刀,背负盾牌,携三ri之口粮,绕城三周。”戴纲在休息的时候还不忘告诉他们,下一步的训练计划。
“将军,会不会太过了。”一旁的费牧看得胆战心惊,饶是他这样自幼习武的将领也觉得自己都过不了这样的训练。
戴纲狠狠灌了一口水,头也不抬的说道:“这是大都督教我的训练方法不会有错。晚上给他们炖些猪肉,每人都要有一碗肉汤一大块膘肉。”
前半句是对费牧说得,后半句是对自己的司马说的。训练艰苦,自然营养得跟上,好在淮南富庶而庐江北部又是产粮重地,养些军队还是可以支撑的。
说到这训练方法还真是乔仁教的,但这样的训练方式需要将领身先士卒,而乔仁受自身身体限制不可能用这样的训练方法,反是戴纲正好适用。
夕阳西下,老树昏鸦。古城外,一只灰白色的队伍,绕城三匝。戴纲依然身先士卒,在最前面领跑,而他身上穿着的是更重的玄铁甲,手里还拿着自己的随身兵器一杆马槊。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这只秦人唱着横扫**的战歌,四百年后再次在华夏大地唱响,却出自秦人的死敌越人和楚人的口中,仅丝毫不显得怪异。这种错位的和谐,见证了又一只强军的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