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地址和名字都告诉了阿九。铁块过来的话,对付拿枪的老云也不是问题。
阿九走了以后,我继续不动如山地坐在椅上。十分钟已经过去了,老云站在边说道:“你***不是说要冲上来吗?现在怎么还没有动静?”语气仍是非常狂傲,竟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看来小三子说的没错,老云应该是拿着枪的,否则他不会这么自信。老云在等我上去,然后近距离击杀我”“。楼上楼下的话,老云也不一定能打着我。
我抬着头说:“我突然想再给你十分钟的机会。老云,我觉得你是条汉子,跟了我怎样?”
“跟你妈的逼!”老云出口成脏:“黑虎帮是完了,竟然让你这种小屁孩控制!”
我耸耸肩,说道:“再给你十分钟时间。”老云在楼上不停骂我,就是想激我上去,但我偏偏就不动。十分钟以后,阿九和铁块还没有来。老云又开始骂,说我是个没种的卵蛋。我打了个哈欠,说道:“你还是慢慢享受生命中的最后十分钟吧。”总之就是各种拖延时间。
老云也没办法,除了骂我还是骂我。又过了五分钟,阿九终于把我的车开过来了。高大的铁块下了车,朝我这边大步走了过来。他的脸上是罕见的严肃,完全没有往日的傻笑。铁块走过来,众人纷纷让开,惊异于此人的高大。铁块的气场十足,不笑的时候散发着邪恶。
“人在哪?”铁块还是和往常一样没有废话。
我指了指楼上:“在那边。要小心,他好像手上也有枪。”
铁块点点头,便朝着泰克台球厅走去。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我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只停顿了一秒,一秒过后,又重走了起来,感觉刚才好像是休息了一下似的。我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铁块为什么这样。这时候,阿九也走了过来,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浩哥,你叫过来的这人,身上好像有伤。”
我大吃一惊,铁块也会受伤?谁会让他受伤?连忙急匆匆问:“怎么回事?”阿九说:“我按着你给的地址找过去,发现走廊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人,个个都是中身亡。当时把我给吓得,就在此时,那个大个子突然走出来,冷冷地问我干什么。他的手里拿着枪,枪口还冒着青烟,肚子上也在流血……”
“然后呢。”我紧张地问道。
“我赶紧把来意说了。他想了想,说去准备一下,便回去换了身衣裳或者说是加了件衣裳,然后抱着一个昏迷的女人,跟着我出了那栋楼。”
“那个女人呢?”我知道肯定是袁晓依,看来铁块他们遭到袭击了!
“还在我车里呢,呼吸很均匀的,应该没什么大事。”阿九说:“不过这个汉子可真厉害,在来的路上,我不止一次地看到他额头上浸出冷汗,估计那颗子还在他肚子里呢。”
“啊?!”我紧张地站起来。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我连忙仰头看去,只见铁块已经站到边,把老云的尸体丢了下来。老云的怀里,还紧紧抱着一支猎枪。因为我们是在开元路的大马路上,所以围观看热闹的群众挺多,这时候都“唔”的响起一片惊呼。
我连忙说:“阿九,把尸体收了,一会儿警察该来了。”众目睽睽之下开了枪,还出了人命案子,派出所肯定会过来找麻烦的。阿九带着几个人立刻冲过去,把老云的尸体拖进了台球厅。这时候,铁块已经出了楼来,我连忙迎过去问:“怎么样了?”铁块疑惑地说:“不是搞定了吗?”我摇摇头:“我是说你的伤。”然后看着他的肚子。
铁块说:“你知道了啊。没什么大碍,咱们先走,路上再说。”
我便让兄弟们都散了,至于老云的尸体,阿九自有办法去处理。我开了车,拉着铁块驶离了开元路,袁晓依躺在后座上昏昏欲睡。我问铁块去哪,他说去筒子楼。
“让祁大爷给我处理下伤口,我的药箱还在宿舍楼里,但是宿舍楼不能回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一边问,一边把车开向老鸦坡筒子楼。
“齐家的人找上来了。”铁块的头上流着冷汗,同时把手捂向了肚子,脸上露出痛苦难耐的神色:“齐家,就是在香市和叶家齐名的黑道家族,叶老和齐老以前是拜把子的兄弟,两家关系自然也是非常不错的。但是就因为叶少要退婚,对方非常不满意,于是开战就在所难免。没想到战火竟然烧到了这边,齐家肯定是打听到袁晓依了,所以派了十几个杀手过来偷袭。我和他们在楼道展开jiliè的枪战,最后把他们全杀了,但是肚子上也中了一,要不是我微微低了低身子,这一枪就把我的命要了。”
铁块这一番讲述平平淡淡,我却听的是心惊肉跳。在我心里,铁块几乎就是敌的存在,而他现在竟然差点死掉。我问:“那袁老师呢,她是怎么回事?”铁块说:“我听到这十几人上楼时,就已经断定他们都是高手,觉得袁老师可能会害怕,于是便打昏了她。没关系,她过几个小时就能醒了。”我呼了口气,脚下急踩油门,用很的速度赶到了筒子楼。
车子停在楼门口,铁块下了车,脸色已经一片苍白,而且衣服也被染红了一片。他开了后车门,要把袁晓依抱下车。我连忙说:“我来吧。”铁块看了看我,喘着气点了点头。我把袁晓依抱出来,跟着铁块一起上楼。来到祁大爷家门前,铁块礼貌地敲了敲门。我在pángbiān急死了,真担心铁块会失血过多而死。门开了,祁大爷咳嗽着,看着我们问:“做什么?”
铁块撩起衣裳,露出肚子上的血洞,说道:“祁大爷,受了点伤,我的医药箱丢了,麻烦你帮忙处理一下。”祁大爷目光一震,用手摸了摸铁块的伤口,跺脚道:“进来吧,普通人受这个伤,早就死了半个多小时了!”听了这话,我都觉得后背一阵发凉。铁块伤成这样,还去帮我收拾老云,这份义气真是让我感动的杠杠的。
铁块进了房间,我也跟着走了进去。这是我第一次来祁大爷家里,以前就是和他下棋,也是在对门的美女姐姐家。我把袁晓依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祁大爷则领着铁块进了pángbiān的一个卧室。我也想进去看看,但是祁大爷已经把门关上了。我只好在客厅等着,有些心急如焚。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卧室的门才开了,祁大爷走了出来。我连忙站起来,祁大爷摆了摆手,对我说:“没事了,他睡着了。”我点点头,重坐下,这才松了口气。
祁大爷走过来,指着沙发上的袁晓依问:“这是谁?”我简单说了说。祁大爷点头:“嗯,上次铁块和我说过,要保护的人就是她啊。”接着又说:“真是红颜祸水。因为一个女人,竟然能让香市两大黑道家族拼杀至此,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勾起什么回忆。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坐在pángbiān不说话。但是祁大爷已经摆开棋盘,要和我对弈两局。我下的心不在焉,连着输了三把,总感觉有些不安。祁大爷说:“又不关你事,你这么慌张做什么?”我苦着脸,正要说话,突然手机响了。我接起来,原来是阿九打来的:“浩哥,出大事了!”我心里一沉,镇定地说:“你别慌,慢慢说。”
原来,老云的死终于惊动了市局。这几天黑虎帮和鲨鱼帮的拼杀,已经造成了多人死伤,局里已经成立专案组,结果就发生了为恶劣的老云案,不仅动了枪,还把尸体扔下楼。据说市局领导非常生气,声称要严查此案,很多公安干警都在抓人,黑虎帮的成员也被抓了七七八八,阿九躲到了他乡下的一个朋友家。阿九说:“浩哥,你要小心。”
我想了想,说道:“应该没事,勇子和大伟是飞机杀的。杀了飞机的斧虎已经跑了,其他兄弟都没怎么动手,很就会放出来的。”阿九说:“你那个朋友呢?不少人都看见是他杀了老云,现在公安也都在找他,你让他小心一点吧。”我说:“我知道了,你也小心点。”
挂了电话以后,我没心思下棋了,在原地踱来踱去,不知道筒子楼是否安全,要不要把铁块转移到其他地方?祁大爷忍不住问我:“你到底怎么回事,还下不下棋了?”我把事情向祁大爷一说,祁大爷的眉毛挑了挑,说道:“铁块在这非常危险,你必须立刻把他送走。”
我便对祁大爷说:“那袁老师就暂时拜托你,等她醒了以后住到美女姐姐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