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小声的叙说着什么,而李承乾安心的听着。
“明儿,这件事其实朕也不是太清楚,当初天下大乱,杨广向南逃到江都。宇文化及是手段夺得了骁果军的兵权,当时王世充兴兵南下,李密又虎视眈眈的,宇文化及却一点都不害怕,就好像有所倚仗一般。那个时候朕就迟疑过,于是派人混进了江都,谁曾想那人却被宇文化及识破了,他貌似从江都城里逃了出来,只是逃到大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不过他临死前给朕带来了一个东西”说着,李世民从玉带里取出一件物什,那物什通体黝黑,逞椭圆状,大小如鹌鹑蛋一般。
李承乾接过那东西看了半天除了上边写着“宏文”两个字,其他什么都没看出来,“父皇,这个东西.”
“哎,你看不出门道也情有可原,朕研究了二十多年,也没看明白!”李世民着实看不透,那宏文二字就是杨坚的字,其他的就啥都看不出来了,可是仅仅知道这黑石头跟杨坚有关系又有什么用?
李世民说这么多话,其实就只有一个目的,他希望李承乾能真正的成熟起来,做为帝王,有些秘密只能藏在自己心里,即使是想不通的那也不能跟别人分享。李承乾也没有说什么,一直到离开甘露殿,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对李世民这种做法,李承乾是非常看不惯的,帝王有自己的私心没有问题,但是没必要什么都要防着别人,就像那所谓的前隋秘密。让可信任之人知道了又如何,如果一个帝王还怕前朝留下的东西,那也太失败了,在李承乾想来,一个人被埋进土里的东西打败。那只能证明这个人能力不行,亦或者老天不开眼。
由于宫里发生刺杀事件,所以房遗爱让长乐和婉柔留在百福殿里陪着长孙皇后。从皇宫回到家里,房遗爱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一直到了子时时分,郑丽琬实在等不下去了,才裹着披风走了进来。见房遗爱坐在椅子里闭目不言的,郑丽琬伸手替他揉了揉太阳穴,“夫君,不要急。事情总有出路的。那些人有事情要问杨妃。一时间也不会害了她的性命的。”
“这一点为夫知道,只是为夫关心的是杨妃到底知道什么东西,陛下如此忌讳,那显然这其中隐藏着很大的玄机!”
房遗爱是不知道李世民的情况。如果知道李世民也并不知晓多少,他一定会哭笑不得的扇自己两巴掌的。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明不太复杂的事情,偏偏想的复杂了。
“隐藏着很大的玄机那是必然的,不过当下应该是尽快找到杨妃的下落!”郑丽琬说着,绕道身前坐在了房遗爱腿上,“刚妾身跟惜月她们商量过了,夫君应该让隋大男他们帮着找一下才行,论找人打探城里的消息。洪帮可比官军强多了。”
“没用的!”房遗爱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丽琬,你这想法是对的,可是却还是漏了一点,现在杨妃必然已经被带出厩了。所以再让洪帮找人,完全没有用处。”
郑丽琬不禁蹙起了眉头,她看着房遗爱轻声问道,“夫君,你怎么就敢断定杨妃已经不在厩里了呢?”
“很简单,那些刺客有着陛下的腰牌,要是不利用腰牌出城,那就是自找麻烦了。总之在厩外边,总比在厩里安全多了。司马癸酉这个人性子沉稳,不会冒险让人留在厩里的,如果你不信,可以派人去南门问问,估计他们早就拿着腰牌出城了!”
郑丽琬也不得不承认房遗爱说的很有道理,其实也不用去查,子时刚过,就用情报处的人给拓跋惜月递了信。看完消息,拓跋惜月就来到了书房,“夫君,有消息了,那些人已经带着杨妃出城了,咱们的人跟到城南小王庄后就跟丢了,这些人很小心,进了庄子就把马车丢庄子里了。”
被甩开几乎是早已预料的事情了,关陇世家的人既然敢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就不会给留下什么把柄。现在的李世民就算心中再想灭了冠龙贵族,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敢乱动。毕竟关陇世家影响太广,打掉一两家威慑群雄还行,一下子把这下世家大族全都抄掉,那绝对是不现实的。
低头想了想,房遗爱手指敲着桌面,慢声细语的说道,“惜月,城外不要放那么多人了,集中人手盯紧吴王府。”
“盯着吴王府?”郑丽琬和拓跋惜月何等聪明,她们稍一思虑就想通关节所在了,不管关陇世家想做什么,他们都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旗号,那这个旗号最合适的就是李恪了。李恪这个人身负两朝皇家血脉,可以利用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第二天的时候,房遗爱还未出门,李恪就匆匆忙忙的来到了房府。此时李恪双眼身陷,眼圈还泛着黑,显然昨夜没有休息。请李恪坐下后,房遗爱给他倒了杯水,“为德兄,小弟明白你来的意思,你但可放心,小弟一定会竭尽所能救回杨妃的。”
“俊哥,其他的话为兄就不多说了,只要能救回我那可怜的娘亲,为兄就记你这个恩情!”李愎是相当激动地,他也没法保持冷静,被掳走的可是他的亲娘。
伸手按住李恪的肩膀,房遗爱有点苦涩的笑道,“为德兄,何必说这些,我们兄弟,还需要这些见外的话么?”
李恪微微点了点头,和房遗爱说了两句话,李恪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房府,房遗爱也没有挽留他,这个时候李恪心里满满的都是杨妃,就是留他吃饭,他也吃不下去。
李恪走后,房遗爱打了个招呼,就领着闻珞和武曌出了府,至于几大忠仆,都跟着郑娘子她们去做事了。
从北大街向西,房遗爱转道去了西市,西市繁华不假,可也是最乱的地方。武曌不明白房遗爱来西市做什么。不过她也没多问,过一会儿不就知道了么?
穿过利人市后,又走了一段距离,房遗爱就拐进了一个喧同,这喧同里脏乱不堪,墙边偶尔还会有一摊狗粪在,如果说西市哪里最差劲,那当属这个破胡同了。
“珞儿,你确定大黄牙就住在这个胡同里?”房遗爱也有点没信心了,瞧这喧同。比东城的贫民窟还要臭。一个有头有脸的人会住在这种地方么?
至于房遗爱所说的大黄牙。其实就是长安城里的包打听,大黄牙和尉迟双胞胎不同,尉迟双胞胎那是八卦,人家大黄牙是真正的知道啥有用的消息。因为大黄牙总是能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江湖中人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外号,换做“江湖天不知”!江湖天不知,顾名思义,就是说只要是地上的事情,大黄牙都能给打听出来。
闻珞捏了捏鼻子,扇扇那股子臭味,蹙着眉头苦笑道,“房俊,你该相信我。我还能记错了么?快走吧,再走一段时间就到了!”
珞女侠说继续走,房遗爱也不会说什么,有过了大约七八家,三人来到了一个枯木门前。这门看上去老而破旧,至少有十几年里的历史了,房遗爱真怕一巴掌下去,这破门会散架了。难道传说中的江湖百晓生就住这地方,是不是太寒碜了点,虽然说是位隐士,但也不能这么隐吧。
闻珞走上前伸手敲了敲门,口中还小声叫道,“大黄牙,你家老黄牛丢地里了,赶紧去外边牵回来!”
珞女侠这几句话,弄得房二公子都快懵了,他看看旁边的武二娘子,着实有点想笑了。还别说,珞女侠刚叫了两声,那门就慢慢的开了,门开着还伴随着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那声音渗人的很,就跟拍恐怖片似的。
门一开,从门缝里露出一个蓬头垢面的白胡子老头,他的脸很脏,可是那嘴巴一张开,就更让人汗颜了,只见这家伙一嘴的黄牙,怪不得会有大黄牙的外号,敢情是真有这一嘴金黄的大牙齿啊。
大黄牙今年也就四十来岁,但是他天生一头白头发,才显得有点老。大黄牙是认识闻珞的,所以一看到这位魔女嫁到,大黄牙本能的哆嗦了一下,“珞女侠,你有何事?”
“开门,跟你打听个事,只要你能说出来,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着珞女侠手上用力,很是霸道的推开了门。大黄牙心里一阵腹诽,来他这的还不都是为了打听消息么,又瞅瞅闻珞身后的一男一女,大黄牙眼神就凝重了起来,这个男的不是房二郎么?
做为厩里的包打听,大黄牙不可能不认识房遗爱,房遗爱也跑来找消息,那他们所问的事情可就不简单了。不过不简单才好,越是难,那么挣的钱就越多。
进了院子,大黄牙随手插上了门,从院子看起来,大黄牙的屋子相当的破,就算贫民也没几个住他这种破房子的。可是一走进屋里,房遗爱就不禁感叹了起来,外边的一切都是假象啊,不进来亲眼看看,谁又会相信小破屋里会放着如此多的瓷器和墨宝呢。很先来大黄牙是个懂得相守的人,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个懂得低调的人。
几个人坐下后,房遗爱也没啰嗦,冲武曌使了个眼色,武二娘子就从袖里取出了一叠钱票,“大黄牙,这里是一万贯钱,如果你能帮我们找到有价值的消息,将会另付你一万贯!”
出手就是一万贯,大黄牙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钱呢,可是他还是忍着心跳没有去接钱票子,转而蹙着眉头说道,“二公子,还请说说你想知道什么,小的不敢确定一定能帮到你。”
果然够谨慎,看来大黄牙也怕失手影响名声啊,毕竟得到一个‘江湖天不知’的外号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大黄牙,咱们厩里有个戏班子叫做红家班,你应该知道吧。本公子想让你打听下,最近红家班来的那位漂亮的白衣女子,是从何处来的。”
“红家班?”大黄牙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确实知道一点情况,据说那红家班前些日子有点变动,可是大黄牙不敢说,因为有些人不是他能得罪的了。钱是个好东西,可要是有命赚钱没命花钱,那得到再多的钱也就没意义了。
“二公子,对不起,恐怕小的没法帮到你了,所以这钱,你收回去吧!”
房遗爱呵呵笑出了声,看来这个大黄牙确实知道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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