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貌正口沫横飞地鼓动着宋清造反,却听说宋清家四周忽然出现大批官兵,他的第一想法就是宋清把他出卖了。
不及细想,愤然站起,伸手就想去拔刀,可手还没等碰到刀柄,高进的刀已经放在了他脖子上。
在老周侗那学了几招,高进现在的身手可比从前快多了。
宋清挥了挥手道:“都不要激动,方兄想必是误会了,你可以放心,宋清虽不会同你去造反,却万不会做出有损江湖道义的事,官兵不是我找来的,你先稍安务燥,既然到了我这里,我就会保证你的绝对安全”
说罢扭头对高进道:“告诉杨志、石秀两位哥哥,守住大门,让他们告诉外面的人这是谁的家,有敢硬闯的,格杀勿论”
再大的官,有太子大吗?太子既然把自己安排在这里,附近怎么可能没有他的眼线?出了这么大事,他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而太子费了这么大劲和自己搞关系,决不可能眼看着自己被官兵带走或杀死。
这就是宋清敢下这样命令的理由。
方貌缓缓坐了下去,不过脸sè还不太好看,紧紧盯着宋清道:“但愿宋二郎能言行一致,否则我江南方家断不会善罢甘休”
宋清怎么会怕他的威胁?冷冷一笑,刚想说什么,却见豆娘、明月姐妹陪着方红从后面走了出来。
看几个女人谈笑盈盈的样子,显然相处的不错。于是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高进却没有那么多忌讳,冷笑道:“江南方家怎么了?我梁山就是好惹的吗?”
方红见两伙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忍不住奇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方貌其实也明白过来官兵不是宋清找来的,只是一时还拉不下面子,再加上被高进这么一激,心中更怒。也不答妹妹的话,怒哼一声转过头去。
宋清也懒得理方貌,他在等外面的结果。自己现在怎么说也算是朝廷官员,还是被太子罩着的,如果外面的官兵还敢冲进来,那他也不用在京城待了,赶紧收拾东西回梁山吧。
门外来了两伙人,一伙是开封府的众城管,不过这时候已经靠边站了。
因为在他们前面站是更牛叉的朝廷禁军,禁军的人数也不是太多,五六十人左右,由一个校尉统领着。
在这群禁军旁边还有几个人,其中一个赫然是被方貌丢出去,摔掉两颗门牙的王俅,而王俅身边也有个奇形怪状的人。
这个人也没奇怪在什么地方,只是那张脸被人打的如同车祸现场差不多,让人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脑袋上还缠着厚厚的白步,知道这是受伤后包扎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来个印度肥阿三呢。
那个校尉原本以为是个普通人家,到时候自己率人好好表现一下,万一被少宰大人赏识,连升个五六七八级的也未尝不可能。
可当听到对方竟然也是朝廷官员时,这个校尉就犹豫起来。私自调动人马已经是一条罪名,无故冲击官员的家,就是罪上加罪了。万一到时王少宰来个一推六二五,自己脑袋还不得搬家呀?
禁军是最讲纪律的,他们头没发话,任你什么公子也指挥不动他们。
王俅见禁军迟迟不肯动手,不由大怒,呲着漏风的牙怒喝道:“快他妈动手啊!还等什么?人抢回来,本公子重重有赏。你要再不动手的话,我就回家告诉我爹,让他派你去守边关”
要说砍脑袋,校尉还真不一定害怕,因为王甫大人虽然位高权重,却断不会直接下令砍一个小兵的脑袋,不过若说把他调到边关,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王公子,事后您可得保我”校尉咬了咬牙,正准备下令。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面传过来。
时间不大,之见一骑快马飞奔而至。马上之人一身黑sè劲装,后背一把单刀。由于天有些黑,所以这人的容貌看不太清。
只见这人到了之后也没有下马,冷冷看着众禁军,喝问道:“谁是领头的,站出来”
这人未着官服,却好大的官威。校尉本就有点心虚,忙挺身站出,抱拳道:“标下就是,不知大人您是..”
马上之人催马上前几步,举起手中的一块牌子,冷声道:“你不用问我是谁,我问你认不认识这是什么?”
有手下递过一支火把,借着火光,校尉看清这人拿的是一块银牌,银牌上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飞龙。
长年在京城混,校尉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毫不犹豫地躬身施礼道:“请大人吩咐”
见他认识这东西,马上人把银牌收起来,吩咐道:“马上带着你的人回去,殿下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再有,今后再不许打搅这里的主人”
“是..我这就走,多谢太子宽宏大量,小人再不敢了”
校尉说完,抹了把汗,顾不上搭理王俅,带着手下人匆匆走了。
“哎..你们干什么去?小子,你不要命了?你他妈是谁呀?敢管老子的事?”
王俅还在扯着漏风的门牙嘶喊着,只可惜校尉明白官再大也没有太子大的道理,心中不由庆幸没有真冲进去,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
马上客赶走了禁军,也没有搭理王俅。对那些还在犹豫要不要撤的城管,却连掏牌子给他们看的心情都没有,冷哼一声道:“还不快滚?”
禁军都惹不起的人,城管更不用说了,再不犹豫,纷纷转身落荒而走。
马上客赶走了官府中人,纵马来到宋清的门前,冲守卫在门口严阵以待的杨志抱拳道:“我家主上命在下转告宋将军,刚才的事,是我家主上思虑不周,还望宋将军多多海涵,改rì我家主上当摆酒为宋将军压惊洗尘,告辞”
马上客自始自终没有看王俅等人,转达完太子对宋清的话,就纵马离开了。
王俅虽然恼恨没有抢到美人,不过这回他听到马上人提起太子了,心中也是吃惊不小,心说原来这家伙还是个将军,而且有太子做后台,看来这美人是抢不得了。
王逑虽然混蛋,却也不是毫无脑子的人。眼见没有了帮手,他也怕里面的人再冲出来,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掉俩门牙的事了。
冲着宋清家的大门“呸”了几口,算是小出了口气,转身带着手下人也撤了。
一旁跟着的印度阿三转了转眼珠,凑过来道:“表兄,美人事小,面子为大,您在京城是什么人物?何时吃过这亏?”
王俅不由摸了摸没有门牙支着的嘴唇子,心中的怒火又被勾了起来。
恨恨地道:“那你说怎么办?对了,你说被人打了,好像也是什么将军,不会也是这家伙吧?”
这个印度阿三正是因勒索宋清而被教训的王姓小吏,他的大名叫王全,这家伙仗着也是王甫的本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套上了这层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
只可惜这小子属于烂泥扶不上墙的那种货sè,所以至今仍在礼部做个小吏。
狗被人打了,当然要找主人,只是主人还没找到,先碰上少主被打的事,出了这种事,他这条狗当然要冲在前了。却没想到打他家少主的人,竟然和打他的是同一伙人。
眼看大仇即将得报,半路却又杀出了太子的人,这让他如何甘心?思来想去,这件事还得落在这个便宜表兄身上,不然他这仇永远也别想报了。
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我的事就不用提了,表兄的面子才是大事。小弟刚才在想,太子虽是储君,但终究不是皇帝,以陛下对叔叔的宠信,若叔叔能求得陛下出面,我想太子也就无法再出头了”
听完王全的话,王俅勃然大怒,骂道:“放屁,就我这么点破事,老爷子知道还不定怎么骂我呢!还会为我去找皇帝?我看你真他妈是猪脑子”
王全忙道:“表兄你先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有屁快放”王俅正烦着,就是平时他对这个比他还大几岁的便宜表弟也没什么好脸sè。
王全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继续道:“假如表兄把伤弄的再严重些,我是说假如,以叔叔对表兄的疼爱,叔叔能不出头吗?”
王全的话未说完,王俅就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
自己老子是皇帝跟前的宠臣,假如自己被人打成重伤,而打自己的人后台是太子。
一边是儿子,一边是重臣,你说皇帝怎么管?处置太子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显然也不会再让太子出头。如果太子不出头,以自己老子的权势,想动谁还不是手拿把掐的?
收拾了这伙人,不但可以出口恶气找回面子,同时两个小美人也可抱回家,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王俅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拍了拍王全的肩膀,笑道:“这主意不错,事成之后,本公子定不会亏待你”
想到得意之处,不由放声大笑起来。王全的脑袋虽疼,却也不得不陪着干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