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冀州,州牧府。
书房之内。
韩馥一身州牧正装在身,靠在椅子上,一只手中拿着毛笔。一只手拿着公文,正在奋笔疾书着,口中还时不时的哼两句欢快的词谣,脸上还时不时的傻笑两声。跟十数rì前,那一副颓废不堪的样子,完全成了反比。
自从云夜突然撤兵的消息传回来,韩馥仿佛觉得这天空都清晰了许多一样,深深吸了一口气,都觉得人生多么美妙,办起事来,都有动力了!
尽管河间、白马、中山等地,还在云夜手中!但是云夜毕竟没有留下兵马镇守不是?等到有时间,再去取回来便是了!
所以,韩馥的心情,此刻是无与伦比的好,甚至连公孙瓒、袁绍两个还黏在自己地盘的饿狼,都下意识的放过了他们!
笃笃!笃笃....
正好处理完一册公文,将其放到另一边,陡然,一个护卫出现在了门口,伸手敲了敲门,将韩馥从好心情中拉了出来。
有些不悦的抬起头望向那护卫,皱眉道:“什么事情?”
护卫没察觉到韩馥的不悦,神sè郑重,不卑不亢的抱了抱拳:“禀大人,府外有一人,自称身上带着张颌将军的消息,求见大人!”
“俊义的消息?”
韩馥心头微微一动,他也是知道的,张颌虽然投降了,但是却并没有答应出仕武昭侯,如今被大军一同押解回了代郡。
对于麾下出了一群诸如麴义、高览、赵浮这样的白眼狼,韩馥对于张颌,是更加的看中了,曾经不知道多少次,都想要派兵前去救援张颌,但是想到代郡那严密的防守,还是把念头生生遏制了下来!
却没想到,今rì张颌竟然派人来消息了,顿时,韩馥不再犹豫,直接站起身来,朝着大厅走去,一边还吩咐道:
“让来人到大厅一见!”
......
韩馥独身一人,走入大厅之内,坐到首位上,端起一旁时刻有人加热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微微闭眼,假寐等候了起来。
片刻之后,风尘仆仆的章三,满脸喜sè的小跑了进来,看到坐在首位上的韩馥,直接跪了下去,叩拜道:“小人章三,拜见大人!”
韩馥闻言,睁开双眼,打量了章三一番,眼见章三身上风尘仆仆,一袭练武紧身长袍都有撕扯刮破的地方,暗暗点了点头,和声问道:
“张颌嘱托你带出来消息了?”
“禀大人,张颌拼死将消息从他被封锁的院子里扔了出来,正好落入小人手中,小人思虑着不能张颌大人的一番功夫白费,因此舍出xìng命,终于将这消息带了出来!”
章三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抹了抹脸上的污渍。
“哦?快快将消息拿过来!”
韩馥闻言,心神一紧,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sè,想来,张颌拼命送出来的消息,应该是极为重要的吧?
章三闻言,连忙将手伸入怀中,摸索了一番,摸索出一张显得有些褶皱的信纸,浑身有些因为激动的颤抖着走向韩馥,将信纸放在了韩馥手中。
韩馥接过书信,掀开准备直接浏览了起来。
“血书?”
原本喜悦的神sè,在看到第一个字的时候,就yīn沉了下来,越往下看,越是yīn沉如水。
等到最后一个字看完,韩馥神sè间已经布满了杀意,怒意滔滔的瞪着章三,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叱问道:“本州牧长的很像傻子吗?”
一心还在想着马上就要封侯拜将,封妻荫子,麾下奴仆无数,挥手间便有无数人拍马屁的章三闻言,顿时一愣,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
“傻子,什么傻子?你他妈才是傻子!”
话一出口,顿时章三就懵了!
就连韩馥都懵住了,神sèyīn沉如水,完全没有想到,眼前这小小的斥候,竟然敢骂他!难不成,真当他不是他麾下的斥候,他堂堂一州州牧,便脸一个小小的斥候都收拾不了了吗?
“来人!将这厮给本州牧乱棍打出去!”
韩馥心头已经遏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好不容易才好一点的心情,算是被眼前这厮糟践干净了!
前不久豫州才传来消息,武昭侯已经到了颍川,而且看样子,还要南行!这厮竟然现在弄个武昭侯还隐藏在冀州,随时准备进攻信都的消息!
真当他韩馥是傻子不成?当初武昭侯兵锋何其锐利,只需要一鼓作气,纵然三方结盟,共同阻挡,也难有五成胜算!他何必要多此一举,埋伏起来?
......
章三被乱棍打出去了!一身风尘,变成了一身青紫的瘀伤,脸上一抽搐,就敢到一阵彻骨的疼!
从州牧府门口爬起来,捂住脸,羞愧的伸手将身上露出来的地方遮住,疼的龇牙咧嘴,却依旧骂骂咧咧的往客栈而去。
不远处,一处街口,一个身着儒衫的少年,望着章三离去的背影先是满脸的不解,随即舒心一笑:“看样子,这厮进州牧府,是被当成骗子轰了出来!看样子,这一下子,也不需要自己动手,吸引韩馥的目光了!”
“不过,还要监视一段时间,免得是苦肉计!”喃喃着,少年已经转头离去,绕道,朝着与章三所在的客栈而去。
......
州牧府里,韩馥犹自不解气,怒气冲冲的砸碎了几个瓷器,才气喘吁吁的依靠在了椅子上,端起茶杯,狠狠的往嘴里浇了一口清茶。
正在此时,耿武踏着小步走了进来,望着地上一地的碎片,原本郑重的神sè间多了一丝疑惑,问道:“大人,你这是?”
“无事,刚刚来了一个骗子而已!”韩馥挥了挥手,不想多说,直接问道:“文威,你为何事而来?”
“对了!”耿武猛然一拍额头,神sè又郑重了起来,声音沉了下来:“大人,刚刚得到消息,武昭侯派出使者,前往公孙瓒还有袁绍二人处拜会,两个使者,都是笑着出来的,看样子与之交谈甚欢!不得不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