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律律!!!
战马嘶鸣间,数千人齐齐翻身下马,下马的武昭侯军虽然战力大降,但是却也避免了被斩断马腿跌落水中的威胁,想到那些落水的士卒,一个个怒吼着发泄了起来!
在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中,阎行一马当先,宛若一柄利剑的剑尖一般,瞬间将西凉军撕裂开来!
“箭起!”
一声高喝间,彼岸之上,漫天的箭矢掠空而起,铺天盖地攒向河内的西凉军。
噗!噗!噗....
倾泄如雨的箭雨,瞬间攒落入没有防备的西凉军之中,人嘶马鸣声霎那间响彻云霄,西凉军组成的防线,在数千武昭侯军的冲锋之下,瞬间破裂开来!
而正在此时,纵情杀戮的武昭侯军却停滞的脚步,朝着两边杀去,将西凉军生生分成了两股,夏侯渊纵然天纵之才,却也只能够统领到一方罢了!
“不要慌乱,朝左边靠拢过去!”夏侯渊纵马回到岸上,任由鲜血溅射到脸庞之上,在右侧不断的挥舞着大刀下令道。
然而正在此时,一支尽皆身着重甲,手持斩马刀,杀气腾腾的骑兵,跃过长河,冲入两边西凉兵的正中央。
一脸刚毅的的高顺的身影出现在这支铁骑地最前面,长刀稍稍一斜,下令道:“杀!”
一个杀字出口,顿时让这一支铁骑脸庞之中顷刻间涌出阵阵杀意与狰狞,胯下的战马,甚至都感觉得到这支兵马的杀意,低嚎嘶鸣了起来。
“吼!陷阵之志!”
高顺将手中的精铁大刀往前狠狠一引,仰天长吼!。
“有死无生!!杀!”
铿铿铿...
两千陷阵营士卒的怒吼声中,伴随着连绵不息的金铁交戈之声,所有士卒同时挥动起手中的斩马刀,两千柄锋利的斩马刀宛若一道恐怖的刀芒,瞬间从西凉军最前方的士卒身旁掠过!
噗哧!噗哧!噗哧!
斩头、腰斩...
一颗颗瞠目的头颅被血柱冲起,一具具染血残损的尸体坠倒在地面之上,那整齐划一的两千柄斩马刀汇聚的一刀而过,河岸之上,瞬间多出了千余具尸体,血流不止,趟入这冻涸的河水中...
“是陷阵营?!”
夏侯渊与毛玠看到这一幕,眼中尽皆闪过一抹骇然的神色,倒吸一口冷气,再听到那响彻天地的口号,瞬间就明白了这一支兵马的来历!
号曰四千,营分上下,死志常存,将士用命,每所攻击,无不破者,陷阵环顾,天下难敌!
纵然是原本士气未曾降低的西凉军此刻也是倒吸冷气,瞳孔紧缩,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兵马?!任何一个十足,挥出的斩马刀,都宛若一道诡异的刀影,令人根本躲避不开!
“短枪投杀!”
高顺一扬手中的大刀,仍由刀刃上的鲜血,滴溅到**的头发上,顺着头发垂落到脸颊,狰狞至极!
冲杀而过的陷阵营,
在高顺话音一落的瞬间,齐齐将斩马刀收回,铿锵一下插入腰间,手臂在马北侧的缀囊上一捞,那以木为柄,以铁为锋,半条手臂长短的短枪已经握在手中!
看到这一幕,夏侯渊浑身汗毛倒竖,咆哮道:“快朝四面散开!”
然而夏侯渊话还未数完,一排排锋利的短枪已经从陷阵营中掠出,破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片森寒冰冷绝望的死亡枪林,那短枪在空中掠飞了一阵,陡然间携着锐利的尖啸声,恶狠狠地扎落而下。
纵然这些西凉兵不是他夏侯渊的步卒,但是看到这一幕,还是不禁为之大怒,双目隐隐泛赤,握住大刀的手骨已经开始在泛白。
嘭!嘭!嘭!....
一支支锋利的短枪从天空中攒落,那锋利至极的枪尖轻易地穿透了护甲的阻挡,深深的扎入身体之中,那庞大的力道,更是无论步卒还是骑兵,都被齐齐带飞了出去,钉牢在地面之上,或是直接死去,或是被四处嘈乱的马蹄踏中,无奈颓然的死去。
而在西凉军被一波短枪箭雨搅的大乱的时候,陷阵营再次挥舞起了斩马刀,朝着西凉军席卷而去。
噗!噗!噗!...
锋利的斩马刀划破**的声音不绝于耳,战马的悲嘶和西凉军的惨叫更是霎时交织成一片,令人为之头皮发炸。
“速速分散开,不要聚集在一起!”
夏侯渊早已经躲到了最后方,不断的呼喊着让士卒分散开来,然而,混乱中的士卒,又其实那般好分散开的?!纵然夏侯渊喊破了喉咙,却根本还是没有多大的作用。
只见陷阵营所过之处,西凉军宛若被收割的麦子,一排排地倒下去,化作一具具浑身血染,身体冰冷的尸体。
纵然这些西凉兵,不是他夏侯渊的麾下,但是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为之大怒,双目间隐隐因为愤怒而泛起了点点赤红。
“孝先,如今该怎么办?”夏侯渊猛然转过头去,看向毛玠。
陷阵营根本没有任何战术,只是凭借着自身的实力横扫四方,然而,正是陷阵营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才让夏侯渊觉得无计可施!不得不求救毛玠!
毛玠因为这一番反设伏,神色也稳重了许多,听到夏侯渊的问话,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血色:“当今唯有一个办法,方能够有一成希望逆转此战!”
夏侯渊脱口而出道:“说!”
毛玠咬牙道:“拼死一战,此战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只要坚持到明日傍晚,便能够等来援兵,届时纵然不能击溃武昭侯,也不会丢了新平!”
“既...”
夏侯渊话音未落,陡然间,前方河岸中再次嘈乱了起来,甚至纵横睥睨的陷阵营,都迅速退离开去。
“戮魂!扬威!”
一声宛若雄狮怒吼的咆哮陡然响起,只见得黑暗中一个粗狂的身影纵马而出,身后两千人皆是骑兵,两千人在黑夜中看起来,竟然仿佛一个整体一般。
更令人惊颤的是,两千人没有振作士气的号角声、咆哮声,只有寂静无声,冷若寒霜,就像是一个个暗夜中的幽魂,令人头皮发炸!
伴随着浓重的踩水声,沉重的战马喘息声,那两千悄无声息,令人发寒的铁骑终于杀到河岸之上,与四面狼藉的西凉军狠狠地撞在一起,一个个西凉士卒立刻被掀翻在地,血光迸溅,甚至连惨嚎声,都未来及发出!
长枪枪影、斩马刀锋利的刀芒,彼此交错纵横间,血色成了主旋律
噗噗噗...
唏律律!!
动了,陡然间分崩离析一般,两千人陡然间分散开来,朝着四面冲杀而去,血光迸溅,战马的悲嘶陡然响彻而起,号称天下精锐的西凉军,甚至没有几个人,能够迅速反击,便已经被长枪刺穿了胸膛,斩马刀划破了喉咙。
为首的许褚,早已经忍耐不住,一步入战场,立刻大刀横扫起来,一刀砍入一个西凉军的脖子之中,眼看着大刀被卡在喉骨之中,许褚顿时怒吼一声,手上青筋暴起,直挺挺将那士卒扫飞了出去,撞倒了一大片的士卒。
“儿郎们,席卷新平吧!”许褚仰天长啸,宛若暴熊一般,纵马冲入了西凉军阵之中,左冲右撞,上劈下砍,掀起一路腥风血雨。
夏侯渊措不及防之下,被许褚盯上,直接一刀横撩而去,去势迅疾。
夏侯渊惊慌之下匆忙扛刀相挡,许褚手中的大刀,直接轰然劈在了夏侯渊手中的大刀之上,金铁交各种溅起一串火花。
那庞大的力道更是将夏侯渊手中的大刀直接压弯了下去,大刀夹杂着千斤巨力一般,隔着夏侯渊大刀轰在了夏侯渊的胸口之上。
“噗!”
夏侯渊张嘴便是一团血块喷出,整个人从马背上猛地拔了起来、往后倒飞,嘭一声摔倒在地,艰难的抬头看了一眼许褚,迈步逃入了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