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夜闻言,簇眉道:“这张横还没有看清楚情况,是城内的内应还是太少了一些,每日里那些内应去找张横麾下人马的麻烦,那张横虽然不敢跟马岳反目,只能忍耐,但还没有让张横到崩溃的时候!”
郭嘉道:“主公的意思是?!”
云夜手搭在桌案上,沉思道:“既然麻烦太小,那就让他麻烦更大一些!比如说...”
郭嘉接过话头,沉声道:“比如说,再让在张横麾下的内应,去找马岳麾下人马的麻烦,再让马岳麾下我方的内应大肆去宣扬张横军的蛮横,到时候,城内必乱!”
在不知道多久之前,云夜就已经在各个势力广布内应,诸如昔日在西园八校中安排的人...虽然人数颇少,而且分散,根本起不到大的作用,但是,若是小的混乱还是能够制造的!
“奉孝之言,甚合我心!”云夜抚掌而笑道:“那马岳恐怕此刻早已经恨不得杀了张横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到时候再一乱,张横那厮,不叛也得叛!”
郭嘉突然嘿嘿一笑,低声说道:“主公恐怕,打算不止如此吧?!”
“哈哈,奉孝果真深知本侯之心!”云夜愣着笑了笑,才大笑起来:“不错,本侯说不得,连城内的西凉兵,也要拿下,纵然不成,也至少要让那一群西凉兵,成为众矢之的,让他们狗咬狗去!”
“要知道,韩遂跟马腾之间,韩遂跟羌族的关系,更好许多呀!”云夜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缓缓闭上了双眼,口中说道:
“每一天的攻势,也缓下来,意思意思一下便可!”
“属下明白了!”
郭嘉闻言,饶有所思的起身,行了一礼,告辞而去。
韩遂跟羌族之间的关系更好,那就是说,在羌族面前,韩遂麾下的人,说黑便是黑,说白便是白!
至于攻势缓一缓,自然是要让马岳那厮腾出手来,跟张横反目!
不得不说,这些计策看似粗浅至极,但是对于马岳与张横这等莽夫,实在是每次出手无不中...
......
下午之时,踏足西城之内。
贾诩一身锦袍,戴着一顶绒帽,来到了张横府外。
通告了一声,便直接进入了张横府邸之中,一路往大厅,在大厅见到了张横。
此时的张横,正趴在桌案之上,桌案上摆满了各种酒菜。
而张横,此刻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怒意,不断的往嘴里灌着酒,一副颓丧的模样!
在看到贾诩进来之时,才放下了酒盅,看向贾诩,直接出声询问道:
“先生可是为上午之事而来?!”
要说这西凉之下除却董卓的第一军阀,还是要以韩遂为首,甚至连马腾,都是跟着韩遂之后兴起的。
但是,偏偏此刻,他张横作为韩遂麾下战将,竟然被马腾麾下的人欺负了,还不敢冒头,这让张横憋屈不已,才向云夜去信了!
在张横看来,贾诩此刻前来,肯定是为了上午去信的事情,想到这,脸上也浮现出了淡淡的喜色。
但是,贾诩却双手插入袖见,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此次在下前来,是要替侯爷对将军说声抱歉了!”
带着一丝喜色的张横笑容一滞,浑身一颤,闻言顿时脸如死灰,惨然道:“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贾诩闻言,在一副桌案后跪坐了下来,缓缓说道:
“槐里有守军三万,并且城内城外防御被将军修缮的一新,更添加了许多拒马桩、壕沟,深沟高垒以拒我军,这让我军颇为头疼呀!这样一来,侯爷纵然天纵之资,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克这槐里城呀!”
说着,贾诩抬起头,无奈的看了张横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张横此刻也是神色一滞,心头追悔莫及,合着,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那先生,可有何计策?要知道,我麾下士卒日日受到马岳军欺压,颇有人心浮动的情况呀!”张横担忧的询问道。
坐在桌案后的贾诩,捋须思索道:“不过,依在下看来,将军也不用太过担忧此事!”
“先生果真有计策?!”张横听到贾诩的话,顿时大喜过望,连声道,“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在张横看来,既然是不用担心,那便是有所计策,对于贾诩,张横还是极为拜服的,毕竟昔日共事过!
贾诩看到张横这副模样,心头冷笑,表面上却神色不动的说道:“依在下看来,若那马岳麾下的士卒,再来欺辱将军麾下,将军只需要,让人将其欺压回去便可!”
张横闻言,浑身一颤,不可置信道:“但是,这槐里城内,可是有马腾军三万人天呀,若是我军欺压回去,岂不是...!”
张横话未说完,但是其中的担忧,几乎根本未加掩饰,五千人对三万人,岂能不是找死?
贾诩早料到张横会如此说话,不急不缓的说道:“将军大可不用担心此事!城外有我家主公震慑槐里城,那马岳,又岂会为了几个小小的矛盾,而视我家主公不顾,反而找将军麻烦呢?!”
贾诩的话一出,顿时便让张横愣在了原地。
半晌之后,才陡然扶额长叹道:“这真是他妈一头蠢猪呀!竟然连这一点,都没有想到,既然如此,本将还怕他马岳个鸟呀!”
贾诩看着张横一副恍然的样子,心头冷笑不已。
......
新平朝着槐里北侧而去的官道之上,数千骑兵正席卷而去。
阎柔手挽马缰,纵马飞奔在整个骑阵的最前面。
身后数千士卒面色整肃,精锐悍勇,宛若一条大浪不断的朝着西北方席卷而去。
每一个人,胸中都宛若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一般。
绕行数百里,一举袭敌后,若是再拿下一城一地,这是何等的功绩?
急促的马蹄声中,一骑斥候从斜刺里飞奔而至,大声禀报道:“将军,大事不妙了!”
“吁!”阎柔猛然一勒战马,数千士卒齐齐停滞了下来,阎柔望向那斥候,厉声喝道:“鬼吼鬼叫什么,怎么回事?!”
那斥候咽了口唾沫,禀报道:“启禀将军,因为槐里城被主公围住,此时槐里城四面八方都有斥候,我军恐怕绕不过去呀!”
此话一出,顿时让场中士卒火热的心为之一凉,饶都绕不过去,还谈什么攻城略地?!
“附近可有百姓?!”阎柔皱了皱眉。
“禀报将军,小人便是槐里之人!”那斥候抱拳说道。
阎柔闻言,眼前一亮,询问道:“那槐里附近,可有小道之类的地方??”
“这...似乎有不少,不过大都有人烟...”斥候说着,突然一顿,眼前一亮,突然道:“将军,小人还有一条路,可以使大军绕过,只是...”
说到这,斥候神色间颇有些为难了。
阎柔神色一变,厉声喝道:“说!”
“是!”那斥候一咬牙说道:“只是,那一处道路,实在太过险要了,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坠入万丈悬崖!”
“竟有这种险地!”阎柔眉头一簇,问道:“在何处?”
斥候说道:“西北方向十余里处,入口在一处荒林!”
“带本将前去看看!”阎柔一咬牙,会过头去,看向田豫:“你先带着其他人,在此暂时停下来休息一番,埋锅造饭!”
田豫看了那斥候一眼,点了点头。
看到田豫点头,阎柔才一扬马鞭,吩咐道:“前头带路!”
“将军随小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