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封谨笑了笑道:
“那这玩意儿就当成是你这次救我的报酬,送给你了吧。”
野猪却是急忙摇头道:
“我这次救你,是要还你上次救我的人情的,并不能收什么报酬,不过这把斧头我是真喜欢,所以收下来了,算我欠你个人情。”
林封谨淡淡的道:
“我救你,是拿你放了我的两个手下来作为交换条件,你先放人,我再救人,所以谁也不欠谁,这一次你救我,我用这把开天来还你的人情,大家依然是互不亏欠。”
野猪咧开了嘴,憨厚的笑道:
“公子你怎么说都行,咱也不会算这些糊涂账,总之记在心里面就好了。”
林封谨微笑了起来道:
“我就喜欢你这样爽快的人,并且手下也很缺一个你这样的勇士,怎么样,以后就跟着我混了吧?你放心,我之所以要先送开天给你,便是希望在不掺杂任何利益的情况下你好做选择,不管你答应不答应,这把开天都已经是你的了。”
野猪呵呵笑道:
“要我给你做事啊?管饭么?”
林封谨道:
“管饱。”
野猪又古怪的笑了笑道:
“我擅能御女,无事的时候晚上无女不能眠。”
林封谨很干脆的道:
“青楼头牌,清倌人什么的,都随你挑选,但对女人用强的话,这就不可能不过,你若是真的成了我的手下,那么我估计你不会去找其他的女人了。”
付道士听了林封谨的这句话,脸色忽然十分诡异,忍不住带着古怪的眼神往林封谨的下半身打量道:
“主人,你难道要自己舍身奉献,布施肉身满足野猪吗?关键是你怎么有把握可以哄得野猪对你死心塌地?难道三扁不如一圆的传闻是真的?”
林封谨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然后脸色涨得通红,立即就提起脚来猛踹!完全看不出受到过重伤,而付真人却是哎哟连天,惨叫着到处逃走,最后满头包然后肿着腊肠一般的嘴唇,哭丧着脸在旁边伤心罚跪。
这时候林封谨才咳嗽了两声,对野猪道:
“你不要听他放屁,不过我既然这么说,那么就一定有自己的把握,在给你施展小衍醮秘术的时候,我也看到了一些关于你自己都不知道的隐秘——比如,我为什么知道你喜欢这把开天斧——但你若不做我的手下,那么有的东西就没必要告诉你,让你现在轻松过活最好了,这不是要挟,而是为了你好,因为有的东西就算是告诉你,却是太过沉重,以你现在的力量也是对现状无济于事,完全背负不起来。”
野猪脸色严肃了起来,事实上任何人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绝对不会轻松,他此时忽然拿出来了开天,放到了自己的面前仔细的凝视着,嘴巴里面喃喃道:
“它一直给我很熟悉的感觉,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又对其觉得陌生,甚至感觉到它在排斥我你说我如果得知了内情以后就不会去找女人,难道就是和这把斧头有关?”
林封谨淡淡的道:
“不错。”
野猪皱着眉头半晌,忽然就很干脆的对林封谨跪了下来,大声道:
“主人在上,请受我三拜九磕之礼!”
说着便跪了下去,这头磕得可是梆梆的响,林封谨急忙将他扶起,苦笑道:
“不可这样,以后你叫我公子就好了,大家平辈论交。”
野猪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开天颇有些焦虑的道:
“我可以很确定自己之前从未见过这东西,但是,被你这么一说之后,却发觉这件东西对我来说仿佛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一样,十分重要,一如自己的手足五官,我十分渴望知道这背后的真相,请公子务必明示。”
林封谨默然了一会儿道:
“其实现在就告诉你真相的话,未免有些早,也是过于残酷了些,但是既然已经开了头,那么好吧,早知道也有早的好处。”
林封谨这样说着的时候,便从须弥芥子戒里面取出来了一张画像,看得出来这画工居然与当前的工笔仕女画法格格不入,却是在完全写实,连人物脸上的一些斑点瑕疵都刻画得十分生动。
野猪打开了这幅画,顿时呆住,原来这画上面,赫然画着一个男子的半身像。
这男子头上缠绕着龙蛇纹理黑色头巾,佩戴着大头人才有资格的狮纹金饰,满脸横肉,格外凶蛮!这男子做出仰天无声大笑,他的右手中却是提着一面大得惊人的巨盾,而巨盾当中还在沁落鲜血,左手握持的武器,却是一把双面巨斧,十分豪迈。
这幅画却是林封谨空闲下来的时候绘制的,野猪呆呆的看着这幅画,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浮现出来了诸多的幻象,这其中仿佛有冲天的大火,仿佛有扭曲的狞笑,出现得更多的还是一张女子的脸孔,可是他无论如何努力,也看不清楚这女子的具体相貌,只知道她对自己非常非常非常的重要。
可是这些幻象又和他这一世的经历穿插在了一起,更还不时会混合起来谭奉沙的经历,不过短短时间当中,野猪便一下子倒地,只觉得头部胀痛得仿佛都要裂开,捧住了脑袋痛苦大声嚎叫,血管暴凸得几乎要爆炸了似的,其声若野兽一般!!
这时候付道士小心翼翼的跑了过去,拿出一根竹签子,刺在了野猪的印堂当中,一滴鲜血迅速涌了出来,这滴鲜血落到了地面上以后,居然下方还带着一丝青绿色的落叶都迅速枯焦了起来,就仿佛是遇到了硫酸之类的东西。
这滴血涌出来了以后,野猪却是一下子缓过了劲来,大口喘息着,十根指头深深的抠入到了泥土里面,仿佛是一个溺水到几乎要死了被救上来的人,甚至唾沫从口角涌出也是浑然不觉。隔了一会儿几乎是抢过了付道士拿着的竹筒,大口大口贪婪的吞咽着里面的清水。
等到野猪好不容易缓过了劲儿来,他看着那一滴鲜红得刺目的鲜血,还有下面被那鲜血烫得明显枯焦了一大团的落叶,忍不住愕然的望向了林封谨。
林封谨苦笑道: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将事情直接告诉你的原因了,因为,你的前世乃是一位十分了不起的人,但是,根据我现在的推测,他应该是死于阴谋当中,你前世的妻子也是随之死去。而那个阴谋甚至连你前世的魂魄都没有放过,应该是还施展了西域独门的恐怖凶之术,诅咒你的永生永世,所以哪怕你这一世也受到了影响,充满了戾气,所以你这一生当中,只要是与你亲近的人,最后可以说都被波及,没有什么好下场!”
野猪听了以后,回忆自己的生平,发觉果然是这样,自己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母亲生出来自己就难产死掉了,居然最后一顿吃的还是半碗馊饭,而收留自己的土方家则是被沙盗全家灭门,而容留自己的沙盗群同样是被纳金头人一一活活吊死在了木架上教导自己成材的大巫凶呢,最后也是闭死关兵解!!!
一念及此,野猪脸上肌肉扭曲,喉咙里面发出了一些难以辨识的模糊音节,林封谨虽然听不懂,却是可以判定一定不是什么好话。接着野猪又以担忧的目光看向了林封谨,林封谨哈哈大笑,却是牵动到了自己胸前的伤口,痛得龇牙咧嘴的,半晌才吸着凉气道:
“我是个例外,也不瞒你说,我就是个传说中要祸乱天下的妖命者,为你逆天改命,连天意也能够混淆紊乱,那凶之术再怎么强悍,总不可能比天意还强吧。”
野猪一想也发觉是这么回事,便舒了口气点了点头,林封谨丢给了他一本小册子道:
“这上面写的是上古时候的一道法门清心诀的练法,对你的身体没有什么直接好处,却是在精神层次上进行磨练,上面书写的是怎么让自己心无杂念,脑海当中一物不存的法子,你要好好习练,这凶之术对你的影响就会日益减退,这虽然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但你只要修炼有成,至少也可以让你明白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而不被戾气所侵袭。”
野猪接过了这册子,忍不住疑惑的道:
“那么治本的法子呢?”
林封谨此时手中却是正在把玩着一块极其普通的石头,石头上面唯一不普通的一个地方就是,表面还沾着一滴极其清澈透明的水珠,随便林封谨如何把玩,这水珠也不会掉下也不会消失。
听了野猪的问话,林封谨看着这块石头苦笑道:
“治本的法子我知道,但是就目前来说,却还是遥遥无期的。”
野猪愕然道:
“那要等多久呢?”
林封谨笑了笑道:
“这要看我运气好不好了,我的功法早一日能精进突破,那你就可以早一日知道一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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