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花舫中,蔓铃身边所有的人都到了吴世恭的船上以后,在蔓铃的带领下,她们都深深向吴世恭做了一福。蔓铃开口感谢道:“多谢吴将军援手,蔓铃这里谢过啦!”
可伴随着蔓铃的道谢声的是,吴世恭“哈哈哈”的大笑声。这种笑声听在蔓铃这些女人的耳里,就感到有些yín荡和可怕。蔓铃也颤抖着声音接着问吴世恭:“吴将军为何发笑啊?”
“我在笑你们这些女人简直太愚蠢了。既然你们要寻求我们的保护,待在自己的船上,跟着我们的船队一起走就是了。何必这么慌慌张张地跑到我的船上来呢?”吴世恭的回答是毫不客气。一点儿也没有掩饰那种嘲笑的语气。
这确实是个盲点。在刚才,蔓铃她们也只想着离开花舫,好象能够上了吴世恭的船,离吴世恭近一些就安全了。可是被吴世恭说破道理以后,确实发现她们自己的行为很愚蠢。
吴世恭的话,引起了围在四周的护卫的哄堂大笑,而那些围在中间的女人,都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蔓铃整张脸直到脖子根,都泛起了一片红sè。
还是蔓铃这边的那个老鸨是久经沙场。那老鸨其实年龄也不老,就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美妇。她立刻又向吴世恭一福,笑着说道:“吴将军也别怪我家女儿不懂事啦。待会儿,让我家女儿蔓铃,给吴将军敬酒赔罪。”
那老鸨当然认识吴世恭,也知道蔓铃以前对吴世恭的态度。虽然在当时,那老鸨对蔓铃得罪了吴世恭这个武夫也是无动于衷的,但是现在这个情况,由不得那个老鸨不对吴世恭赔上笑脸。那老鸨和蔓铃心中都有些暗自害怕,万一吴世恭现在就这么把蔓铃抢了过去,那她们也没地方去说理去。
可还没有等吴世恭开口,一旁的赫飞却对着护卫们叫嚷道:“都散去,都散去!看什么热闹啊!”接着赫飞换了一副笑脸对吴世恭说道:“主子爷,你有什么话要和这位姑娘说,就到船舱里去说吧。”
赫飞被免职以后,就想着做些讨吴世恭欢心的事,能够让自己可以早rì复职,现在看到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送到了吴世恭的面前,这借花献佛的事,那还不起劲啊?
于是,那些闲杂人等只能够依依不舍地散去。蔓铃和那老鸨也只能够忐忑不安地随着吴世恭进入了船舱。
一进入船舱,蔓铃就再也忍不住了。在以前的生活中,虽然蔓铃算是个风尘女子,可是她也是一直被娇生惯养着。说实话,比吴世恭官职大很多的官员,蔓铃也不是和他们打过一次、两次交道了。
所以这时候的蔓铃就鼓起勇气,瞪大了眼睛,不顾着老鸨在她身后的拉扯,对吴世恭气鼓鼓地叫道:“吴将军,你到底想把奴家怎么样啊?”
吴世恭倒也没有想到蔓铃有这么大的勇气,看着蔓铃那张生气的脸,心中感叹,那漂亮的女人做什么表情都是别有风情的啊!
而看到了吴世恭见了蔓铃的美貌而有些失神,那老鸨连忙说道:“吴将军,女儿不懂事,都是归德府老乡,您就多包涵一点吧。”
吴世恭一下子醒过神来。他连忙笑着摆手道:“没事!没事!出门在外互相援手也是应该的。不过,你们也知道了,你们到底惹上了多大的麻烦。但我这个人喜欢把话说在明处,得罪那个盐运使我不怕,可为了你们而去得罪,我感到不值。”
“你们这就回自己的船上去。离我们的船队远一点。告诉你们,这次也就算了,下次蔓铃姑娘再上我的船,你就一辈子都不要再下去了。说实话,我垂涎蔓铃姑娘的美sè已经很久了。”说完以后,吴世恭再一次“哈哈”大笑,能够作弄作弄这个高高在上的名jì,吴世恭感到是浑身舒坦。
见到了蔓铃要气鼓鼓地再次说话,那老鸨立刻拉住了蔓铃,再次向吴世恭一福后,逃一般地带着蔓铃和花舫上其他的人回到了自己的花舫。当然,那个蔓铃身边和书墨私定终身的丫鬟,就留在了吴世恭的船上,那个老鸨也不敢再向吴世恭和书墨要什么赎身银子了。
可是虽然蔓铃上了那艘花舫,但是她们依然不敢离吴世恭的船队太远,就这么远远地跟着。吴世恭也就随着她们去。
不过赫飞倒觉得有些可惜。他对吴世恭说道:“主子爷,就这么把那个姑娘给放过去了。那多不值啊?”
吴世恭没好气地对赫飞说道:“你也不要一天到晚想那些歪门邪道的事了。这次免了你的职,就是要让你清醒一点。以后你好好地在亲兵队训练,也不是没有机会再次翻身的。你不要埋怨我不念旧,现在我们就是缺时间啊!”
赫飞听了以后,也只能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就这么船队行了几天,渐渐的,前面在运河上的船只多了起来。吴世恭派人打听了一下,原来前面就快要到运河上的钞关——淮安关了。这些船只都是在排队,要在淮安关缴纳船料税呢。
这时候正好临近中午,因为一直在船上吃着以干粮为主的食物,因此,吴世恭也就就近找了一个小码头停靠了船队,到岸上找了家饭馆去打打牙祭。
而见到了吴世恭的船队靠着小码头停留了下来,蔓铃的花舫也停下了船,蔓铃和老鸨也带着些护院和丫鬟随着吴世恭进了饭馆。蔓铃她们通过了这些天也知道了,虽然吴世恭他们样子是比较恶状的,但是其实和吴世恭他们待在一起还是比较安全的,所以并不对吴世恭他们有什么很大的害怕了。
可这饭馆也没有什么雅间,所以蔓铃她们就离着吴世恭他们远远地找了一张桌子,点了一些酒菜。双方也就装作不认识,正吃喝着呢,旁边的桌子上,有两位商人打扮的人的交谈却吸引住了他们的注意。
“任兄,这淮安关原来没有这么堵的吧。再这么拖下去,小弟的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通关了。”
“就忍忍吧。听说是要堵什么江洋大盗的。也不知道那些官老爷是怎么想的。这江洋大盗会从钞关过吗?还不是想着办法收银子啊。”
“噤声!你我心知肚明就好。喝酒!喝酒!”
吴世恭听着那两位商人的话,心中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因为那两位商人的话确实有道理。吴世恭知道自己在扬州得罪了盐运使,虽然从目前来看,双方其实谁也奈何不了谁,可这里毕竟是江南的地皮,保不准盐运使会通过钞关的官员来堵自己。
虽然说,那钞关也只有没收货物的资格,并没有抓人的资格,可吴世恭毕竟是离开了自己的驻扎地,是违反朝廷的规矩的。这没有人赃并获,这事后吴世恭还可以抵赖。可万一自己被堵住了,那就会给吴世恭带来很大的麻烦。
再加上还有那个蔓铃,所以这淮安关异常的举动,针对自己的可能xìng是相当的大。还是小心起见吧。吴世恭立刻吩咐杨如松道:“就在这里,把我们的人马都叫下船,我们骑马回汝宁府去。让袁先生押着货物再慢慢回去吧。”
而听到了那两位商人的对话,蔓铃她们也感到有些不对。不过她们还是抱有一些侥幸心理。当蔓铃她们吃完饭,回到码头以后,看到了吴世恭她们开始从船上拉下马匹,人员在码头上开始整队,蔓铃她们犹豫了半天,还是准备回花舫,继续从运河回归德府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名穿着九品官袍的官员,带着十几名税丁,还有五、六十名帮闲和青皮跑了过来。他们一看到花舫和吴世恭的船队,立刻大声叫道:“这些船都有问题,把船上的货物和人都扣住,等查清楚了再说。”
这情况一发生,就是傻瓜也知道,这淮安关就是针对着吴世恭和蔓铃他们的。吴世恭并不理睬这个官员,让人员加紧着下船。
那官员走到了吴世恭面前十几步路的地方,大声喝道:“你没有听到本官的话啊!叫你的人停止下船。”
吴世恭根本就不废话,他向身后做了一个手势,杨如松、书墨和赫飞他们这些护卫,立刻拔出了腰刀冲了上去,把刀架在了那个官员的脖子上。
所有的人根本就没有想到吴世恭的这个举动。那位官员在淮安关的举动,其实也是得到了祈家送过来的一些好处,让他把吴世恭他们暂时扣在淮安关,等祈家的人从扬州赶过来以后再处理。
那位官员根本不知道要堵人的就是盐运使的公子,也不知道堵的那个人是位侯爷的公子,因为祈家怕这位官员知道了吴世恭的身份以后不敢堵船。
所以今天那位官员得到观察着运河船只情况的手下报信以后,才会这么大大咧咧地带着这么一些人过来。在他看来,这运河上只要不是碰到什么官宦,一般的商家和jì家碰到他们这些官员还不是服服帖帖的啊?
可莫明其妙地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以后,那位官员可就着慌了,他颤抖着双腿说道:“众位好汉,本官和你们无冤无仇的。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