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的4月应该是长达二十年的越南战争进入尾声,我现在所处的胡志明市,在1975年的时候应该还是旧称——西贡,是当时南越南共和国的首都。而在1975年4月9日打响的胡志明战役,就是越南统一战争的最后一站。随着1973年的《巴黎协定》,美国撤出越南,南越南基本就是败局已定。随着1975年4月21日,南越南伪总统阮文绍撤走台湾,西贡基本就等待着北越政府的统一。1975年4月24日,伪总统已经逃离了3天,离4月30日结束的胡志明战役还有6天,换而言之:现在的西贡应该处在无政府的状态下!
我,现在,基本上可以断定,我就处在一个无政府的西贡,怪不得军方肆意杀人,怪不得医院内尸体遍野……
刚被军方射杀的女子基本上可以判断出:女子被军方追杀,然后误闯进这座满是死人的医院,女子碰见这么多死人,忍不住惊声尖叫,也就是我所听到的尖叫声。后军人追击到此,见医院内死人极多,不敢冒然进入,所以制造出已经离开的假象,那名被射杀的女子不敢在死人堆里多呆,所以一看到军人离去,信以为真,可刚跑到门口,就被守在一旁的军人射杀。
面对处在无政府状态的城市里,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万分复杂:就我目前的情况,我可以很安全,不用担心被军人追杀,更不用担心担负起叛变的罪名,可是,到什么地方去寻找点亮着的蜡烛呢?这个让我头痛不已,原本我打算找一间寺庙,怎么着,都会有几支蜡烛点着,就算没有,等着香客,也总有机会看到点亮的蜡烛,可现在呢?就目前的状况,我估摸着就算找到寺庙,也是人去楼空,空空如也。
想虽然这么想,但内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期许:或许有那么一两支不灭的蜡烛在等着我呢?
走吧,随便走!想到这,正准备动身,忽然背后一紧,感觉有人拍了我一下。
我连忙转头一看,我愣在那半天简直不敢相信我眼前看到的一幕:
“怎么?不认识我了?”
“你……你怎么会到这的?”我痴痴的问道:
“你的人都失踪了,不要跑来找你吗?”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我疑惑的问道:
“我让黎可秀重新点上蜡烛,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你这么一个庞大的身躯顿时就躺倒在地,莫晓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碰灭蜡烛的严重性,于是大哭大叫的准备喊医生过来。我应该知道其中的一些原委,不是叫医生过来这么简单,我连忙让黎可秀阻止了莫晓兰的哭叫,将你扶到我躺的病床上,你除了应有的呼吸以外,其他的都一动不动,就如同一个植物人,典型的灵魂出窍。这灵魂出窍的事情也不能拖得太久,时间一久,你的性命堪虞。于是我和黎可秀、莫晓兰商量了一下,准备按照你开天眼的方式,由我照样学一遍,尝试的来找你的灵魂。”洪霁雯轻描淡写的说道:
“晕,你还是知名的催眠专家、心理医生呢,怎么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的?你现在找到我了,知道怎么回去吗?现在这状况搞不好就是……”我担忧的连话都说不齐全了。
“我一女孩都不怕,你一大老爷们怕啥?人家关心你倒不好了?我跟姜舯催过眠,知道还魂的一些窍门,只要找到点亮的蜡烛就行。”洪霁雯的这番话和我所想的不谋而合。于是我点着头说道:“如果这样,那就事不宜迟,赶快找到点亮的蜡烛。”…,
“蒋凯,这里我感觉就是我们所处的医院,怎么环境一下子复古了这么多?而且这里都是满屋子的尸体,好恐怖呀!”洪霁雯环顾四周问道:
我把我刚刚所做的猜测跟洪霁雯说了一遍,洪霁雯连忙验证自己是不是也如同空气,只见她捡起石子,很轻松,然后往远处一扔,只见那石子飞的很远,洪霁雯笑着对我说道:“没问题呀,不像是空气吧?”
我见洪霁雯有这等本事,看得我目瞪口呆,如果洪霁雯是这样的话,等同于天下无敌啦:不仅能隐身,还能操纵现有世界的一切。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样的话,只要能找到蜡烛和火源就行了。这远比要找到点亮的蜡烛简单的多。
“霁雯,既然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这里就全仰仗你了。”我说道:
“那就赶快行动吧!”洪霁雯催促道:
我和洪霁雯离开了满是死人的医院,一路直走。这个世界里的西贡和现实世界的胡志明市除了建筑不一,其主要的主干道还是依稀能辨。我和洪霁雯不自觉的朝着阮惠街的方向走去。
在步行的过程中,很多难民都似乎在举家撤退,洪霁雯颇有意思的问我:“不是等着越南统一吗?怎么还有这么多的难民要逃跑?”
“按照我们社会主义这一套而言,应该是欢迎北越政府军前来解放,但在这里,很多居民还是更多的向往资本主义的社会。南越政权毕竟是美国政府扶持的,很多难民还是有机会通过这次逃难,前往美国或台湾,成为美国人民!”我解释道:
“还有这么一个说法?”洪霁雯惊呼道:
“美国就是一移民国家,对于政治避难、宗教避难和难民基本都会接受的,只要你有这个能力逃到他那边去。”我说道:
“那这些举家出走的人都要逃往美国或台湾?”洪霁雯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根据我对历史的了解,能去美国的飞机、轮船就这么几个班次,能搞到这些班次的机票和船票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普通老百姓,除了碰运气以外,别无他法。”我说道:
洪霁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似乎有些不忍心,心中带着一点苦涩说道:“既然没有机会去美国或台湾,何必还要举家出走呢?”
我在旁笑着说道:“这可要怪这伪政府,在行将垮台的这一刻,不知道做了多少抹黑新政府的宣传。”
就当我和洪霁雯如若无人,边走边说之际,突然一句“kh?ngdichuy?n,b?nlàm?”,紧接着,我的脑门一凉,只觉得有个铁器顶在了我的脑门。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穿着军装的两个军人,其中一军人拿着枪顶着我的脑门,挡住了我的去路。
“他们能看到我了?我竟然能感到器物了?”这时我心中又是一阵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