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强因为王笑的出现,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已经把自己的精力更多地从工作上转移到了对家人的关心和陪伴,抽出更多的时间陪着儿子。
除此之外,他还入了教,成为了一名基/督/教的信众,希望能用信仰的力量,消除对死亡和恐惧,能让他以更加平和的心态直面疾病,面对人生,面对生活。
他做到了,现在他的一言一行,都变得温和优雅,遇事从容不迫。当他接到班主任马小雅的电话后,虽然很担心儿子,但是见到儿子后,还是先耐心地跟儿子坦诚相见,积极沟通,了解事情的真相。
余强听到彭卓远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便催促儿子把事情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又讲述了一遍。
原来,教导主任夏半森的女儿夏春莹怀疑骆小欢偷了她的东西,结果把课桌和书包搜了一遍都不见踪影,看到骆小欢始终怯怯的不敢正眼看她,以为她是心虚,疑心更重。
这个时候,她正好看见这三个男生走进来,便一时起了恶趣味,指令这三个平时就对他低眉顺眼跟在屁股后面谄媚的男生对骆小欢搜身。
骆小欢一听,终于忍无可忍,在这三个男生准备动手非礼的时候,彻底爆发出了山里妞的狂野劲儿,使出了平时扛猪草抱山羊的气势,一通手脚并用狂踢乱抓,把三个男生打得是鸡飞狗跳,一个个都挂了彩。
夏春莹一看不对头,想不到瘦弱得跟个竹竿似的骆小欢会有这么大的野蛮劲儿。三个男生都没占到任何便宜。便喊来班主任马小雅。诬告骆小欢殴打同学。
马小雅知道夏春莹是教导主任的儿女,当然会本能地护着她,否则以后肯定有小鞋穿,于是不问青红皂白,便当众把骆小欢给训斥了一顿,并且强迫她向夏春莹和那三个同学道歉。
可是,骆小欢虽然不善言语,骨子里却是个倔脾气。也不说话,无论马小雅说什么,她就是站那儿不动。
马小雅见状,掏出手机立刻通知当事学生的家长,毕竟那三个男生都挂了彩,虽然不严重,可是当今哪个父母不是把孩子当成掌上明珠娇宠着,别说被人抓花了脸,就是被人轻轻拍上两巴掌都会不依不饶。
这个夏春莹别看她小小年纪,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趁着马小雅打电话通知各位家长的时候,又蛮横地恐吓骆小欢就等着警察来抓她吧!
骆小欢从小在山里长大。哪里见过警察?小时候跟村里的伙伴们一起玩耍时,都会拿警察来唬人,所以在她眼里,警察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打心眼里对警察有种畏惧,听到夏春莹这么说,便想离开学校去找彭卓远。
结果,夏春莹以为骆小欢想躲,便立刻喊那三个男生去抓她。
三个男生心里也不爽,眼看骆小欢想跑,便追了上去,急赤白脸追到了操场上,总算把骆小欢给堵在了包围圈里。
骆小欢又气又害怕,看到有根高高的旗杆在中间,情急之下便拿出在山里爬树摘山枣的本领爬到了放杆上。
夏春莹和三个男生都爬不上去,只能在放杆下叫嚣恐吓,直到马小雅慌里慌张地把他们拉到一边,声音发抖地叮嘱骆小欢抓紧了别摔下来,并催促她赶紧下来,这几个孩子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此时已经聚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他们几个便趁机溜了。
骆小欢见底下的人越聚越多,心里就越害怕,越不敢下来,局面一时僵持下来。
马小雅立刻通知了教导主任,然后吓得以寻那四个男生为借口,溜出了现场。
余强的儿子把事情的经过一说,那两位刚才还叫嚣要赔偿的女人,一个个都闭上了嘴巴,见此事牵扯到教导主任的女儿,为了孩子以后不会因此而在学校被人穿小鞋,两人不约而同地灰溜溜带着孩子撤出了办公室。
肥头大耳的教导主任夏半森脸色堆堪至极,悄悄地用眼角余光恨恨地盯着余强,心说你个死心眼真不长眼色,小心以后你儿子在学校穿小鞋儿。
“儿子,快去跟小欢道歉,拿出些诚意,别敷衍人。”余强对没了脾气的小胖墩说道。
小胖墩儿极不情愿地走到骆小欢跟前,低头头,轻声地说道:“小欢,对不起!”
骆小欢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一言不发,只是樱桃小口微微嗡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余强见状,赶紧走过去,和蔼地望着一脸委屈相的骆小欢,轻声道:“小欢,叔叔向你道歉,这事你没有错,都是我儿子余小龙不懂事儿,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谅他。”
骆小欢这次也没抬头,只是有些僵硬地点点头,算是原谅了他们。
事情到此,真相已经大白。
彭卓远窝了一肚子火,虽然知道这只是孩子间的打闹,可是骆小欢对他的意义不一般,他容不得有人敢这样欺负骆小欢,所以只能把怒火都转嫁到了教导主任夏半森身上,狠狠地盯着他,恨不得立刻把眼前这个杂碎给来个千刀万剐。
姚雪佳则走到骆小欢旁边坐下来,一手揽着骆小欢单薄的肩膀,轻柔地说道:“小欢,今天姐一定帮你讨回公道,找回面子,那个叫什么夏……夏春莹的女孩儿要是不来向你陪罪道歉,姐就跟他们耗上了。对了,还有那个糊涂蛋班主任,也得过来跟你道歉,否则就算你原谅了她们,我也不会原谅她们。”
姚雪佳现在是大彻大悟,想要挽回彭卓远的心,她就必须想彭卓远所想,爱彭卓远所爱,彭卓远拿骆小欢当亲妹妹。她就要对骆小欢比亲妹妹还要亲。
相比之下。王笑虽然担心骆小欢。但是此刻更替余强捏了把汗,他这么正直地让儿子当着教导主任的面儿,揭了教导主任的遮羞布,以后他儿子余小龙免得被会遭夏半森报复。
“余经理,我很佩服你的善良和正直。可是,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这个世道,县官不如现管。你这么做就等于跟这位教导主任夏半森翻脸,你心里就没有刚才那两名家长的担忧?不怕夏半森以后公报私仇故意为难你儿子?”王笑当着夏半森和余强的面,把话给说了个通透。
夏半森的肥脸都气成了猪肝色,恨恨地瞪了王笑一眼,暗骂王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余强面露难色,本来他也有此担心,可是出于对教义的服从,他也只能选择这么做。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可能这么做有些自私,对不住我儿子。但是。《圣经》十诫里有‘不得做假见证陷害人’这一条,所以我必须做正确的事。再说。我也希望能以身作则,教诲儿子怎样做人,如果没了做人的基本原则,学了再多的知识,也只是个祸害,到头来也只会害人害己。所以,我宁可让儿子转学,也得教会他做人。”已经没有退路的余强发自肺腑地说道。
自从得知自己患了冠状动脉瘤之后,经过一系列的自我调整,余强对生命和人生的价值以及意义等一些哲学层面上的问题,有了更多的思考和心得,所以他的言行举止,较之以前都有了一些改变。
王笑对于余强的回答,非常欣赏,如果不是余强的病已经在身体里萌发,已经不能利用转嫁能力帮他消除,就凭这几句话,王笑也会心甘情愿地努力帮他解决问题。
不过,王笑当面挑明这个问题,其用意也是在帮余强震慑夏半森。
“余经理,能听到你这样的肺腑之言,我很欣慰,如果全国能有百分之五十的人能达到你这种情境,夏半森这样的人也不可能这么得意和猖狂,也不可能当得上这个教导主任之职。”
王笑说着,转头盯着一脸盛怒的夏半森,慢悠悠地掏出手机,翻出手机电话薄中金水市教育局局长金悦民的电话,故意拿给夏半森看,洒然地道:“我想,你能爬到今天这个位子,肯定也不容易,不会因为今天这点儿事,就自毁前程吧?要不要我现在就给教育局的金书记打个电话,汇报一下你们学校的工作?”
“咳……嗯……”夏半森气得老脸发绿,紧闭着嘴巴哼哧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笑当然也不可能真的立刻给金悦民打电话,毕竟他和金悦民也只是在秦菲儿的邀约下见过一面,虽然给金悦民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但还不至于可以让金悦民帮他做事的地步。
他这么做,就是想吓唬吓唬夏半森,从夏半森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奏效了。
“我给你个机会,把你女儿喊过来,还有那个班主任,你得跟余经理学学,别让你女儿误入歧途,回头不只害你一家,还要害了你未来的女婿。当然了,如果这事儿过去之后,你还耿耿于怀,想要找小欢或者余小龙的麻烦,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量。”王笑慢条斯理地在夏半森面前踱着步子恐吓道。
彭卓远见状,也没打扰王笑,虽然他可以通过更高层面的关系轻而易举地把夏半森打回原形,但是这些利益关系轻易不能动,既然王笑能够帮忙解决,那最好不过,如果王笑失败,他再出手也不迟。
所以,彭卓远这会儿一直在静观其变,留意着夏半森的反应。
夏半森思量半天,一时拿不准王笑是什么来头,更猜不透姚雪佳和彭卓远的背景,毕竟在金水市有资本能像姚雪佳这样随意地穿戴上百万的奢侈品出门的人,掰着指头也能数得出来。
事已至此,夏半森不得不低头,只得忍气吞声地打电话把马小雅和女儿都喊过来向骆小欢道歉。
彭卓远也冷静下来了,没有得理不饶人,等夏春莹和马小雅道歉后,带着骆小欢走了,准备给她换个私立学校。
彭卓远很感激王笑,不但把骆小欢安全地从旗杆上面救下来,还逼迫夏半森道歉,心里开始琢磨着要不要把王笑划入真正的朋友行列。
王笑这么做,一是出于正义感,再则也是为了长远考虑,按照他的设想,将来筹备保险公司的时候,不只是需要资本巨鳄的帮助,还需要比较有影响力的演艺红人、有潜力的实力派作家等一些公共人物的帮助。
虽然王笑没有听过骆小欢唱歌,甚至都没怎么听过她说话,但是彭卓远能这么对她的歌声青眼有加,他也没有理由不期待一下。
如果此时能跟骆小欢走得很近,将来真有用到她的时候,也更容易得到她的理解和支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