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经七天左右水米未进,居然还能像是珍珠一样散发出这么诱人的光泽,步离心神无法安稳。虽然是人之常情,步离还是自责了一下,强行收拢心神,含住一口老酒,喷到杨灿灿的后背上。
微微缓过一点jīng神的杨灿灿沉沉的睡去,被这一口酒激的一下子jīng神了。一股子**的疼痛像是深入骨髓一般,难以忍受。
“不要动。”步离沉声说道,嗓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有些哑了,说出的话,腔调自己都极为陌生。
杨灿灿知道步离在给自己治疗致命的伤势,不知道能不能好,杨灿灿也没什么信心,不过被步离的一句话点燃求生的火焰,虽然这火焰一直没有熄灭,却随着生命力的流逝渐渐流逝,已经所剩无几。
强忍着自己的眼神不去看杨灿灿的下半身。步离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一片空白。吐出胸中浊气,手中尖刀开始挑动,一条条腐肉中的蛆虫被步离准确的挑了出去。一片片腐肉被直接剜掉。步离自制的药粉撒在杨灿灿的后背上,鲜血淋漓,一股子血腥味道冲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这股子味道就算是再怎么难闻,都要比腐臭的味道好了许多。
粉末里是遗族常用的去腐生肌的草药,步离jīng通药理,魂澜大陆的草药大多不熟悉,步离只能选择自己有把握的去炼制。这么多年,只有几种急救的药物能用。步离有时候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愧对穿越的先贤们。自己什么都不会,穿越了,还根本没办法用自己的技能。这里没有呼吸机,没有手术台,没有急救药物,自己能做的真的不多。
不过步离粗炼的药物还是作用十分明显。右手尖刀挑去蛆虫和腐肉,左手药粉落下,渗血很快就结痂,止住。说不上妙手回chūn,却也差不多了。至少步离对自己的手艺还算是满意,这么多年还没有扔下,依旧干净利索。
杨灿灿的伤和战熊万立群的伤截然不同,一个是渗血,一个是碗口大的贯穿伤。所以,战熊万立群的伤口步离束手无策。这时候身边还有恨山宗的女弟子,步离也不想用自己的血去治疗杨灿灿。虽然可怜她,却也没有到万立群的那种程度。万立群是兄弟,是为了步离受的伤,这一点步离拎得很清楚。
步离虽然是好人,却不是滥好人。
并没用多少时间,杨灿灿的后背一片血肉模糊,有的地方能看见惨白的骨头,甚是吓人。
一直憋着一口气,直到这时候步离才喘了出来。步离觉得自己来到魂澜大陆之后是不是憋的时间太久了?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有反应了呢?真是禽兽不如啊……
步离回身不再看杨灿灿一眼,道:“仙儿,给她盖上点,别凉到。”
蔡小仙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步离说什么就是什么。轻轻的“嗯”了一声,给杨灿灿盖上兽皮。杨灿灿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开始火辣辣的疼,疼的难以忍受,知道伤势已经见好。虽然以后必定是个废人了,或说要从头开始修炼,但总比死在荒芜之地葬身胡狼的嘴里强了许多。
感觉身上有疼痛,有麻木,有瘙痒,杨灿灿知道自己的一条命是捡回来了。死命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晕死过去,到这时候才松开。一股腥咸的血水流到嘴里,能活着,真好。
做完这一切,步离回头看着远处苍茫的西山,心里若有所失。生活了十年的西山,就这么要离去了,西山的遗族还在拼搏,挣扎。或许自己去了恨山宗,走的是另外一条更艰辛的道路,但步离绝不后悔,这条路就算是再难,也要走下去。已经看见了太多的遗族的挣扎,为了生存,必然要的冷酷,步离不想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
曾经想过,自己被杀死,蔡小仙被人抢走。每一次想到这一点,自己无能为力去做点什么,步离的心就很难受。步离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活下去,为了活的更好。
无能为力,这是一种说不出的痛。就算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步离也感觉如同芒刺在背。今天,痛而不言,不知道能不能有明天的笑而不语。
储物袋,真是个好东西。从前都是大黑背着一大堆的行李,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蔡小仙的东西,在步离和大黑看来根本没有一点用处。可是蔡小仙要拿着,步离和大黑都无法拒绝。
有了储物袋,大黑再也不用像是一匹驮马似的劳累了。步离在储物袋里取出一个小锅,搭了个炉灶,蔡小仙兴高采烈的给杨灿灿熬着肉汤。
蔡小仙善良无比,就算是杨灿灿和步离曾经是敌人,在蔡小仙看到杨灿灿的惨状之后,唯一的一点点怨念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照顾好杨灿灿,让她好起来,是蔡小仙顺理成章想到的事情。
或许在蔡小仙看来,人本就没有什么好坏,步离喜欢的自然是好人,步离不喜欢的,自然就是坏人,如此简单。而胡武……那根本就不是人。
恨山宗的女弟子没说什么,之前步离的粗暴已经让她心有余悸。不知道为什么,恨山宗的女弟子看见步离的身影,却没有什么仇恨,就算是刚刚险些死在他的手里,也兴不起一点仇恨。看着步离的背影,雄伟且充满了阳刚之气,渐渐的看的痴了。
这才是真正的汉子!
收拾了一会,蔡小仙喂了杨灿灿吃了点肉粥。剩下的都让大黑一口气吸到了肚子里,这家伙也不嫌烫,一口都没给别人留,生怕会有人跟他抢似的。
这吃货的习惯步离早就知之甚祥,对此也无可奈何。要是打一顿吧,那家伙皮糙肉厚,打了也打不疼。真下死手,步离还舍不得。只能由得他这么放肆。
收拾了下,众人分散开休息。步离也没安排谁去守夜,真要守夜,也只能是自己盯着。
恨山宗的女弟子一看就是个雏,指望她守夜,还不如自己一夜不睡。大黑那畜生,一到天黑,鼾声如雷,叫都叫不起来。蔡小仙?步离哪里舍得。至于胡武,步离是敬,而远之。问问一些疑问还好,真要是让他做什么,步离还没那么放肆。
想了一遍,步离摸了摸蔡小仙的头,叮嘱她照顾好杨灿灿。然后在四周巡视一圈,除了胡狼之外没有发现其他大牲口的味道,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
睡的并不踏实,杨灿灿半露的翘臀就像是个梦魇一样,始终在眼前挥之不去,引诱着步离去摸一下。摸上去一定很有弹xìng,一种原始的yù望引诱着步离,出自本xìng,发自本心。
翘臀下面还会有什么样旖旎的风情?步离不敢去想。可是越是不想,就越是挥之不去。
女人果然是老虎,步离干脆不睡了,枕着双臂仰望星空,回想着这些rì子的一幕一幕,平淡如水仿若在眼前晃动。
大黑鼾声如雷。步离有时候会想,要是没有篝火,估计那些胡狼也不敢接近。光是这鼾声就足以让鬼神避退的了,更不用说那些胆小而谨慎的胡狼。
蔡小仙和杨灿灿窝在一张兽皮下面睡着,小手放在杨灿灿的身上,要是杨灿灿有什么改变,蔡小仙能随时醒过来。杨灿灿脸sè已经开始好了一些,不再像是个死人。
恨山宗的女弟子靠着坑口,睡的很香。至于胡武?睡不睡都像是一只yīn魂似的,看不出来什么区别。
子夜时分,步离忽然感觉到到地面似乎有些震颤。好像有什么大牲口在接近。
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轻灵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附身,用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聆听。一只,重量在三吨左右。只一瞬间,步离就估算出最基本的信息。
叫醒大黑,一人一熊消失在夜sè之中。
黑夜里,无论是步离还是大黑,都像是回到了家一样,就像是在山林之中,没有恐惧,只有熟悉无比的感觉。或者说不是消失,而是融入到夜sè里。
胡武看着步离和大黑的身影溶进夜sè,黑sè罩帽下面干枯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笑。这孩子和蔡小仙一起生活了八年,最为纯正的自然的气息已经完全进入到了骨子里面。举手抬足之间就已经流露出来,很随意,仿佛他就是自然之子似的。
自然之子,好陌生而遥远的名字。胡武想到了很多年前自己在那个奇妙的世界里的经历,不知道他老人家在那种世界里会是怎样一种风流倜傥,是不是要迷尽所有jīng灵族的姑娘。
想着想着,胡武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这还用说,他老人家喜怒笑骂皆风流,哪会有姑娘抵抗的住呢?
他老人家……唉,就算是再强大的存在,也抗不过时运二字啊。
胡武微微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