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厂长,那姓付的是真查账啊!”借着尿遁,王友德的秘书小陈慌慌张张地跑到了王友德办公室,慌慌张张地喊道。
王友德做了这么多年,早就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了,沉思了一会儿,盯住陈秘书,认真地问道:“你确定?”
“确定,非常确定!”陈秘书如放连珠炮似的说道,“那姓付的查账非常仔细,我看他是玩真的了,而且,那姓付的好像知道我们的账本一样,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被他提出了好几处疑点,这也是我们几个机灵,把他糊弄过去了,可是,那姓付的还是在自己的笔记本上面记了下来,还说到时候要复核!”
“他敢!”王友德突然暴怒出声,他现在很是羞愤,想他一个副部级官员,竟然呗一个副厅级的小干部给威胁了,这让他如何人,就算再喜怒不形于色,也忍不住了!
暴怒之后,王友德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言,随意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向自己的秘书,认真问道:“刚刚你没有听到什么吧?”
“没有,没有……刚刚不是我在说话吗?”看着王友德如狼似虎般的眼神,陈秘书很快就服软了!
“小陈啊,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应对?”王友德用温和的语气问道。
陈秘书想了想,糯糯的说道:“王厂长,为今之计,就只有……”
“不行,你叫我一个副部级的官员去跟他一个副厅级的官员低头,这我可做不到,这不行,我办不到。”王友德马上就否决了这个方案。
于是,场面有沉寂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王友德抬起沉思的头颅,看向陈秘书,认真地说道:“小陈。你说我们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何?”
“这个……”陈秘书也想不通怎么还了,可是他还没有质疑上司的本事,于是换了一种语气说道:“王厂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姓付的厂子。似乎很赚钱啊。外界虽然不知道他具体赚了多少钱,可是,就那些出口创汇的产品。他们也赚了不少啊,因为,国家是不会让出口创汇企业吃亏的,国家对这类企业的补助力度,很大啊!”
这个陈秘书还算不是目中无人,没有到狂妄自大的地步。
“这个我知道。”王友德点了点头,这个他自然清楚一些,他之所以看不起付新,是因为地位。他是副部级的官员,而且他现在才四十多岁,还有不少上升的空间,而那付新,虽然很年轻,而且那个年纪副厅级官员简直是逆天。可是有一点,王友德认清了,那就是这个恶付新没有什么上升空间了,因为他是私企老板,这一点注定了他很难上升。
还有一点。那就是王友德这人喜欢倚老卖老,他认为付新那家伙太年轻了,应该尊重他这个老人!就凭这一点,他就从心底看不起付新,因为他觉得付新眼中没有他!这让他很是受不了!
“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不一定要一模一样的还回去,我们可以转点弯,最后殊途同归。”王友德嘴角一翘,显然想到了什么。
“小陈啊,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付新跟海上城的一家报社有仇吧!那家报社一直对他穷追不舍来着。”王友德微微笑道,说话的语气,很自信。
“是的。”陈秘书点了点头,随即眼神一亮,然后说道:“王厂长,您是准备让那家叫做申晚快报的报纸,爆料一些有关那姓付的事情?”
说到这里,陈秘书欢呼起来,“太好了,我早就听说那家报社一直在暗中收集有关这姓付的和他那工厂的黑材料,如果他们爆出什么来,您再利用您的人脉,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去查这姓付的工厂的账本了!”
“这可是你的主意啊!我可没说啊……”王友德微笑着把责任给撇开了,这家伙,绝对是一个阴人!
“王厂长,我明白的!”难怪能够成为王友德所信任的好狗,这陈秘书没有一点一丝不适的意味,相反,他还很乐意这么做!不愧是一条忠犬。
“你去吧,我相信你可以做好!”王友德赞赏道。
陈秘书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一定可以做好,就退了出去。
……
“高主编,你好,我是京城元件三厂的厂长秘书,我姓陈。”这陈秘书一把电话接通,就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哦,陈秘书,您有什么事儿吗?”京城元件三厂,一听这名字,就让高朝这**丝主编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所以,他的语气放的很低。
“那个……是有点事情。”陈秘书整理了一下语气,然后开口问道:“那个,高主编,我听说你们一直在收集华兴工厂总经理付新的一时材料,我想请问高主编,我们能够合作吗?”
“你说是谁?”这高朝似乎还没有听清楚。
“付新。”陈秘书沉声说道。
“对不起,你打错了!”可惜,这陈秘书和王友德都错估了这个高朝,这个高朝毫不犹豫地挂上了电话。
听到这个回答,这陈秘书还以为自己真得打错了,于是又照着电话本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这一次,他终于确定,人家那是不接他电话了,因为电话里面,传来了报务员的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笔者也不清楚这个时候电话没有拨通会回复什么,就暂且用这个吧,求不黑。)
“不接电话。”这陈秘书开始焦躁起来,他和王友德,都错判了这个高朝的意思。
确实,他们错判了高朝这人,他们不知道,高朝这人,其实就是一条毒蛇,追寻的是一击必杀,没有极好的机会,这家伙是不会对比自己势力大得多的仇家妄动的!
之前给海上城锅炉厂办事,惹上了这个付新,原以为那海上城锅炉厂的厂长能够给他撑住腰,可是他没有想到,那个副部级的官员每个鸟用,很快就挂了,因为这个付新,竟然有一号首长给撑腰,这可吓坏了高朝这个阴险胆小的家伙。
好不容易,他因为是媒体人员,是属于中宣部这等牛逼轰轰的部门所管辖的,加上有那些怕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的同行挺着,他才堪堪逃过一劫。
现在,他绝对是要选择雌伏,隐忍不发,不然他肯定会大难临头的。这是高朝这个阴险胆小家伙的想法,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地挂断了陈秘书的电话,并且,还拔除了电话线,不想在接通,现在,是他的伺伏期,而不是报仇的时机。
“王厂长,有些麻烦了。”这陈秘书绝对是没有什么主见的人,只见他又慌慌张张地进了王友德办公室。
“怎么了,怎么又慌慌张张的,你才刚走没多久,又回来了,又出什么事儿了吗?”王友德有些不悦了。
陈秘书有些担心王友德生气地说道:“王厂长,那个高朝,他听说是那姓付的,就挂了电话。”
“你能正经点说话吗!”王友德突然严厉起来,“你左一句姓付的,又一句姓付的,你很了不起吗?你就不能正经点说话,你这样说话,我怎么可以了解到具体情况!混账!”
“王厂……厂长,那申晚快报的主编付新听到我说付新两个字,他立即就把电话挂断了,并且拔掉了电话线,现在已经打不通了……”
说完,这陈秘书一脸无辜地看向了王友德。
王友德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看了许久,这才低下头,叹了一口气,颓废地说道:“走吧,我们去跟付新同志道一个歉……”
说完这句话,陈秘书感觉这王友德似乎苍老了许多,这,或许就是官气流失的征兆吧!
……
“付新同志,抱歉,我公务繁忙,没来得及见你,还望见谅!”这王友德找到了付新,就用上了一副笑脸,“为了表示我的歉意,给付新同志你表达歉意,今晚,我到我们京城元件三厂招待所设宴,我们喝一杯酒,如何?还请付新同志给我这个面子。”
“这个……就不用了吧!”付新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如果他不知道未来,也许会看在人情交际上给王友德这个面子,毕竟周正明也交代了他,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付新知道周正明的意思,周正明的意思不是说要付新不要对王友德下手,而是在教导付新,别做的太绝了,不然接下来继续整合邮电部下属企业的工作,将会很艰难。
但是他付新知道未来,所以他不愿意上这王友德的酒桌,一年后这王友德就要被拉下马了,他何必去搅这一趟浑水,现在把场子找回来了,就足够了。反正这家伙好日子不长远了。现在把他整死,反而会给自己带来无限麻烦,周正明的提醒他可谨记在心。
“王厂长,其实我的时间也比较紧张啊,还请王厂长能够配合我的工作,配合我整合邮电部下属的企业,这样我也好快速去下一家。”付新丝毫不提查账的事儿了,当然,他这话也用另一层意思,那就是你不配合,那我就继续查。
“配合!配合!当然配合。”王友德连忙说道,吃饭不是目的,让付新不查账,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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