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大商国,熠熠惭星河。
说的是大商山河壮丽辽阔,就连天上的灿烂星河见了都会感到羞惭。虽是俚谣,却也说出了大商山川之美。
皇城洛都南郊,就有一片绵延缓峰。
高仅百丈,却甚是钟灵毓秀。苍松郁峨,翠柏挺茁,又有小兽出没,灵禽栖落。浅溪潺潺入云绰,梯田小径画谱格。村舍几处,炊烟默默,端是一处绝妙的桃源之所。
夕晕正好时,顺着田边小径,下来一骑驴少年。
那少年十四五岁年纪,生得俊秀温润。头戴文士正帽,身穿时下流行的绣织诗礼长袍,腰间晃荡着半枚黑拙残玉。
左右两手袍袖半卷,拖握着一柄长杆儿荷锄,锄头上还带着泥污点点,本是一身书卷雅气,却被生生破坏,如同老翁簪花,不伦不类,让人忍俊不禁。
就有田里相熟的农人高声谑笑:“宁小郎君今日又耕种了几大亩菜畦?”
有汉子接道:“怕是总有个三五方吧。”
众人善意哄笑,田野间一片欢乐。
时下一亩地约为六百六十七方,分明是笑他气力薄弱,不懂耕作,少年也不着恼,只用腿催了催胯下的斑秃瘦驴,却还没忘向众田汉礼貌招呼,惹得一阵啧啧赞叹,却是笑得加欢乐和气了。
转过一处陵岗,耳边众人的笑声才淡了。少年长舒了口气,眼神儿装作不经意地向左前方田里寻去。
那片田地很大,杂草却是极少,庄稼也生得整齐茁壮,看得出主人是个细心勤劳的人。
此时田里,正俏生生立着一个妇人。
妇人姿容秀丽,弯弯的黛眉儿,大大的眼睛,肤色白皙健康,长期劳作下,微带着日光的晕色。虽没有十分颜色,却有一股难言的端庄惠淑。
若说这妇人面容只是中上之姿,身段儿可就要命了,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蜜桃般成熟诱人,那一身粗布裙衫根本遮不住胸前两只活泼欢乐的肥兔儿和身后一轮翘满的圆月,整个线条呈惊人的葫芦儿状。
这妇人叫罗家娘子,是附近州县有名的贞洁俏寡妇,十四岁嫁到罗家,十五岁丈夫战场殒命,死心不改嫁,带着丈夫的骨肉整整守了十年的寡。
人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罗家娘子却从任何流言蜚语,可见作风之正派严谨。去年还被乡邻推举,由州县出面,立了个贞洁牌坊。
少年那滴溜溜一眼,却被罗家娘子逮个正着,她心头微忿,却也不甚着恼,若是寻常庄汉,早就抡圆锄头打上去了。
只因她心里根本就没把眼前这位比姑娘还腼腆的少年当做同类,人家是读书人,听说还是秀才,那跟县里书吏大老爷都是一个级别的。
最重要的是这少年脾性很好,作为秀才大老爷,不怕清苦下到村子里做蒙童先生,竟还非常的好说话,俊秀儒雅,腼腆正直,微带着点让人心安的迂味儿。虽然初来罗家村不到七八天,但已经赢得了全村人的好感。
见到少年,正在帮忙除草的罗家小子罗宝,吆呼一声跳将起来,高高兴兴冲了过来,临到近前,却又想起什么,赶紧止住,慌慌张张整理衣衫,垂首遵礼:“先生好。”
少年颌首微笑,从驴子上下来,罗宝乖巧接过先生手里的荷锄。
罗家娘子眼见自家一向淘气惫懒的小宝只几日功夫便被这少年先生教诲得彬彬有礼,今日竟主动帮自己下田除草,心思蕴慰畅然,眼眶微湿了湿,突然就觉得少年俊雅笑容下那排洁白整齐的牙齿闪得让人心里莫名一慌,忙转过眼神,扑闪着卷翘的长睫,语重心长道:“宁小哥儿,都说了莫要再去耕弄那菜畦,山坡上的地瘦瘠用……家里今年收了很多,有够你吃的。”
少年拍拍手,认真道:“读书太久,寻思着活动活动筋骨也是好的。罗家姐姐,我还有些气力,再帮你锄上一会儿?”说着抢过罗宝手里的荷锄,费力挥舞了一下,却差点砸到自己的脚。
罗宝忍着不敢笑,罗家娘子却是“扑哧”一声,花容绽放,看着少年一脸窘态,心里又是一柔,道:“……今日有小宝帮忙,活计都已做完,这就回去吧。给你们做田鸡烩饭……”
少年借居的学堂,即罗氏祠堂,就在罗娘子家隔壁。自打来的第一日差点烧着祠堂,村民便死活不敢再让他自己生火,合着凑了些米面,由里长出面,请罗家娘子代为照顾,每餐添一双碗筷。
就像乞丐嫉妒的永远都是乞丐,而绝不会是帝王将相。这种本来很有话题的事儿搁在这温玉少年身上,却好像极为自然,村民觉得自然,罗家娘子也觉得自然。若是个别的什么男人,谁敢提这想法,别说是里长,就是本县太尉,她也敢立马将他轰打出去。
罗家有起脊大瓦房三间,在村里算得上是殷实之户,巴掌大的篱笆小院也被罗娘子收拾得干净利落,生趣盎然。
罗娘子生火做饭,少年则正襟危坐,于院中石凳上教罗宝习字。罗宝手法不对,坐姿不雅时,少年则会一本正经开口训斥,之乎者也的罗娘子尽管听不懂,却极喜欢听。
罗娘子边淘洗米菜,边张望着院中一大一小,瞧着白面须的少年却偏要装作老学究的庄肃模样,“扑哧”一笑:“明明就还是个半拉小子……”
却又不知想到什么,心头莫名一黯,赶紧撇过头,专心淘洗去了。
罗娘子素来巧手,简单的食材也被她做出了极可口的饭食,少年自小锦衣玉食,天上飞的海里游的什么都吃过,却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清濛月光下,粗劣油灯不是很亮。却把罗家娘子那张宜喜宜嗔的秀美脸蛋儿衬得愈发俏丽。劳动后微汗的脸庞红扑扑的,带着好闻的芳郁气息沁人心脾。窈窕身姿委于矮凳,盈盈素腰不堪一握,衬得身后满月饱满圆翘,弧度动人心魄。
少年吃着吃着,处安放的眼神儿不免就有些凌乱热切了。
罗家娘子端淑惯了,见状脸色只是一冷,少年便赶紧惶惶然低头扒饭了,许是急于掩饰,吃得太急,被狠呛了一口,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罗娘子本就不是真恼,顿觉又好气又好笑,忙拿汤水给他喝,瞧着他紧张惶然的模样,寻思着他偷瞧自己的灼辣眼神儿,心湖漾漾荡荡的,继而又迅速被大的涩苦羞恼替代,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饭桌气氛有些异样,少年吃得也比平时要匆忙,放下碗筷,借口有书要温,匆匆告别。
罗娘子刚松了一口气,少年却又转回,从随身布袋里掏出两枚红红的山果儿,袖口擦了擦,递给罗宝,“今日山上采的……我已食过,捎给宝儿尝尝……”言罢再不停留,急急去了。
月光如水,轻柔寂寥。
罗娘子靠坐在门前,借着油灯纳鞋底儿,耳边尽是隔壁少年明朗温暖的颂书声,突然间心头就有些烦乱。转头,却正瞧见罗宝嘴上啃食着的红红山果儿,狠一跺脚,理了理鬓发,却是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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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就听得一阵孩童哭闹,罗娘子家的灯光迅速燃起。接着,妇人焦急安慰声伴着孩童的痛呼声不断传来。
刚刚就寝的少年披衣而起,几步就来到罗家门扉前,关切道:“罗家姐姐,出了何事?”
罗娘子裙钗凌乱,跌跌撞撞一脸慌乱地打开门扉,眼眶还闪着点点泪痕,“小宝肚疼难忍,直在地上打滚儿……。深半夜的,这让奴家如何是好?”
少年面色一肃,边往里走,边安慰道:“姐姐莫慌,岐黄之术我也略懂,肚痛多半不是大恙,待我瞧瞧再说。”
进了屋,少年未曾搭脉,先于罗家娘子的期待目光中,低眉轻咳了一声,“……咳……,姐姐……可否,先把衣衫系好?”
“啊”的一声惊呼,罗家娘子秀脸通红,这才发现自己只是匆匆批了外衫,未曾绑系,大片凝脂白肤外露,鸳鸯大红肚兜裹不住汹涌的春兔儿,心神激荡下,是颤巍巍晃曳不止,大好春光全给眼前这少年给瞧了去。
羞恼
之下,轻啐了一口,赶紧背过身去。
少年搭过脉,看过舌苔,又在肚子上揉拿了几下,脸色稍缓,道:“姐姐莫担心,许是山果儿吃坏了肚子,不是什么大病,村里可有医家?”
罗娘子焦急道:“本是有一个,二叔公。可这几日去了山中采药,说是后日方回。这,来不及吧?”
“除了二叔公,最近的在何处?”
“三……三树湾,许老仙。”
少年迅速起身,寻了个被褥垫在后腰,不由分说将面色惨白的罗宝负在身上。有了被褥枕在腹部,罗宝的痛呼顿时减轻了不少。
罗娘子见状大讶,“你,这是作什么?”
少年斩钉截铁道:“三树湾,找许老仙。”
妇人这时早乱了主意,只觉少年说什么就是什么,忙慌慌张张要出去帮少年牵驴,却被少年止住,“姐姐,你糊涂了?小宝现在模样,怎经得起我那躁狂傻驴儿颠簸?”
“可……那有二十多里地……”妇人只说了一半,望着少年清澈坚毅异于往日的目光,芳心轰然巨暖,热腾腾鼓涨膨大,眼泪哗啦哗啦便流了下来,再怎么擦拭都止不住。
一路话到了三树湾。
只用了一剂药,便给罗宝解了痛楚,孩子闹腾了半宿,终于沉沉睡去。许老仙道,亏得二人动身及时,不然没有个把月汤剂,清不了根。罗家娘子自是千恩万谢,同时对少年是感激满怀,美目盈盈绕转个不停。
二人出来时匆忙,都没有锁门,此刻心思平定,难免就有些担心,尤其是少年是担心他的书,略作商议,便又轮流背负着罗宝往回赶。
路虽相同,罗娘子来去之时的心情却是大大不同,来时只感路途遥远,坎坷不平,总也走不到头,嗡嗡虫鸣如哀似嚎,让人沉重烦乱。
归来时,风也清,花也香,夜也隽美,看到少年经汗水泥污愈发清晰实在的俊脸,和那抹冬日阳光般的温暖笑意,久寂的心也渐渐轻盈翩然起来,如风似雾,自朝那莫名花香飞散拢去。
正行进间,罗娘子突觉得身子猛被人一拽,就朝身边少年跌去,欲惊呼出声,却被少年急急捂住嘴巴。妇人羞怒难言,刚要挣扎,却见到少年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惧骇然。
罗娘子慌忙矮身伏在草木间,顺着少年的眼神望去。就见遥遥的罗家村,她的家,此刻却已是一片地狱火海。
数不清的凶戾人影晃动,间或有不甚清晰的马嘶声,人叫声,狂笑声,痛哭声……
夹在风中传来的,还有浓浓的血腥味儿。
罗娘子哪曾见过这般情景,顿感手脚冰冷,六神主,下意识地朝少年望去,却见少年也正望着她,目光坚毅温暖,如六阳融雪。下一瞬,便被少年猛地拉进了怀里,拥得紧紧。
少年没有多余动作,罗娘子也出奇的没有挣扎,只嗅着少年身上清润温暖的气息,瑟瑟发抖,眼泪不止。
定了定神,少年提议道,“这山贼扫荡,多来去如风,反复数遭,这边草丛也不安全。我在山上耕作时,知道有一处洞穴,或可容身。我们先带小宝去那边藏身,待山贼退了,再作打算……”
听到“小宝”二字,罗娘子娇躯一震,忙从少年怀里起,双手慌乱措,不知何处安放,浑身羞臊欲死,低低扫了罗宝一眼,见到喝了汤药的罗宝仍熟睡不醒,才长舒了口气,却是再不敢抬头去看少年。点点头,只是垂首不语。
山不甚高,洞也易寻。
这洞外恰巧生有一巨石,遮住洞口,又有流水飞瀑顺着巨石急湍而下,极为隐蔽。而洞内倒是较为干燥,有一大一小两个洞穴。
少年将地上的干草捡拾在一起,在小洞穴内铺了一个草铺,将昏睡不醒的罗宝放在上面,又在外洞铺了一个,扶罗娘子坐在上面。罗娘子像是丢了魂魄,一切听之任之,默默言。
刚进来时三人闯过瀑布,均湿了身子,初时不觉,坐得久了,便感觉到湿冷难忍。少年拉着罗娘子开始在洞内频繁走动,但功效寥寥,还是被冻得脸色泛青,瑟瑟发抖。
又过了片刻,少年突然开始脱衣服,罗娘子脸红似血,像被蜜蜂蛰到了一样,慌张惊退道:“你……你要做甚?”
少年也不理她,脱光了外衣,又开始脱贴身小衣,罗娘子涨红着脸转过身去,步移到洞穴口处,心砰砰乱跳,是复杂难明,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道:“……宁……小哥儿,你的心思……奴家知道。只是奴家……你若是想……趁机辱我,我便撞死在这石上……”
过了半响没有动静,听脚步,少年好像走远了。罗娘子舒了口气转过身,瞬间便呆住了。
却见少年正小心褪去罗宝湿漉漉的衣物,又将自己脱下的干燥温暖的贴身小衣结结实实裹穿在罗宝身上,然后重将干草覆好,再将湿衣盖上。见到妇人回头,腼腆一笑,嘴唇青紫,颤抖着身子涩声道:“小宝,这就不冷了……”
只这一句话,罗娘子的泪水哗的一下便奔淌了下来,此时此刻,于这仿若隔绝世间的洞穴中,她瞬间忘却了凡尘一切,内心压抑的情绪怦然爆发,瞬间变得怒不可遏,跌跌撞撞冲到少年面前,在他光洁的胸口上悲泣捶打:“坏人……孽星,你何苦如此迫我?你是秀才老爷,天上文曲星,日后招驸马的俊人儿……我只是乡野村妇,还是一年就妨死丈夫的血煞星,又笨又老又丑,你何苦如此招惹我?你……你猪油蒙了心,你不要命了!我……我恼死你了……”
罗娘子还要再说,却被少年温热的嘴唇堵住。惊慌之下刚一张口,香嫩的雀舌儿立马被逮了个正着,吸吮缠裹绕,点拨啃噬咬,罗娘子哪里经得过这阵仗,身躯瞬间便瘫软如泥。
少年口手并用,双手游蛇般熟练地顺着裙衫下摆滑入,左手奔胸前那对香酥饱满诱人可口的肥兔儿,右手奔身后那轮挺翘滑的圆月。
罗娘子娇躯猛地一颤,下意识一合嘴,少年“唔”地一声,舌尖鲜血直淌,罗娘子慌忙想去拉少年的手,少年却避开她,冷冷后退了一步。
只这一步,便如重锤敲中了罗娘子的心,她面色惨白,泣声解释道:“奴家……不是故意。小宝……还在旁边。奴……”
少年惨笑着打断她的话,“我早该知晓,都是我痴心妄想……姐姐安心,过了这灾祸,我自会远远离开……。我去给你和小宝寻些吃食衣物御寒……”
他每说一句,罗娘子的心肝儿便刀扎般痛上一分,她不懂,她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一时间如中了定身法,呆呆立着,任由晶莹泪珠儿蒙住双眼。
等她略清醒时,少年早已不知了去向。想到山贼的可怕,火海血泉的场景,罗娘子浑身如遭雷击,“扑通”跌坐在地上,心中悔恨、羞惭、甜蜜、酸涩、担忧、恐惑泉涌而上,再忍不住,掩面低低呜咽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比天荒地老沧海桑田还要久远漫长,梨花带雨的妇人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一道熟悉的气息,忙不迭抬头,泪眼朦胧中,就见那熟悉的笑脸依然,“姐姐看,寻到了火折……”
妇人瞬间打断了他的话,如发威的雌豹将他凶猛扑倒,手忙脚乱毫章法,只是激烈亲咬,慌急之下伸手一抓,入手便是一柄滚烫的硕然杵儿。
妇人心下骇然:小郎君竟然如此神武不凡。心中是爱煞,只觉手心那股滚烫顺着心房飞速染遍周身,脸红心跳,肌肤通红战栗,下身亵裤内小泉幽幽,剧烈濡湿起来……
少年眼见情绪饱满,氛围正好。左手极富技巧地游过罗娘子的纤腰,激起妇人身躯一阵战栗,右手轻巧敏捷地滑入妇人的鸳鸯肚兜,霸道攀上那对硕大丰挺滑腻如脂的肥兔儿,灵巧修长的手指如有魔力般在那紫红瑙核儿顶端微一搓弄,妇人“嘤咛”一声,便软成一滩春泥。
待得少年恶魔般的右手顺着满月间的缝隙,带着独特变化与韵律滑过那两瓣湿濡唇皮儿,妇人身躯猛地一阵抽搐,咻咻动情道:“……奴,闺名‘鹿儿’,郎君切记……”
闻言,少年手下微顿。心内轻叹了口气,柔声道:
“三郎。宁家三郎。”
……